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傻徒弟快点跑啊
“卧槽!艹艹艹!”吕帆个子小,手里又没了遮挡的法宝,往后跳都来不及,也得亏伍岳重听见胖托纳的话,早就再防着这一手。伍道长一手揪住吕帆的脖子,脚下一登,就跳出老远。
好在胖托纳反应也迅速,没给那尸傀再甩毒油的机会,拿着那根燃烧的长棍就跟他打作一团。
吕帆摸摸自己被揪的生疼的脖子,一仰头,“伍道友,咱们跑吧!反正那俩都是异邦的,让他俩窝里斗去。”
伍岳重终是没忍住,一巴掌拍在吕帆的脑袋上,“蠢材,那怪物刻了献祭大阵,若是胖子输了,这一镇子的人谁都跑不了!”
“啊?啊!那还等什么?赶紧逃啊!”
“跑也来不及了,你趁手的武器呢?还不拿出来,去帮忙!”伍岳重拎起自己的剑,从后面攻了上去……吕帆看看伍岳重,又瞅瞅那胖托纳,“哎,可我没用的啊!我的乾坤戒让那怪物给搜去了。”
“你不是还有柄短剑嘛!”伍岳重简直要把牙都咬碎了,这姓吕的简直是个废物!
吕帆看看自己手里的短剑,心说,这玩意自己平时削水果都不用它,拿它上去不是添乱呢。
尸傀看似动作缓慢,可却总能躲开两人的夹击。伍岳重之前跟那老怪的本体做过一场,如今灵力不足,又没得着时间调息,便渐渐显出颓势。胖托纳倒还好,一把着火的棍子舞的虎虎生风,可那棍子到底是节凡木,不禁烧啊。
渐渐,两人竟被尸傀逼向角落,绿色毒汁四溅,落在地上都能融出个坑来,两人躲那些四溅的毒汁,也躲的越发辛苦。吕帆在尸傀后头比比划划,实在不敢靠近,突见那尸傀的毒液连凡火都碰不得,顿时心里有了底气。这姓吕的原是单火灵根,修习的大多又是火系法术,今次刚好派上用场。
可靠自己那点灵力,唤灵火凝聚火箭杀伤力终是不够大。吕帆心思一转,便弯腰用短剑在地上刻画起聚灵阵。那边伍岳重和胖托纳抵挡的辛苦,这边吕帆也画的满头大汗。那尸傀只凭全身的毒液,动起来毫无顾忌,几次都差点把伍岳重的剑给夺走,好在胖子在一边支应。
就这么打了有几百回合,伍岳重终是觉得体力开始不支,见胖托纳也是一头一脸的汗,心知这么硬打,体力终是比不过个傀儡。正琢磨办法时,就听吕帆在后面大叫,“伍道友,你们俩赶紧躲开!”
两人对视一眼,朝各自的方向跳开,就见一大团火焰裹着罡风直接冲向了尸傀。吕帆站在聚灵阵中,起手又召来两大团灵火,火焰跳动,将毒液烤的滋滋作响。眨眼的功夫,就把安刹达附身的尸傀给包裹了起来,安刹达的灵魂不甘的借着白仇的尸体长啸起来。
胖托纳一扯伍岳重的袖子,“快走,他要自爆真魂!”
伍岳重一听,立即朝洞口跑去,他的两个傻徒弟,还在那呢!
吕帆也看出事态不好,见伍岳重和胖子一起朝外跑,更是拔腿就撤,跑的比谁都快。可惜三人速度再快,也赶不上那个自爆的,白仇的尸体膨胀成个球,直接炸裂开,随着震动和巨响,无数的毒液也四散喷射,根本让人无处藏身。
伍岳重三人离洞口还有点距离,可看到那些毒液竟然如箭一般密密麻麻朝这边射来,伍道长眼里就只剩下自己那俩徒弟了。他将身上的离火符都掏了出来,朝空中一扬,操=控着数百张离火符环成了一个圆盾,只把他们和洞口都护在了里面。
伍岳重仅剩的灵力都用去催动火符,吕帆瞧着空中燃起的一层火盾,还没来得及赞叹,就听洞顶传来石块塌落的声音,“啊啊啊!真坍了,咱们是不是要被活埋了!”吕帆捂着脑袋朝通道跑,伍岳重撇了一眼那些夹杂着毒液一起掉下来的石块砂土,也顾不得别的了,只转身朝自己的两个徒弟奔过去。
伍道长能听见自己的衣服被毒液融透的声音,也能觉出后背上撕心裂肺的炙痛,可看着两个凿的满手满头血的徒弟……伍道长只来的及扑过去把他俩护在了身下。
……
“哎,醒了醒了……”
伍岳重睁开眼,只觉得光晃得自己看不清在什么地方,然后就嗅到一股子甜腻的桂花香,一双柔荑拿了柔软的帕子,轻轻擦着自己的额头,“伍道长您可算醒过来了,大夫说要是您要是再不醒可就危险了。”
伍岳重使劲眨了眨眼睛,才见徒弟正抿着嘴死死的拽着自己的胳膊。伍道长想抬抬手,结果一动就觉得后背疼的厉害,稍稍一皱眉,就见任远眼圈刷一下就红了。“哎……徒弟,为师这不是没事嘛,男子汉可不行哭的。”
听伍岳重这么一说,任远抬腕子使劲擦擦自己眼睛,“我才没哭,我这是困的!”
