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的鬼火,反噬的药,平助君的呼喊,凄凉的夜色,以及,那个胜过一切的怀抱。
她一觉醒来,仿佛回到了开始,一片空白。她摸索着起身,环顾整个房间,才明白不是在家里。一面镜子挂在墙上,镜中的她手臂吊着,披头散发,眼角余泪,锁骨上有一个抓伤的痕迹。她的思绪一下回到昨夜,没注意到自己的伤口未愈合的现象。这是她毛遂自荐的第一个任务,原以为终于可以帮上忙,结果,竟是这样收场......
门被拉开,她赶紧拭去泪水。山崎端着药进来了。
山崎蒸“已经能起身了吗?”
雪村千鹤“嗯,山崎先生帮我上的药吗?”
山崎蒸“你的手臂烧脱了一层皮,你自身也来不及愈合。”
雪村千鹤“啊,说起来我是,我记得自己喝了一盅酒,那酒里被下了一种药......那是什么药?我怎么会这样?”
山崎看着她有混乱的迹象,立即用温柔的语气说:
山崎蒸“你受了惊吓,先不想那么多。我们自然会去调查。现在让我看看伤口。”
藤堂平助“千鹤,我们来看你了!”
红白蓝绿,快乐的人们出现在门口。
永仓新八“金平糖、雪团子、青梅果、樱花糕,集市刚买的哦!”
冲田总司“新八叽,你是不知道小千鹤爱吃什么才买这么多吧?”
永仓新八“反正不是我出钱,左之请客嘛。”
原田左之助“为什么我会有你这样的队友啊!”
斋藤一“可是受伤的人吃零食,于伤势无益。”
冲田总司“阿一君太扫兴了啦!”
听着这些对话,心头的阴霾渐渐散去,手也不那么痛了。
雪村千鹤“谢谢大家的关心。”
藤堂平助“这还不算什么,千鹤,你去外面看看就知道了。”
雪村千鹤“诶,我这样能出去吗?”
原田左之助“院子里的话还是没事的,不如说你现在的住处更安全了。”
他们打着哑谜,她被勾起了好奇心。于是她披了件衣服,和他们一起来到廊下。她才发现自己换了房间,这分明是一个小别院,几株凌霄花爬满了围栏,外面看不见里面。花架下凭空出现了一个秋千,下方草地也被细心地除去一块,一条小路直达她的脚边。
她看着身边的人们,疑问呼之欲出。总司抢先说:
冲田总司“如前所说,是为你的安全考虑。理由以后会告诉你,估计那个人一时半会还不能来看你。”
永仓新八“先不说这个,我做的秋千怎么样?过来试试吧,千鹤!”
藤堂平助“怎么成你做的了,分明是我们两个做的!”......
她还在思考总司的话,就被拉着来到秋千旁。
藤堂平助“千鹤你坐,抓着这根绳子,我来推你。”
斋藤一“单手荡秋千有危险,你们太心急了。”
斋藤一走到绳子前,又拿出了一节小绳子连接在她受伤手臂的吊带上。
斋藤一“这样暂时无碍。”
永仓新八“还是斋藤你心细,那么要开始了。坐好!”
头顶的暖阳一闪一闪,秋千晃动带来阵阵凉意,春意的舒畅又回到了心中,千鹤笑了起来,此刻只满怀对身边人的感激。她看不到的,是重重隔门后的一把铁扇。
自从搬到这个小院养伤,她就爱上了那架秋千,不过脑海深处有一个声音在刺挠她,而她在一天傍晚,荡着秋千也止不住对那个人的思念。她是他的小姓,就这样远离了他,不知道他在哪间屋子,是否在深夜写公文,是否有人给他泡一杯热茶。在那个角屋,她是如此贪恋他的温暖,而这一切消失得如此之快,比飘落的花瓣还要令人失落。
雪村千鹤“土方先生......”
芹泽鸭“他把你藏到这里了。”
芹泽鸭的身影径自横在眼前。千鹤僵在了秋千上,虽然她的手已经好了很多,但是他眼神里的狠烈让她感到无处可逃。
芹泽鸭“不错的院子,我还不知道浪士组有这么个闲置的地方,它倒很配你这个闲人。”
他眯着眼思考了一会儿,就在她以为他要忘了自己时,他说道:
芹泽鸭“你如果不是纲道的女儿,也许还能在这里继续待下去。”
雪村千鹤“父亲......”
芹泽鸭“他们因为纲道的原因,不会放你走,你会是我和纲道之间秘密的障碍物,也是土方变成[鬼]的障碍物。”
这句话让她窒息。
芹泽鸭“既然你是土方的小姓,还是让他来解决你更好。”
他兀自一挥铁扇而去,满院子的春色被生生剥下。
千鹤久久地坐在秋千上,浑身颤抖。
藤堂平助“千鹤!我忙了一天,才能来看你。你—你怎么哭了?”
她抬起眼睛,看见平助蹲在她面前。
藤堂平助“刚才,我好像看见了芹泽先生,他怎么会到这里来,是不是他跟你说了些什么?”
平助越说越愤怒,她按住了他的手。
雪村千鹤“平助君,答应我,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事,请不要为了我出头。”
藤堂平助“千鹤......”
晚霞的余辉被吞没,风吹透了她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