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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成都,雨后一缕阳光

你在深圳我在成都

书恩,你愣着干嘛?现在我带你去熟悉桌子编号,包间布局。你跟着我,书恩回过神来,跟着天元去大厅里走了一圈。记住了吗?

书恩盯着这大厅几十张桌子,有点发懵,嗨!你从左开始数,记住了,没有四、七、十四编号,就可以了。要是忙起来了,去问下服务员。天元边说边用手比划着。

拖布在过道后面放着,你要做的卫生区域,就是你放托盘这个通道。你把这的地拖下吧,我先去忙自己的事了。天元给书恩交代完这些,忙着回后厨切今天要用的各种菜…

接水,拖地,书恩正干的热火朝天,拖的差不多了回头一看,咦!怎么还是脏的?拖过的地方还有一排脚印。

书恩又反复拖了几次,回过头转身一看。他发现,后面的大厅里凳子上,几个女孩一直看着他怪异的举动。

一个女孩起身,走了过来,接过书恩手里的拖布,反方向拖了一圈。拖到门口。

你是新来的吧?女孩把拖布放到角落里,回过头看着书恩问道。此时的书恩,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低着头,不敢看她。

我吓着你了吗?女孩笑着继续问到,书恩还是不说话。拖地得从里往外,才能拖的干净,其实书恩刚才也发现了,只是还没来得及改过来,就被她过来“指教”了。(这时候的农村家里,哪有地砖可拖啊,能有水泥地都不错了。书恩不会拖地,也实属正常)

打扫完卫生,已是中午11点。慢慢开始客流如注,这是你组长,你跟着他,他做什么你做什么。大堂经理带了一个人到书恩这边来。都别闲着了,开始忙起来。

客人越来越多,一张张小菜单,飞快地分发汇总到这个火锅店的每个部门,偌大的一个火锅店,几十号员工,如同“机器零件”一样。每个人都发挥着自己的职责。看似凌乱,实际又井然有序。

虽然他还不熟悉整个工作流程,可是依然停不下忙碌的脚步。书恩给客人上锅底,上菜的间隙,又看到这个女孩。她此刻忙着勾选菜单,你把菜放菜架上,我来清点。女孩盯着菜单,顺带交待着书恩。

终于中午一点到了,这是员工的饭点,经理在后厨催促着员工餐师傅:这些人都要饿的敲盆了,快点加紧做出员工餐。

这桌人少你过来和我们一起坐吧,还是之前那个女孩,书恩端着碗,过去坐了下来,一大盆菜,七八个人一桌。

你有点害羞啊!怎么着?“怕我们吃了你”?这桌女孩之外的几个人逗着书恩,女孩瞪了一眼这些人,缓解了书恩的紧张情绪。这顿午饭总能好好吃完了。

忙碌了一天的书恩,终于挨到晚上下班了。他正在寝室接水准备洗漱。天元回来了,书恩,你先别休息,你跟我出来一趟,我有事和你说。书恩放下手里的盆子,跟在天元后面,到了楼下的小广场。

坐下说吧,天元示意书恩在石凳上坐下来。

这是你第一天上班,出错很正常。但是我要提醒你,还是要多加小心,后面如果你再把菜上错桌子,是要自己赔的,从你工资里扣。

你今天上错好几个菜,但是你运气好,有人帮你改过来了。书恩听到这,大概猜道是谁帮他了,可是他还不知道那个人的名字,书恩没说话,继续听着天元说下去。

天元话锋一转:书恩,我知道端菜,端锅,特别累,你再坚持几天。我们店,近期估计会有大的变动,如果时机成熟了,我会把你调到后厨来,兑锅底,或者切配菜。工资也会比现在高…

书恩听完,正想开口问天元一直帮他的这个女孩的名字。天元不亏是在社会上历练了很久的“老人”。你啊!放开点,大胆一点嘛,想知道别人名字就自己去问。好了,我也说完了,回去吧,早点休息,明天的工作,也不轻松。

