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22°C

“宫野主治。”

宫野志保走在门口，却被风间小岭叫住。前者非常迅速地上下打量了一眼，最后将目光停留在她胸口的半显半露着卡在口袋里的铭牌前。

“乱了，风间。”

“我听说主治要启用VEU91215.”

风间小岭并未因此停住，只是宫野志保也并未打算继续说下去，她一反往常地直接走进房间，顺手锁上了房门。风间小岭还在门外急匆匆地试图向她说明人体试验的结果还不明显，宫野志保却将日本公安的许可证抵在后门玻璃前。

“我申请了——别打扰我。”

她拉上玻璃窗的小帘，顺手也将监控关闭，敲门声的频率逐渐变缓，门外的人最终也明白了不过是自讨无趣。

“工藤。”

半个小时前的镇定剂已经发挥了作用，宫野志保听到舒缓的呼吸。 她拉开椅子，坐在他床边，手里是一管试剂。

“工藤，这次我总算能完全把你还给他们了。”

宫野志保清楚，工藤新一清楚——贝尔摩德也清楚。

“那是因为Aptx-4869的药性还没完全解除。你找不出可供参考的样本——他们只有彼此而已。”

贝尔摩德缓缓地撬开红酒的瓶塞，香甜醇美的气息弥散半空。那女人像是享受地一吸，烂番茄色调的丝绒唇釉点缀的唇角缓缓上扬。她的声音慵懒且妩媚，手搭在安室透的肩头，另一只则握紧高脚杯。

“所以只有雪莉才能救你们的救世主，波本——”

见风转舵的女人在覆灭之前许诺了证人计划，尽管她依旧被判以有期徒刑，却以人格分裂为原因享受着高级病员的待遇。她为他提出建议，这才是他为什么与FBI交涉换回宫野志保的原因。

这是最后的机会，江户川。

她用酒精为他擦拭手臂，用橡胶管束紧迫使他暴露青筋，用新的针管抽取试管里的药剂，寒光一掠后缓缓刺入他静脉，推动着将药剂注入他体内。

有时候宫野志保也觉得神奇，这么简单的动作而已。

杀人可以，救人也可以。

结束可以，开始也可以。

圆桌前的人是公安警部，是院方高管，用更简单的话来说——是政客。 他们在最后的机会才叹息着在启用VEU91215的文件上签字，原因是安室透告诉他们这是唯一的选择。

宫野志保无所谓他们用如何渴望的眼神望向她，又向她细数有多少人多么需要那个少年回去。 她才不在乎所谓的正义，她只在乎他而已。 他们需要日本的救世主，需要令和年代的福尔摩斯，需要筹码也需要能力——

但宫野志保不是。

她只要江户川而已。

宫野志保将用完的针管扔进垃圾桶，连带着口袋中褶皱的纸张——那上面还有怪盗先生简陋的简笔画，发自真心的提醒以及一些真情的祝语。

“对于怪盗来说，最珍贵的是宝石。但对于怪盗克星的小弟弟来说，我想是小姐你。”

她俯身，少年的周身的物件还染着他的体温，她的掌心抵在松软的枕侧，微微下陷，触碰到少年柔软的发丝。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江户川。

熟梦中的少年感到莫名的心悸。

那是少女柔软的唇吻在他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