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扉半开,笙歌笑语,岛原的宴席香气浮动,女人、美酒、鱼肉,兴致既起,节操下线,即便出格越矩,自有收摊之人。千鹤深知这条默许,斟酒的手兀自稳住。只是,今夜不同于前两夜,有些失控的前兆。身边的浪士第三次要自己喝酒,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借口。看着手中被强行灌满的盅,想起土方先生临行前对自己的叮嘱,还有浪士组众人信赖的目光,他们最近活得艰难,内有芹泽鸭霸权压制,外有京都其他势力虎视眈眈,虽说假扮艺伎偷听是一招苟且之计,但是由她来做,却是最适合。她已经得知了父亲和芹泽有来往,即便暂无头绪,也要赌一把。
怀着一丝侥幸,她慢慢饮下了酒。辣酒烧喉,她只想离席散热。袖子被人一拽,泄露了一抹香肩。屋内其他人的目光瞬间一变,千鹤未及反应,便被推倒在地。目之所及全是男人们扭曲的脸,她挣扎着,想要呼喊却被捂住,屋内其他的艺伎不知何时已尽数退下。心脏强烈鼓动,一股原始的力量喷涌而出,蓝色的火焰随风燃起。对方惊慌退散,她才得喘气。岂料,下一秒蓝火反向自己扑来,半边袖子瞬间烧没。
突来的刺痛让她疾呼。体内的力量被生生压制。头顶传来一声冷笑:“传说中的鬼真的存在啊,这药也派上用场了呢。”
事情的转变令她措手不及。拖着红肿的手臂,她竭力向门边爬。衣领被轻松揪起,连带着发髻一起撕开,生死一线。
“就这样还敢来监视我们,真是找死。不过你还是这样比较有用。”他抓住她的肩膀,就要往里下手!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哭出了声,但是由远渐近的脚步声夹杂着几个熟悉的声线,传到耳边。原田的红发、山崎的黑巾、平助的大嗓门,一瞬间填满了小小的房间。她眼前闪过一缕长发,随后被纳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像落水的人一样抓着他,他的话一出,周边的噪音暂时屏蔽了:
土方岁三“我来了,你别怕。”
这句话让她的痛苦由内而外释放出来,她的眼前模糊一片,暴露在外的皮肤像被冻住了一般,而忘记了实际是烧伤。她拼命向他怀里缩,他却盯着她的伤口,紫色的瞳孔一紧,向着已被平助踩在地上的浪士一瞥,不带感情地吩咐:
土方岁三“留下他,其余斩立决。”
藤堂平助“千鹤,你不要紧吧!”
平助着急上前,被原田拉住了。土方由着她的泪湿了前襟,抓起一件外衣包住了女孩的身体,抱着她站起来。
土方岁三“今晚发生的事,不许外传,否则下场如他们一般。”他向门外瑟瑟发抖的艺伎们丢下了这句话,大踏步走入了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