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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1:暗渊·危情的迫近

【安室透同人】零影

一觉睡到下午一点四十多,头依然痛得厉害。连续几日搜集的琐碎线索,像互相缠绕的杂乱线头,纷纷扰扰,难以厘清。但Sake却在此时打乱了原本就乱作一团的头绪——第三起案件的发生时间提前了。

这是第二起案件发生后的第十天。一具男性死者的遗体在中银胶囊大楼旅馆的三楼被保洁人员发现。死者名叫及川长田,25岁,软件工程师,被枪杀,一枪击中心脏。尸体被发现时以背靠墙体的姿势瘫坐在卧室内,身边放着一瓶清酒。尸体胸前口袋中放置着一部工作手机,在枪击时一同被子弹贯穿。

突然变更的犯罪手法和不同于预计的时间间隔令新闻中的警方有些摸不清头脑,但身处局中的我明白,这又是一场毫无忌惮的挑衅。然而,几乎被重重精神折磨拖垮的我早已没有力气再去表露出毫无用处的愤怒。我机械地将案件资料重新排在桌面上,反复梳理。Sake每一次挑选的地点,都是东京有名的地标性建筑。看来,他很享受备受瞩目的感觉,这属于典型的表演型人格。

依照犯罪心理学,像这样癫狂自大的罪犯一般都会在犯罪现场留下自己独有的标志,或者可以称之为“签名”。除了清酒之外,是不是还存在着什么其他的线索呢……我仔细研读着每份资料之间的不同之处。等等……为什么第一个案件发生在一楼,而后两个则发生在三楼?凭着直觉,这绝对不是随机的数字选择。这三个数字很可能意味着什么顺序。一个想法在脑海中闪现,我眼前一亮,尝试着将三个场所的名称翻译成片假名和英文——

东京晴空塔(又称东京晴空树),Tokyo Sky Tree。将Tokyo去除后,案发地“一层”对应的第一个字母是“S”;东京站,Tokyo Station。同样将Tokyo去除,“三层”对应“A”;中银胶囊大楼,Nakagin Capsule Tower。从前往后数第三个字母是“K”。

S-A-K……sake。坏了!还有一起案件即将发生。

可是全东京内英文名称带字母E的地标实在是太多了,根本无法作为有效线索进行排查。况且,跟诸伏家有关的三种死因都已经被重现过了,第四起案件的手法又会是什么呢?我被迫开始回忆这一路上同伴们各种死状的残像:Leo、Champagne……曾经不忍回首的往事再一次一桩桩一件件地被我强行拾起,我呼吸急促,脑子胀得快要炸裂。这就是Sake的报复方式之一么……我抱着头蜷缩在座椅上,痛苦地闭上眼睛。

自从明确自己已被监视之后,为了不给无辜的人带来危险,我不得不暂时摒弃一些社会关系。下班后,我礼貌地婉拒了米花中学办公室内其他老师们的晚餐邀请,独自行走在回家的路上。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生活被一刻不停的伪装充斥。似乎只有独来独往的通勤时刻,才是我摘下面具短暂喘息的唯一机会。我努力将夏天温热的晚风吸进肺里,放空大脑,暂时将自己从崩乱的现实中抽离。

“咯哒。”我脚下一顿,听到身后传来一个不属于自己的脚步声。为了再次确认,我镇定地继续向前走着,然后突然放慢脚步。果然,我听到一阵细微到不易察觉的慌乱。鼓足勇气猛然回头——一条空荡荡的昏暗小巷。

我深吸口气,尽力平复着内心的恐惧,将手揣进口袋里握紧防狼匕首,快步朝远方的巷口走去。距离主路还差一百米左右……快一点,再快一点……只要混入人潮之中,就能躲过这一劫……

正当我经过最后一个岔道路口的瞬间,一个身影突然从身后的小路出现,一把按住了我的肩膀。正当我准备抬肘反击之时,只听那人压低声音:“小影,是我。”

横切出去的劈掌悬在半空,我错愕地抬头看着眼前的人——清瘦高挑但永远笔挺的身材、被熨烫平整的深蓝西装散发着熟悉的气息。比起记忆中的印象,此刻他的身上所散发出的气场中多了些许沧桑与乏累。尽管如此,那双深邃的大海般的眼眸中仍然翻涌着温柔的碧涛。而我,如同海面上历尽风雨的破败船身,在那波浪的抚慰中中摇摇晃晃着陷入了久违的酣梦。就像久无音讯的海燕终究还是需要归巢落脚,我的最终归所终究还是他的身边——我的兄长,我整整四年未见的亲人。

