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浸在血海里突然复活的死尸开了第一个气孔。红裳隔着红纱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这次真的用不上鼻腔了。
“呐,你看看,这是谁呢。”
路边走过几个人,八卦聊得有点吵。红裳见那个穿红裙的小女孩在自己耳边蹲下道:“呐,她们在笑你呢。”
“看,她们脸上的笑。她们在笑你是个没爹没娘的野丫头!”
红裳完完整整地听完了她的独到见解。这一次她只是平静地把脸上罩着的红纱拉下来,然后静静地坐正,盘坐在一滩红绸上。皮肤白皙更衬得红绸如血。而她本人似乎正从地狱归来。
“我有爹娘,只是他们比较忙。我是红裳,只是红裳。一袭红裙。这就是我的命。”
红裳弯腰,卷起地上散乱的红绸叠整齐,随地往空中一抛。手腕恰到好处地落在红绸的曲折点上,层层叠叠的血煞横挂在红裳身上。
“我必须要正视这一点。我亲爱的爹娘是被我亲手送走的。这是我一生最大的遗憾,也是我这一生最大的荣耀。”
红裳越说到后面就越是冷静,声线越是低沉,越是蛊惑人心。
“呐。抱抱我。我该换身裙子了。”
那个小女孩穿一身白裙站在红裳面前。两个六岁大的红裳互相抱在一起,直至红裳穿透了那条红裙。
“我实体化了。”
红裳低头瞧见自己光溜溜的小脚丫,满心欢喜地抚一抚自己的自己的白裙面,挽好两臂上的红绸,闭眼祈祷道:“阿爹阿娘,一路走好,你们用躯体和灵魂为我铺平的复仇之路我一定走下去。”
“那些伤害过我们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我会认真超度他们的。”
红裳轻轻一触额心的一道红色竖线,嘻嘻一笑道:“回去。”
只见那血红魔印竟瞬间消散,额头光洁如初,一如既往地白得纯欲。
“嗯?魔性?”
红裳懒散地打了个哈欠,半掀眼皮露出一双刚刚褪去红光的黑瞳,看向天外的某一处。
如此惊世的仙魔同修终于在重重刺激下完成最关键的一步魂质重合,季昇当然有所察觉,但此刻他更担心眼前的白谷。
白谷像是陷入了绝境,怎么也唤不醒。不论你从外部加以刺激还是深入其心境内视其体态都找不到他本应在脉络中走小周天的魂灵。
“难道是摄魂?”
“嘭!”
白谷终于在白良和商裕的悲情恩爱下打开了一直困住他的那道木门。足足听了一下午的催魂狗血话本,白谷也有点心疼那个要一直陪着自己玩闹的乳娘。
是光!
白谷略略感到有点刺眼,想伸手挡一下却发现自己正被人提住两手。
“小谷,来,过来拜拜娘亲。”
不知道是不是记忆错乱了,白谷看着自己的小短腿有点奇怪:阿娘不是在我4岁那年走的吗?阿娘不是被大娘一家害死的吗?
记得当时我还特别不信任大娘一家。
是了我不信任我的大哥——白泉恩。
一边是对繁华五都的期待,一边是对心机大哥的恐惧,白谷还在最后的底线上做抉择便被孙茫撞进了涵义峰。
之后,两人一撞即就,同赴仙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