地下室里的哈利和罗恩不知道在折腾什么,闹出了好大的动静,整座别墅都颤了两颤。贝拉特里克斯皱起眉,示意格雷伯克下去看看:“两只小老鼠死到临头都不安分。”
格雷伯克下去看俘虏,贝拉特里克斯却不准备放过已经恐惧地团成一只球的赫敏。她吼叫着又甩出一道魔咒:“我知道你进去过古灵阁的拱顶!你拿到了什么!说!你还拿到了什么!钻心剜骨——!”
“没有!”赫敏又尖叫起来。她没有感受到那让人心惊的疼痛的全部,但她知道那些疼痛落在了谁的身上,她对此感同身受:“是假的!那把剑——是假的!”
“是吗?”那个疯女人狞笑起来,“我知道一个办法可以让你说真话,泥巴种……我要让你一辈子都留着这个屈辱。”
赫敏惊恐地挣扎起来——贝拉特里克斯拿膝盖抵住她,撕开了她的衣服,把魔杖顶在她的手臂侧面,语气突然变得缱绻得像在和情人说话:“记好了,你一辈子就是一个泥、巴、种。”
赫敏意识到了即将发生的事,尖叫着紧紧闭上眼睛——但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发生。很显然,她的骑士又用同样的办法从恶龙手底下救出了她。
离得那么近,她与这个疯婆子几乎呼吸相闻……他是怎么瞒过她的?
感觉贝拉特里克斯终于放开自己,赫敏脱力似的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她感到疯婆子踩住她的头顶,迫使她别过头去:“看!给我看,泥巴种,这是我给你留下的!”
赫敏睁开几乎没有焦距的眼,迷茫地看了过去。
血淋淋的伤口狰狞地显出“泥巴种”一词,上面还闪烁着魔法的波动。黑魔法和白魔法的差别很难做到绝对区分,有时候甚至只有承受者才能分清两者……
那是拟态咒。
赫敏迷茫地看着,一丝水渍突然从她眼角出现,顺着鬓角没入发际。
过去多久了?从她用拟态咒差点骗过斯内普让他暴跳如雷的时候到现在……真的只有不到一年吗?这十二个月就像十二年一样,那些所有烦恼都只由学业、爱情和同学间的磕磕碰碰组成的日子就像是上辈子的事。
“……德拉科,把妖精带上来……”贝拉特里克斯在发号施令,叫妖精鉴定格兰芬多宝剑的真假,但赫敏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
上一次她用拟态咒向斯内普展示乌姆里奇的私刑,他还能怒吼“她怎么能?她怎么敢!”他还能明目张胆地表现出对乌姆里奇的厌恶,他还能帮着赫敏与乌姆里奇斗智斗勇,用魔法烧着乌姆里奇的袍子替她报仇……
但此时,她的恋人就站在她的身边。她听不见,看不见,但她知道他们一样的无能为力。斯内普所能做的,不过是将自己手无寸铁的身体挡在他的小姑娘前面,让她死在自己的后面。
“相信我。”他的声音在赫敏耳畔响起,像吹散在夜风里的丝絮,但赫敏却把它当做救命的稻草。她突然涌出无限的力气,挣扎着爬了起来。贝拉特里克斯正背对着她和妖精说话,格雷伯克正在楼下守着其他人。德拉科看到了她的动作,但她莫名有种直觉,这个从前的死对头不会阻止她。
一支看不见的魔杖被塞进了她的手里,那个执魔杖的人没有收回自己的手,反而掌腕一翻与她十指相扣。赫敏能感到那支与她的魔杖一样也是13.25英寸长的魔杖不是她的,却对她没有分毫排斥。魔杖在雀跃,因为它的两名主人终于并肩而立。与她同源的磅礴魔力纠缠着她自身的魔力涌入了魔杖,她不受控地喊出了咒语。站在她身边的那个人也与她同时低声念出:“神锋无影——!”
贝拉特里克斯敏锐地回头,下意识用魔杖发出一道铁甲咒,但这道铁甲咒没能挡住任何咒语——因为那个神锋无影所指的方向根本不是她。
天花板上巨大的水晶灯猛然炸开,尖锐的碎片四散纷飞。斯内普显出身形,一把护住了德拉科:“贝拉你在做什么?!”
赫敏呆呆地看着他——他的身形消瘦,脸有些苍白,嘴唇也没有血色,虽然这似乎是他的常态,但赫敏知道他受了伤,这些憔悴的模样不由地变得刺眼起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应该在这里!”贝拉特里克斯收起魔杖警惕地看着他。
“它也不该在这里。”斯内普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地上的格兰芬多宝剑,毫不掩饰语气里的威胁之意。
贝拉特里克斯顿时眯起了眼睛:“你不会是为了这个泥巴种来这的吧?”
赫敏一个激灵,急得快跳起来了——他为什么要出现!他应该安静地离开才对!
“赫敏!”来不及思考,哈利的叫声响起,赫敏下意识地看了过去——斯内普刚才用身体挡住了通往地下室的楼梯。现在一群熟悉的人出现在了楼梯口,哈利身边站着久违的家养小精灵多比,他向她伸出了手。
贝拉特里克斯发出一声恐怖的吼叫,但斯内普比她反应更快。他快速迈了一大步挡住了贝拉特里克斯的视线:“阿瓦达索命——!”
绿光朝着赫敏袭来。
“不!”罗恩怒吼了一声,但他离得太远救不了她。
赫敏已经拉住了多比的手。在被小精灵带着瞬移之前,她下意识地运转魔力举起魔杖,那道绿光打在她的魔杖上,与她的魔力水**融,无声无息地消散。
一阵熟悉的天旋地转,赫敏舒了口气。
他们逃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