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炸你个遍地开花
任远发不出声音了,手也抬不起来,他眼睁睁看着伍岳重拎起剑冲了出去,然后就见那老怪物,猛的回转身,嘴里怪腔怪调的嚷着,‘这离井然还有过宁银!太豪了!(这里竟然还有一个灵人!太好了!)’随手抄起开山刀,就架住了师傅斩过去的剑。
伍岳重只觉得手上一麻,剑几乎被震的脱手,他没想到这老怪物竟然有这么大气力,只看他这小娃娃似的体型短手短脚的,还以为很好对付呢!伍道长的剑术走的是灵动一流,很少与人硬碰硬。且虽是木剑,但剑身裹上他的灵气,亦可开金断石。
而那老怪物显然是单凭蛮力,大开大合没什么章法,却次次都挡住伍道长的剑势。开山刀本就沉重,加之用的是域外陨铁,刀剑架到一处,金石碰撞之音震得人耳朵发麻。伍岳重见自己的剑招占不到便宜,一个斜刺逼退了老怪物,就顺势掏出仅有的三张惊雷符射了出去。
黄符燃火,瞬间雷光大作,只朝着那密宗老怪劈去,金雷本就辟邪,这洞里还满是邪物,顿时三张符炸起的雷声连做一片,连祭坛上邪门的烟盆都被劈翻,里面的红汤紫雾散了一地。
伍道长见老怪物举着刀抗住了雷火,立即两手结印,念动召雷诀,想趁势引下天上的雷霆一举劈了他。却没料,老东西反手握住自己的开山刀,立时五个手指崩断了四根,黑血直接喷溅在了那柄开山刀上。
‘他想血祭!快夺了他的刀!’
伍道长听见祭台上的胖子,急声吼叫,可自己这召雷又不能半途而废,只打了这么半秒中的晃,就见那老怪物嗷的惨叫一声,身后顿时张开了数根骨刺,越发的不像个人了。那开山刀也通体泛起红光,只听一阵令人牙酸是铁器剐蹭声,那柄开山刀竟然也呲出两条白刃,瞧着像个鬼头一般。
还未等伍道长召下霹雳,那老怪已反手操刀劈开了惊雷符结成的雷阵,紫白色的电光四处弹跳,一片噼啪声后,雷阵便被他举的鬼头刀彻底劈碎了。“小家虎,你还素有电奔四嘛,窝还意味你知有皮相能用呐!(小家伙,你还是有点本事的嘛,我还以为你只有皮相能用呢。)”
伍岳重提剑摆了个起势,也不答话,只看那老怪身量仿佛涨大了几圈,他身上被金雷劈的焦黑的地方,还冒着青烟,却也不在乎,只一步步朝伍岳重逼近。
祭台上的胖子,还在急吼吼的乱叫,‘跑啊,快跑啊!他已经妖魔化了!’伍岳重虽然听见了,可撇了眼站在洞口说什么也不肯先逃的徒弟,只咬紧牙,一手握紧了剑。另只手悄悄把剩下的爆裂符都攥在了手心。
老怪拖着步子走到距伍岳重三、四米的距离,反而不着急了,他只当这灵人已经没了招式,只在做垂死挣扎。便如查看到手的猎物般,仔细的打量着伍岳重,随即哈哈大笑,也不说那蹩脚的华文了,直对着祭台上的同族大喊。
‘别再乱吼啦,这人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低贱的牲畜,不过吃了你一个孩子,你这恶毒的家伙就给我下了咒,我现在不人不鬼的模样就是你害的!不过还好,这送上门的家伙,有副好皮相,待我吸食了他的魂魄,刚好能换副身体!’
老怪显然不知伍岳重能听懂他们的话,故而也没遮掩自己的意图,只甩了甩刀上的血水,突然动作冲到伍岳重近前。伍道长一直在防着他这手,可听了他的话,便知他不会砍伤自己的身体,那就干脆将计就计!
老怪一把攥住伍道长的脖子,只当自己得了手,却没料到,伍岳重趁机将手中的爆裂符一起燃起,用灵力护住了自己的手和半身,只用力将攥着灵符的手直接怼进了老怪的腹腔……老怪没想到这个看似瘦弱的灵人,竟然能打穿自己的肚子,更没料到,那人竟又把手直接抽了出来,被喷出的血溅了一身。说好了中原灵人都恭谦有礼,温文儒雅呢?不应该啊!