几天后,天元“预言”的事果然来了,这天书恩和他的这些同事正在吃午饭,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起初大家也没在意,这个中年男人找了凳子朝天元他们的对面坐了下来。

吃完饭,大家到吧台这来集合,下午上班前我有事要宣布。所有人都不能缺席,缺席算旷工半天处理。

他是谁啊?这么威严。书恩放下筷子,悄悄的朝旁边的同事问了句。

他就是我们店的老板,重庆铜梁的。“袍哥人家”听过没?据说老板的爷爷解放前就是“袍哥”。他们祖传暴脾气。无论他说什么你听着就是了。书恩听同事说完,再看看前面这个中年男人,这种威严和气场,他是真有点害怕。

所有人依高矮顺序排好,前厅在前面,后厨排后面。现在我向大家宣布一件事:周经理,从今天开始,不再负责这个店,现在开始由马经理全权负责。老板说完,示意马经理上去讲话。

各位同事好:我是新来的经理,大家私下可以叫我老马,但是我希望上班的时候大家相互尊重。我这个人没有那么大架子,只要踏实肯干,我会在自己职责范围内给大家尽可能创造一个包容友善的工作环境。另外我会根据店的发展调整现目前的一些岗位和人员。这一点,希望各位同事无条件配合我。

马经理说完,原本安静的队伍,开始一阵躁动。唯独新来的书恩和老员工天元,不为所动。在人群里仿佛是“两个异类”。“天元是早就通过宝哥知道今天这出的部分原因”。

而从头到尾书恩是真的看不懂这一切,两个鲜明的对比。

好了,安静一点,老板提高了嗓门的音调。我不管你们有什么意见,有什么想法。先服从马经理的工作安排,意见晚上下班提。大家解散,去工作。

今晚上的工作并没有因为新来的经理而有什么变化,至少书恩是这样认为的。

他不知道的是:从中午老板和新来的经理讲话结束后,一场酝酿已久的“暴风雨”即将开始爆发。地点就在店内最大的包间里面,时间就在此刻书恩晚下班换衣服的间歇。

书恩换完衣服出来,路过店内大厅,很奇怪,大厅里明明还有几桌客人,可是只有那个之前帮他忙的女孩在给就餐客人添茶倒水。前厅其它人全不见了,吧台的收银员也不见了。

一种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书恩停下了原本下班回去的脚步。

他找了一个靠窗的的卡座坐了下来,卡座的窗户外面是一个小公园。被浓烈火锅味熏了一天的书恩,感觉此刻透过窗户吹进来的风是格外的清新。

书恩正惬意的享受着这一切。突然原本没什么动静的一号包间,传来了巨大的吵闹声。大厅里之前剩下的几桌客人,原本也吃的差不多了,被这阵仗“一吓”也没了继续吃下去的兴致,悻悻的买了单。

书恩闲着没事,主动去找来了拖把、扫帚,接了一盆热水帮着这个女孩做着晚班扫尾工作。

很好奇你的名字?女孩放下手里的抹布,看着一丝不苟做地面卫生的书恩问到。

书恩回过头,我叫张书恩。您呢?我叫小梦,杨小梦。我看你人不错,做个朋友如何?小梦说完看着书恩的反应。

很高兴认识你,我愿意和你成为朋友。书恩说完挠了挠头。

包间里的吵闹声,似乎并没有减弱的趋势。书恩和小梦一起做完了卫生,本应该下班了,可是小梦还得等到她此刻正在包间里的同事来交接。

书恩也想看看包间里究竟是怎么回事。书恩和小梦两个人索性坐下来,趁着这时间,也能聊聊。

小梦你知道包间里这是怎么回事吗?书恩小声的问到。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应该是工作安排上的事吧!待会儿就知道了。不过你没去,是好的。小梦压低了声音回着书恩。