“是呢,小仙师可是三天没合眼了。”
伍岳重听自己徒弟竟然撑着三天没睡,这个心疼,费劲的抬手揉揉任远的脑袋毛,“快去睡会,为师没事了。”说完也不管徒弟皱着眉毛嘀嘀咕咕说自己不困的小样,只扭头看着旁边拿着团扇的老板娘,微微一笑,“真是多谢薛夫人照顾了,这难道是薛夫人的……”
“可不是我的闺房么。”薛四娘俏皮的拿扇子掩着嘴,就推开了旁边的小窗,只见整个品鲜楼被震塌了半边,地下是个巨大的深坑。四周站着几位修士,正在那施法将巨石移开。旁边吵吵嚷嚷的,不少人正在往外挖尸骨,周边围着好多百姓,还有抱着自家亲人骨殖大哭的。
“这……”
“这多亏了伍道长啊!”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穿了群青色官袍的修士跨了进来。伍岳重一看,竟是本地的仙官,马上挣动了下,想坐起来。没想到那修士只闪身就到了伍岳重跟前,一把扶住他。
“道友千万别动,你那背上,被内密宗的尸毒伤了,虽用了药,可这毒毕竟是域外产物,若想根除,还需从长计议。”
“有劳仙官大人,这……在下觉得并无大碍。”
伍岳重笑笑,把胳膊从仙官手里抽了回来。觉着自己这么躺着实在别扭,便轻轻推了徒弟一下。任远看师傅瞧着自己一眯眼,就知道他是说什么也躺不住了。这突然进来外人,让师傅这么躺着跟他说话确实……有点奇怪,于是任远便顺势将师傅扶着坐了起来。
这位平远镇的仙官,三十上下,瞧着很是和善。他也没客气,手一抬手就召来把椅子,放在床边坐下,对着薛四娘扫了一眼,四娘立刻识趣的离开,还顺手带上了房门。
“伍道友,在下梁兴,这次前来除了道谢,还有点私密的话,想跟道友商量。”说完又看了眼任远,伍岳重一看哪还有不明白的,忙让徒弟先出去。任远这时候正巴不得能沾伍岳重身上,自然不想离开。可看看师傅一副‘乖,你听话啊’的样,皱皱眉,还是出去了。
屋里闲人都出去了,梁兴挥挥手布下个隔音阵,才拱手又施一礼。
“这次事端可多亏伍道友处理得当,若是再晚一两个时辰,估计整个平远镇都会化为一片死地啊。”
“这,其实我也是误打误撞……”伍岳重刚想谦虚一把,就被梁兴截断话头。
“伍道友,虽然你是被卷入这次事件的,但那个内密宗的安刹达似乎还有同伙。”
伍岳重心头一震,猛然抬头看着梁兴,只见这位仙官已经敛了笑容,拿出个卷轴展开,里面是十几个穿着长相怪异的异邦男女。“之前宗门已经下了命令,要各地仙官严密监控内密宗妖人过境之事,却没想到我这里竟然真被一个家伙给混进城来。”
“大人,虽我不知这内里的详情,可那个叫安刹达的妖人,似乎并没有同伙啊。”
梁兴把卷轴放平,指了指其中一个长身玉立的男人,虽是域外之人,但也能看出这人相貌英俊。梁仙官叹了口气,“这个就是安刹达,他喜好食人,之前因吃了一个外密宗托纳的儿子,被那托纳达穆下了咒,才变成那副不人不鬼的模样。因自觉相貌丑陋,他才独自行动。”
“您说的达穆,是不是……那位灵活的胖子?”
梁兴听伍道长这么一问,微愣一下,随即笑了,“正是他,达穆是外密宗的弟子,他们一家追着安刹达而来,就是为了给家中的小儿子报仇。可惜他不是安刹达的对手,反而被他擒了。不过达穆倒是告诉了我两件趣事。”
说到这,梁兴卖了个关子,又从乾坤镯里取出两个杯子,倒上灵茶,递给伍岳重。伍道长接下灵茶,低头嗅嗅。只觉茶香沁人心脾,再抬头,却见梁仙官眼睛亮闪闪的望着自己,便问道,“不知是什么趣事啊?”
“这第一件嘛,岳重,你猜那个安刹达是怎么混进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