但理智时刻在提醒着我,这里并不是个安全的地方。我收住即将一泻而出的复杂情绪,快速从包中翻出一张小纸条塞进他的手中。高明镇定地瞥了一眼,向我点头致意,并目送我走到了安全的巷口后,才转身离去。

刚一踏进破旧的半地下出租房,早已在里面等候多时的高明立刻从沙发上起身迎来,拉住我的手,将我从头到脚仔细打量。多少年过去了,我们还是那样,无需多言就能从对方的眼底读懂很多情绪与感受——他静默地注视着我的双眼,半是责备半是不忍……我终于心下坦然:他全然明白了,他应当基本上都猜到了——我的处境、我的危机,以及我那不能被拿到台面上明说的,灰色的身份。

“这里是你的安全屋?”对视良久,他开始重新环顾四周。一间四四方方的六平小屋,一张简易弹簧床,枕旁放着应急医疗急救箱,贴在床头的东京地图和下水道系统建设图纸、一座旧沙发、塞满压缩饼干和牛肉罐头的储物柜、一颗从天花板正中悬下的昏黄灯泡,没有窗户的墙,和挂了满满一墙的各式绳索、枪械、弹夹与甩棍。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会用。”我再次对正在跨入险境的高明发出提醒。

高明点了点头,等我自己主动说出我具体的难处。而我,正在盘算着该如何在他面前将真心与谎言编织在一起。

“总之……我不能让一些人知道我们的关系。”犹豫许久,我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苍白的废话。见我不便多言,他便不再强制我说出自己不愿透露的实情。

“和连环案件有关?”

“是……但不只是这样。”

“我明白了。”他转身走到墙边,轻抚着因潮湿而卷起的墙皮:“我这次来东京,一是因为前两起案子和当年的事实在是太像了,二是因为案件的影响太大,我作为长野警署代表被邀来做技术研判。”

“这样更好,来东京有一个正当的理由。”我的心里终于稍微好受了一点。

“受了不少伤吧……”他明显顿了一顿,但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我正好需要一些警方内部的资料,就拜托哥哥了——”我鼻头一酸,但仍倔强地不愿在他面前提起任何会让他感到难过的事情。

“——我现在说的是,你。”他强调着,语气却一如刚才的平淡,使我从中感受不到任何尖锐的东西。

“……我挺好的。”歉疚于刚才的逃避与敷衍,我又加了一句“真的。”但后一句话的声音低到几乎连我自己都听不到。

“你和景光越来越像了。倔强,不听劝,这样只会让自己受伤。”目睹了我瞬间低落的情绪,他又走回来,重新执起我的双手:“……但你要明白,你们一直是我的骄傲。”

求求你了……这样的温柔真的会让我之前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坚强防线瞬间溃败。在我无故失踪的这几年中,我曾多少次幻想着我与高明重逢时的场面,我幻想着他会生气,会直接戳穿我努力编造的谎言,会严厉地问起我的经历,会责备我的任性妄为,会因为我处于灰色地带的身份而动用刑警的直觉,会怀疑我究竟还是不是个合法公民,会对我盘查、质问,甚至是审讯。

但以上种种,他都没有做。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对我温厚相待,似乎我的不辞而别并没有使他动怒与难过——即使我知道他一定和我一样无时无刻不在关心着任何与对方有关的线索——他永远是这样,以哥哥的身份挡在我的身前,用宽阔温暖的后背遮蔽着早已不需要、甚至已经不配被精心呵护的我,然后独自面对人生的苦楚。比起狠狠责骂我一场,他这样的表现更加使我感到愧疚心痛。我认真地与他对视着:虽然那双眼睛仍然闪耀着奕奕光彩,但眼角的细纹还是暴露出时间的玻璃碎片在他身上留下的不深不浅的细琐划痕……

然而,就连这样细腻隐秘的心思也被他看得透彻。高明看着泪水正在眼眶中打转的我,努力做出一个充满疲倦的微笑,坐到沙发上,并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聊聊案子。”

我听话地坐过去。明明知道他没有正经读过警校,不会打架,甚至枪都用不好,但是只要在他的身边,我的心就会被安全感填满。当我们二人在一起时,他永远是可靠的大哥,而我,似乎可以永远做那个被他守护的妹妹……如今时过境迁,恐怕要换作我来保护他了。我绝不能让他插手过多:“你查到哪一步了?”