坐在空旷寂静的大厅里,又是晚上,在大厅里说话稍微声音大一点就很尖锐,虽然包间里很吵闹。

你知道我为什么愿意和你成为朋友吗?小梦岔开刚才的话题。

看了下坐在她对面的书恩。书恩习惯性的挠了挠头:我不知道啊。

嗯,没有超乎我的意料,你还真是这样回我的。

那该怎么回你呢?我又不会说假话。小梦听书恩说完,忍不住笑了。

书恩发现对面的这个女孩笑起来,和叶秋好像。包括一些言语谈吐也和叶秋特别像。叶秋也是经常提起一些让书恩摸不着头脑的问题。问完也是这样看着他,露出一抹带点“胜利”的笑容。

书恩有一种错觉,这该不会是叶秋的孪生姐妹吧。怎么会这么像呢?

小梦看着走神的书恩。嗨!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书恩收起自己的神态,心里在想这是不可能的,他和叶秋一起度过这么多年,她哪来的孪生姐妹啊?。

哦,我刚才在想,你为什么不去包间呢?书恩见势不妙,赶紧弥补回正常的状态,抛出这个问题。

我只想好好上班,把该我做的事,做好就行。小梦已经成功被书恩的临机应变“带跑了”,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那你呢?你为什么不去?小梦反问着书恩。

我刚来没几天,这些事我应付不来,所以最好不参与。两个人说着话的间隙,包间里的人陆陆续续走了出来。

小梦站起来叫住其中的一个人,朝那个人招了招手,示意那个人过来。

你想知道的马上就要来了,期待不?小梦一边坐下来,一边调侃着书恩。三个人就这样会和在一起,去了外面的小公园,店里毕竟不是谈论这些事的地方。

三个人在公园凉亭的长廊里相视而坐。

红梅,给我讲讲包间里怎么回事吧?书恩这时候才知道自己对面和小梦坐在一起的女孩原来叫红梅。看样子,应该和小梦差不多大。难怪她们俩平时走的很近。

红梅本想说话,却欲言又止。小梦示意书恩站起来。红梅,这是张书恩。

书恩!这是红梅,我的好友,廖红梅。

红梅,你别有顾及,书恩虽然没来多久,但是不会乱说话。这点我向你保证。

红梅听完小梦说的话,终于放下谨慎的状态。接着刚才的话题,缓缓说到:店里要“变天”了。哦,不对!是已经变了。

红梅这一番话弄的小梦云里雾里,不知所以。书恩就更别说了,只能老实坐在那当个“听众”。

能否说具体点?小梦接着红梅刚才的话继续追问着。

这事从哪说起呢?从两周前包间里的一桌客人说起吧。那天晚上这桌客人里其中一位是老板的朋友,那天他们喝了很多酒,消费也很高。按理说,吃饭给钱,这也没什么问题,可是事就出在这个老板朋友这了…

继续说吧,不许磨磨增增吊胃口了,看红梅说着又停了下来,小梦催促到。

当时这桌客人就完餐,痛快的结了账。因为当时酒喝多了,结账也没细看当时的消费明细。过了几天,老板这个朋友洗自己换下来的衣服,掏衣兜无意间发现这张消费明细。

细看,这张付账的收银小票上面多了几瓶白酒,而且是很贵的白酒。可是他记得那天晚上,他根本没有点这些酒。他开始以为自己那晚喝多记错了。就没放心上,这事本来应该就这样过去了。

这不,老板前两周在外面弄了个日常聚会,也请了那天晚上的其中几个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老板的这个朋友无意间看到桌上这些酒的名字,怎么那么熟悉?