滋滋的声音越来越响,老怪看着自己越涨越大的肚子,手上也越发使劲,只想直接拧断这家伙的脖子。“你这家伙!往我肚子里塞了什么??”伍道长已然被掐的无法喘息,见自己无法脱身,便用两手掰着那老怪的手指,咬着牙,运起全身灵力,覆盖住全身……
随着轰的一声巨响,那老怪的肚子终是在涨到极致后,直接炸开了花……皮肉肠肚混着血水撒了漫天。伍道长整个人都横飞了出去,撞到了祭台边,直接倒了下来,老怪站着的地方被炸出一个大坑。随着爆炸的震动,洞顶掉落了不少石块,整个洞穴看着似乎都要坍了。
任远费劲的往前挪了一步,他身上的定身咒早已经解了,可他冲不进去,那入口似乎被他师傅下了个禁制,就是不许他进去。任远趴在入口那层透明的禁制上哭喊着,‘师傅,你放我进去!师傅!!’两个拳头都凿出了血来。
就连闫凌霜都急的跳到任远的头上,一起朝那空气墙冲撞起来。
洞里烟尘四起,到处都是被渣碎的沙石,几块残留在地上的皮肉还燃着蓝火,发出焦胡的臭气。伍岳重被爆炸的冲击搞得几乎背过气去,不过好在已经用灵气护住了全身,只是被那老怪的手抓着脖子,实在喘不过来气。
伍道长把灵力凝聚到手上,费劲的一根根掰断那老怪的手指头,才将断手扒掉。忙伏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直等自己缓过劲来,才依稀看见那俩不听话的徒弟都要急疯了。
伍道长费劲的站起身,朝洞口摆摆手,刚想解除禁制,就听祭台上的胖友又大吼起来,‘这里这里,先来这里!’
伍岳重心道,我这刚救了你的命,你居然连客气一下都不会,至少也该问问我有没有伤着啊?有没有摔疼啊?意思意思也好吧?算了,也许外邦蛮子不兴这些虚礼呢,反正到时候能拿灵石来当谢礼就好了。
这么一想,伍道长正要抬头安慰那胖友‘别怕’,就听吕帆也嗷一嗓子,叫了起来。靠这货醒的也忒是时候,老子刚解决完问题,他连老子的英姿都没看到!伍道长正想开口挤兑吕帆,就见被捆的像个毛虫似的吕帆连扭带爬的朝自己这边滚过来。
“那那那!伍岳重!那!那个白仇活啦!白仇!啊!死人站起来啦!”吕帆着急的用脚趾头朝台子那边指,伍岳重顺着看过去,只见之前歪倒在祭台上的那个彪形大汉,正颤颤巍巍的挪动着,站起来。
伍岳重仔细一看,果然那大汉一脸青灰色,本就不是个活人。且他离胖子又近,刚站起身,就张开嘴直接奔着胖子咬去。伍岳重脸色一变,脚踩着祭台边沿的凸起,两步跨上了祭台,提剑就朝那大汉刺去。好在胖子虽然被绑着,行动却也灵活,他瞧见伍道长的剑来,就顺势向后一躺,两脚一缩,用力把那大汉朝着伍岳重的剑锋踹过去。
两下夹击,只听噗的一声,伍道长的剑直接把那死大汉刺了个对穿。可却没血喷出来,只有些绿色的粘液,滴滴答答的顺着那伤处往下滴答。
‘操=尸=术!安刹达那恶鬼,竟然把自己的灵魂附在这尸体上!’胖子就地一滚站了起来,把自己被绑着的两手朝前一伸,‘朋友,帮我弄开,我要烧死这恶鬼,给我儿子报仇!’伍岳重看看这灵活的胖子,用剑直接砍开了手腕上的绳子。
吕帆一见也急了,“伍道友快也帮我解开,我也能帮上忙的!”
你能帮忙?帮倒忙?伍岳重实在是懒得搭理吕帆,可当着异邦人士的面,又不能显得自己没涵养。便反手一剑也破开了吕帆身上的绳子,吕帆两手得了自由,忙七手八脚的把从头缠到脚的绳子都扒拉开,气喘吁吁的爬了起来。
他从靴子里抽出一把短剑,跑到伍岳重身边,“真是让伍道友看了笑话,我也是着了这妖人的道!没想到他竟然早就杀灭了白仇,还把他的尸首练成了尸傀。”那胖托纳不知从哪翻出个燃着火的长棍,直朝他俩嚷嚷,‘来这边,这边,那尸首是有毒的可别碰!’
许是安刹达还未适应白仇的尸首,总之他动起来并不灵活,可却能看见一层绿油油的尸油从白仇的身体里渗出来,瞬间就裹满全身。伍岳重看白仇身上的衣服瞬间就被毒油给融烂,只觉得这画面辣眼睛。
吕帆反而瞅的津津有味,“啧啧,难怪薛四娘倒贴也要跟白仇好呢,原来是真有本钱。可惜了……”可惜个屁啊!你看着那坨绿油油的东西喊可惜,莫不是想切下来装自己身上?伍道长额角青筋直蹦,恨不得把吕帆这二货推出去喂了尸傀。
不过还没等伍道长动手,就见那尸傀突然一扬胳膊,瞬间一片毒油就铺天盖地的被甩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