“前两桩案子实在和当年的场景太像了,这使我不得不关注。”

看来他还不知道景光的遭遇……虽然他有无可置疑的知情权,但我现在还是不能将景光的事情告诉他——且不说害怕他在原就焦躁担忧的情况下又添伤悲,若是让他知道了组织的存在,以他的性格,他必然会纠察到底,这无疑会使他直面死亡的威胁。

“我还在找这几桩案子之间的联系——”

“——清酒,sake。”高明架着胳膊,一只手抵住下巴。这是他沉思时惯用的小动作。

我为他敏锐的洞察力感到措手不及,连忙试探性地问道:“是酒杯和楼层所代表的英文字母的联系吗?”

“嗯。我现在只也想到这些,犯罪动机还不明确,而且犯罪手法也突然更换……”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这些疑点的答案我全都知道,但我不能说。“你对英文名称中包含E的地标建筑怎么看?”迫于无奈,我只能引导话题。

“筛查的难度太大了,我们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

“警方注意到十几年的案子了没有?”

“十几年前的案子太久远了,况且和东京的案子分属于不同警区,他们还没发现其中的关联。”

“……你没有告诉他们?”

“原本打算明天一早向东京的同事们说明……但现在看来,这会对你不利。”

他又在不计后果地为我考虑——尽管其实这样做可能会带来的后果我们两人都心知肚明。

“那你就打算自己一个人查?”

“嗯。今天夜里我再去一趟胶囊大楼。保持联系。”

经过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对谈之后,我看了看表——该走了。“总之,等犯人落网了,你还是赶快回到长野去。”我再一次直勾勾地看着高明,徒劳地尝试着用真挚的眼神将他打动并使他退到陷阱之外:“毕竟,这里并不是绝对的安全——一轮罪恶的终结,很可能意味着新一轮罪恶的开端。”

“这还是你第一次用这么严肃的语气和我对话,小影警官。”

“……你为什么笃定我是个警官,而不是什么做着阴暗勾当的线人?”

“因为你是我妹妹。我相信自己的妹妹不是坏人。”他话声一落,热泪又不争气地涌上我的眼眶。

“你知道对于一个警官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吗?”他拍了拍我的肩,动作之轻柔,好像既想安慰我又害怕将我弄疼那样。

“捍卫正义?”

“不。”他摇了摇头:“是活着。”

我愕然一震,景光的死状再一次浮现在我的眼前。我的心中钻来一阵剧痛,但我绝不能在哥哥面前表现出来……我直视着高明,再次郑重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向门口走去。

“等等!”一向沉稳持重的高明突然叫住了我。紧接着,我感受到背后贴来一阵暖意。

“事成之后,你再亲手给我做一盘意大利面可好?”

我没有正面回复,而是用力攥紧他交叠在我腰前的双手,生怕稍一脱力就会让什么东西溜走那般。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离别的场面是那样的熟悉,曾经在我生命轨迹中发生的众多离别景象像幻灯片那样掠过我的脑海——直到光影的轮转越来越快,令我最终分辨不清这究竟是否真的只是一场暂别……

回到公寓,我仍然因高明最后的反常表现而耿耿于怀。“事成之后”这个词的使用令那一盘被提前预定的意大利面成为了一件需要丧失什么宝贵的东西才能换回的奖励。直觉告诉我,他的心里一定藏着某件无比重要的事情。事关案情,事关乎我,甚至……事关生死。

强烈的不安如深海中的暗涌那般将我席卷。我突然察觉到这种似曾相识之感究竟来源何处——在针对我的肃清计划实行的前夕,在zero隐约猜到Rum将对我和他之间采用离间计之际,他也曾在离别时把正要转身离去的我叫住,然后将我相揽在怀中——正如如果我们不及时拉紧对方,其中一人就会掉入深渊那样——越是庄重的道别,就越意味着危险的骤临。

我盯着铺了满床的纸稿,绞尽脑汁。不知为何,我总隐隐地感觉有件极其凶险的事情即将发生在高明的身上。至少,他应当通过仅有的资料,比我看到了更多的危险信号。父亲、母亲、景光……另一种被我忽略的可能性随着一股冷气窜上我的脊柱,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纵向排列着的受害者姓名……

“两亲兄长”。

还差一个“兄”,这场只针对我的犯罪拼图就要完成。按照案发时间的加速来推算,下一个凶杀案的发生时间就是明天。我迅速拨响哥哥的电话,听筒里只有一阵忙音。

对了!高明今晚会去胶囊大楼!我突然意识到,第三个案发现场的英文中也有E!时钟的指针还有不到四十分钟就将走过零点,我来不及多想,朝门外未知的黑夜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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