这个人一下想起那张收银小票的事,他趁着聚在一起的机会,向那天同桌的几个人求证。他那天晚上到底有没有点这些酒,虽然几个人当时已经喝了醉了,可大家一致否定那天喝过这些酒。

太累了,一口气讲了这么多,让我歇歇。红梅说到这坐下了来,喝了口自己带的玻璃杯里的白开水。

开错单很正常,我都经常开错呀!忙起来难免出错,小梦接着红梅的话说到。

我们都低估了个别人心的恶。好了,我继续说吧,老板看着他这几个朋友在他组织的聚会上,讨论着在他店里出现的这件怪事,当时就觉得特别没面子。他笑着对这些人说:给他几天时间,他回去了解下当天晚上的情况,这本来是当时缓和气氛的话,谁也没当回事。

几天前不是上月末库房和会计盘点嘛,盘点按理说,少东西是很正常的情况。

可是小梦你知道吗?怪事来了,多出了很多瓶白酒,茅台,五粮液,水井坊,剑南春。加起来有两箱。

啊?还有这种怪事!难不成是酒水供应商送错了?小梦听到这越听越觉得很怪异,打断了红梅的话。好吧,红梅你继续…

送错的?怎么可能!这么些贵的白酒,送错一两瓶正常,送错一两箱,酒水供应商不得去喝西北风啊!

库房和会计对完了上个月所有进销单,都没找到这些多余的酒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不敢怠慢,就把这事通知了老板。

老板自己也想了很多原因,可是都对不上。

他聚会上朋友的抱怨让他一下子有了线索,后面老板让他不同的朋友,每个星期来我们店里几次,都是特能喝酒的那种,消费完,把消费明细给他。通过统计和对比,老板一下子明白了这些酒多出来的的原因。

周经理串通我们店的部分服务员,收银员。(他带过来的亲信)只要观察到,包间的客人能喝酒,有消费能力。就在客人就餐末期,给他们虚开酒水。这时候的客人已经基本喝醉了,买单碍于面子,只要消费金额不离谱,基本不会去细看。这些客人为虚开的酒水买了单,库房的酒水出库也能对上账。然后他暗地里把这些酒水拿出去卖了,他们一伙人分脏。

可是如果客人里面,有不喝酒的女性朋友去买单?虚开酒水被她发现了,那周经理他们怎么应付?或者说:别人第二天酒醒了,发现自己没有喝那些酒,过来找麻烦怎么办?

小梦和书恩终于明白为什么店里换经理了,可是这俩人还是有些问题没想通。

嗨!你们俩也是人太实诚了。这还有什么想不通的。很简单嘛,如果那桌包间有细心的人去买单,发现自己被虚开酒水了,收银员会说开错了,马上把那些酒水从消费明细里给他们减出来。客人亲自看到收银员把这事处理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啊。

还有就是你们说的第二天来找麻烦的,这些人根本不会来,他们当时喝的迷迷糊糊,头天晚上喝了多少都记不清了。哪还能记得自己点过哪些酒喝。

就算回忆起来了,你们想想,第二天来找我们对账,没听过一句话嘛,当面对清,过后不认。他第二天来,当晚的酒瓶子,桌子,全部收拾干净了。他拿不出任何有用的证据。于情于理,都自己理亏。所以不会来自己碰一鼻子灰的。

哦!难怪周经理不安排我们俩去包间呢!原来是“心里有鬼”。小梦的疑惑听到这算是得到一半的解答,忍不住脱口而出。好吧!红梅你继续…

这次月末,那些库房和会计盘点多出来的酒水,说来也“传奇”。收银员把这些平时”积攒“来的酒水藏到了几个废纸箱里,准备找到合适的时机拿出去变卖。

就在这几天里,店里的几个保安看到外面有收破烂的路过,卖这些纸箱。无意间发现了纸箱子里这些酒水,以为是平时拿漏下的,索性直接就把这两个箱子搬到了库房。

老板,会计和库房一通排查,暗访之后周经理和他的亲信干的这些事就彻底暴露了。

那你们刚刚在包间里大吵大闹,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后面也找你参与分赃了?小梦看着红梅小心翼翼的问到。

我才不稀罕这些“脏钱”,更不可能去参与。再说,人家也信不过我啊。我把他们”卖了”怎么办?红梅听完小梦的话,越说越来气。

红梅,我错了,来给你个爱的抱抱。小梦见势不妙,赶紧“求饶”

红梅看着小梦嬉皮笑脸的样子,直摇头,躲开了小梦的“主动出击”。还想听后续吗?想!书恩忍不住和小梦异口同声。

老板知道这个事以后权衡利弊很久,决定不公开处理。毕竟要考虑到现在我们店里的人,周经理的“嫡系”占了大部分。

如果全部开除了,店里无法保持正常的运转。但是周经理这个人,老板是忍无可忍了,已经触及到他的底线。多发了半个月工资让他走人,也算是仁至义尽。本想逐步招人替换掉他留下的这些“嫡系”,把这件事平稳过渡。

事实远没有老板预想中的好,今天是老板新请来的经理上任第一天。这些嫡系晚上就给新来的经理上了“第一课”。

他们分工合作,有抱怨的、有诉苦、还有威胁罢工的。当然,不是为了能把周经理再弄回来。

而是为了他们这伙人自己的利益,给新来的经理“表演”这一切的原因,就是想趁着新经理上任没站稳脚跟。好要挟他涨工资,多分提成。

搞笑的是,经理从始至终就没怎么说话。和我一样看热闹,看这些人在那像“相声”一样的表演。

哈哈哈哈,红梅,你真有意思,不下班,居然跑去看“相声”了。我就说嘛,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怎么可能和他们混到一起。

小梦脑海想象着这些人暴露出“本来面目的样子”。听完红梅说这些,忍不住乐了。那后面呢?还有吗?小梦收住这前仰后合的状态,继续追问。

他们威胁新来的经理,明天下午之前,如果不给他们提出的要求,给出答复。他们让明天晚上店里的经营直接“瘫痪”。新来经理对他们提出的要求,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坐在那稳如泰山。

倒是老板的暴脾气上来了,别忘了他爷爷可是解放前重庆有名的“袍哥”。他的脾气也好不到哪去。把这些人狠狠数落一顿,估计你在外面也听到了包间的声音。

老板是舌战群“狼”,吃里扒外的白眼狼。老板当时就是这么骂的。这帮人也不客气,直接回怼,包间就像”火药桶“,一触即燃。最后还是新来的经理,把两方“按下来”,收了场。

新来的经理有点意思,看样子是个深不可测的高人。小梦听完红梅讲的这一切,给出了一个总结。

而坐在对面的书恩,听完这一切除了惊讶,震惊。更觉得自己明天过后是不是要失业了,大老远来成都,刚站稳脚跟,不会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去了吧。

书恩把小梦和红梅送到了女生宿舍楼下。回了自己的寝室,墙上的挂钟已是晚上11点。正坐到床边脱鞋。

天元急匆匆的回来了。看着书恩说到:哎呀我去!终于“逮到”你了,我从里到外找了你一两个小时,店里,宿舍到处都找了。你去哪了呀?你别脱鞋了,马上跟我出去一趟,我有急事给你说,赶快跟我出去。

书恩跟在火急火燎的天元后面下了楼,以为还是去楼下的小广场。天元回过头,叫住了他,别去那了,你跟着我走就行。

出了小区大门,书恩看天元依旧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忍不住问起来:天元,我们这是要去哪?

天元回过头,看了一眼书恩,想说话,又收回去顿了几秒钟。放心,我又不能把你卖了,你别多问了,到了,你就知道了。

就这样书恩跟着天元穿过了几条街,来到了一处小区楼底下。到了,你跟我上去,我带你见一个人,你跟我着上4楼。

砰!砰!天元敲着4楼的一个防盗门。没敲几下,门开了。来开门的人,把书恩震住了,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今天上任的马经理。

进来吧!马经理笑着给他们点了个头,示意他们俩进去。随便坐啊,我也刚搬进来,没有收拾。桌上有水果,随便吃,你们喝什么茶?我去给你们泡。

不用客气了马经理。天元说着,示意书恩坐下来,放松。

别叫我马经理了,再说现在也是下班时间。我比你们两个大一点,叫我马哥就好。

马哥好!书恩倒是实在,站起来叫了一声。马哥递给他一杯茶,让他坐下来。

天元,这就是你推荐给我的那个小兄弟吧?天元,你愣着干嘛,给我介绍介绍他吧。

天元看了看坐在他旁边书恩。这是我的同学,也是我的兄弟,书恩,姓张。马经理听完天元的介绍,也坐了下来,在他们俩对面。

话也我也不多说了,兄弟!我觉得还是同天元这么一起叫你比较好。这么晚找你来,是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帮忙,我信的过宝哥,天元,肯定也信的过你。今天店里的事,不知道你听说没有?

书恩摇摇头,不知道。(这是小梦在回去的路上特意叮嘱书恩的,假装不知道这一切,做一个中立的人)。

那我给你简短说下吧:现在店里有人要“揭竿而起”提出各种不合理的要求,逼迫我和龙哥答应并且给了时限。明天晚上他们的要求得不到满足,店里就会因为缺人陷入瘫痪。

我既然来了,就不会看着这事发生。书恩这时候才知道,原来老板姓龙,名隐峰。

那我能帮你做什么呢?书恩到现在还是实在搞不懂这一切,试着问到。马哥没有继续说话,而是起身去抽屉里找了笔记本和笔,在茶几上哗哗的写着东西。写好撕了下来,递给了书恩。

书恩拿着看了一下,这上面写的是:距离成都几十公里外,一个火锅店的地址和名称,还有一些人名。

我需要你明天一早起来去坐最早的班车,到这个地方。这些人是我来这之前提前备好的人,他们可以随时离开这个店。这个店我有股份在里面,所以你放心,去了不会有人找你的麻烦,不放人。

上面这些人,他们原本是要和我一起到这边店里来的,我来之前龙哥也没料到这个形势会恶化的如此严峻。所以当时我走的时候,就没带着一起过来。

你明天要做的就是:去把这些人全部给我叫回来。他们都是我的老部下,和我如同亲人。他们回来了,我就可以放开手脚,铲除现在店里这些“毒瘤”。

这事我本来是想让天元或者宝哥去的,甚至龙哥想自己开车去。你看今天店里这个样子,也能想到明天前厅后厨的压力会特别大。

我还得靠龙哥,天元和宝哥暂时把后厨前厅都稳定下来。所以通过天元的推荐找到了你,想让你去。天元知道我这个人,从来不会亏待自己的兄弟。你愿意去吗?我需要你现在给我一个答案。

对于书恩来说,这件看似很简单的事,难度真的很大。他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来过两次成都。对于成都周边其它地方,他完全是陌生和未知的。包括茶几上这张纸上面的这些人。

此时这个客厅的气氛高度宁静又紧张。马哥和天元都在等着书恩的回答。茶几对面书案上的时钟差几分就是晚上12点了。

好!我去!明天下午5点上客人之前我把人给你们带回来。马哥和天元短暂的煎熬等待,听到书恩的话心终于落地了。

马哥起身拍了拍书恩的肩膀,兄弟,我就知道我没找错人。你等着,我去给你拿明天用的路费。马哥转身走到卧室里,拿了300块钱出来,递给了书恩。

这些钱你明天坐车,包括名单上那些人的开销,应该够了,剩下的你自己留着。

另外,回来后,我给你特批两天假期,有工资的那种,你出去转转。马哥有点激动。

天元在一边出了一口长气。那马哥我们先回去了,明天还得早起,天元和书恩起身准备回宿舍。

我送送你们吧,马哥也起身和天元书恩走到了门口。

对了:书恩,今晚这事不能在明天回来之前对除我们之外的人讲起,马哥突然想起这件事情保密的重要性了。

还有,你之前一直在前厅干活,能不能给我推荐两个靠的住人?我要她们挑起大梁,重用她们。

天元和书恩听到马哥的说这些,停下脚步,回过头。

天元戳了下书恩,马哥问你呢,有这样的人吗?

有!杨小梦和廖红梅不错,建议你明天早上找她们两个谈谈。

谢谢兄弟,我知道了,你们俩回去早点休息,我就送你们到这了。

你也一样,马哥。说完,天元和书恩冲站在他们后面的马哥点了点头。

回去的路上,天元给书恩讲述了老板龙哥,宝哥,还有经理老马他三人的来龙去脉。

其实这里面都离不开宝哥这个关键人物,宝哥刚来成都的时候,龙哥和他老婆还只是一个摆路边摊的商贩。宝哥那时候在工地干建筑,傍晚从工地回去的路上,总是隔三差五就去龙哥的牛油麻辣烫摊吃点东西。

有一天,社会上的人来龙哥摊子上捣乱,宝哥正好在这吃东西。那边乌泱泱十几个人,龙哥是地道的重庆人,服软不怕硬,性格火辣。可是龙哥两口子实际上也根本招架不住这些人,两方从吵架,对骂,形势越来越升级。

那边其中一个人悄悄拿起摊上一把铝制水瓢就要朝龙哥后脑勺砸下去,而龙哥根本没注意到后面这个危险,宝哥坐的位置离龙哥很近。他一个箭步扑过去,把龙哥扑倒,这把铝制水瓢就狠狠的砸到了宝哥的后背。

宝哥忍住痛,站了起来,抄起来他工地上用的家伙,就揍砸他的这个人,宝哥当时像红了眼的“疯牛”,追着这个人打。

对方其它的人看到宝哥这个样子,也害怕了,都不敢再出手。

再后来,治安队就来了,把他们带回去处理。宝哥被罚了款,那些人主动闹事,受到了治安拘留处罚。

就这样宝哥和龙哥成了兄弟。后来由于龙哥会来事,为人热情,做生意本分。生意越来越好,干脆在附近自己租个门面开了小火锅店。

开了一段时间后,生意比以前摆摊的时候还要好。两口子忙不过来,龙哥第一时间想到了宝哥,问他愿不愿意来帮忙,不仅给工资,还给利润分红。就这样,宝哥这么些年一直跟着龙哥。

后来宝哥回去休假,又把我带到了这里。至于我为什么没有读书了,我不想多说,你也别问。

老马,马哥是后来一次朋友聚会上龙哥和宝哥认识结交的。马哥这个人据宝哥说:是个餐饮“奇才”。

之前宝哥和龙哥费尽力气,各种软磨硬泡,也没能把他挖过来。估计这次他过来上任,宝哥和龙哥花了大力气。

天亮后你只要把他的这事办好了,我敢说,后面你一定会有不错的发展。

宝哥常对我说:宁愿跟着有才的人吃苦受累,也不要跟着昏庸无能之辈享受荣华富贵。我把这句话送给你,好好干。

天元说完这些,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寝室楼下。上楼之前天元拍了拍书恩的肩膀:书恩,我话有点多了,但是我拿你当兄弟才说这些。之前那天楼下小广场上我没对你说的那么细,我也有苦衷,你别介意。上去了洗漱小声一点,早点休息。明天的事,我再啰嗦一遍,一定要干好。

天元谢谢你,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我很受教,也谢谢你对我说这些。另外你知道我的,我答应的事。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结果…

这天晚上后半夜,天**然电闪雷鸣,寝室窗户外面下起了漂泊大雨。书恩从熟睡中醒了过来,看着外面这场大雨,他感觉这场大雨和白天店里突然间发生的这一切是如此相似。

危机也是机遇,如果什么都不主动去做,等危机过去了,机遇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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