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之前,苏慕白用草扎了一个人偶,将自己的血滴在上面,然后那人偶便化作了苏慕白的模样,这样一来,就不会被人发现她无端消失了。
二人催动灵力,拼命赶路,原本五日的路程,不出两日也便到了。
到了宫门口,苏慕白化为原形,藏于孟千泷袖口之中,由于孟千泷是苍梧宫的常客,守门侍卫也就没有盘查,一人一狐便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宫中。
苍溟寝殿
"你可感觉好些了?"千泷关切的问道,苍溟此时已经不复原来的精气神,因为中毒的原因,他消瘦了不少,苍白的脸上泛着病态的红晕,显得十分羸弱。
"暂时死不了。咳咳咳……"苍溟掩嘴轻咳,乌黑的血从指缝之中流出,他的眼睛也变得灰蒙蒙的,没有生机可言。
苏慕白在孟千泷的袖口中不安的动了动,孟千泷将手伸进袖口之中,戳了戳她的脑门。
"怎么了?"苍溟看着有些异样的孟千泷,问道。
"没什么。"孟千泷清了清嗓子,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此次我外出已经寻到了药引,你中的毒大概能解了。"
"你就别安慰我了,我自己的身体我心中有数,若不是你用千年灵芝为我续命,我怕是早就毒发身亡了,如今毒已经渗入了血液之中,再好的药也是无济于事了。"
"你放心好了,我既然说出这话来,我就有一定的把握能医好你。"孟千泷拍了拍苍溟的肩膀,安慰道。
"说来也不怕你笑话,我这辈子最遗憾的事情就是没能与她在一起,不能护她周全,若是此次我真的死了,请你帮我照看好她。对了,这次托你顺路前去探她,她可安好?"苍溟问道。
"好的很,你放心好了。"
"那便好。"苍溟傻傻的笑。
孟千泷的皱了皱眉,他有一种冲动想把弄湿他衣服的苏慕白从袖子里拽出来,扔到苍溟面前。
"其实……"两个字刚出口,孟千泷就后悔了,因为苏慕白那厮居然咬了他一口。
"你没事吧。"苍溟有些奇怪的看着紧咬着嘴唇的孟千泷。
"没事。"孟千泷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你好好休息吧,我去丹房炼药了。"
"嗯,你去吧。"苍溟只当是孟千泷赶路有些疲累,倒也没多说什么。
丹房
苏慕白看着孟千泷胳膊上两排还在冒血的小洞,有些尴尬。
"你是狗么……"孟千泷龇牙咧嘴的往伤口上撒药,一副想打死苏慕白的表情。
"呃……其实按道理说,狐狸也属于犬科的一种。"苏慕白讪讪的开口。
孟千泷气的直翻白眼,这女人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古怪的东西啊。他闷闷的走到摆放丹药的架子旁,然后从一个小瓶子里倒出一枚朱红色的药丸,递给了苏慕白。"把它吃了。"
"这是什么?"苏慕白放到鼻前嗅了嗅,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这东西好难闻啊……
"止痛的药,吃不死人的。"孟千泷没好气的说道,自己还是心肠太好,不然直接让她疼的死去活来。
"哦……"苏慕白盯了那药丸好久,才把它吞了下去,之后就被那药苦的面目狰狞。
"有那么夸张么。"孟千泷嘴角抽了抽,他自己打小就体弱多病,吃的药比吃的饭还多,正所谓久病成医,一来二去,竟也医好了许多病人,后来拜了药王为师,苦修医道,这才成了妖族数一数二的神医。若是像她一样吃个药都要考虑这么久,自己说不定会病死。
"然后还要做什么。"苏慕白吐了吐苦的发麻的舌头。
"自然是断尾了,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帮你?"
"我自己来吧。"苏慕白摆了摆手,轻喝一声,五条雪白的狐尾便从身后显现了。
五尾?孟千泷眉毛轻挑,这女人道行虽浅,可是却已经是五尾灵狐了,若是这次不出这事,日后前途必将不可限量,只是……可惜了……
苏慕白接过孟千泷递过来的刀,抓住其中一条狐尾,举刀便斩,鲜血从伤口喷涌而出,苏慕白咬紧了牙关,愣是没有吭声,细密的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淌,她的手有些抖,将溅上些许血的狐尾递给孟千泷。
"接下来,就拜托你了。"苏慕白止住了血,对孟千泷说道。
"嗯。"孟千泷点了点头。
苏慕白在丹房之中打坐调息,孟千泷则将狐尾投入了丹炉之中,他将事先准备好的药材悉数放入,轻念咒语,炉中顿时火光大胜。不消一个时辰,一枚金色的丹药破炉而出。
苏慕白见丹药炼成,从地上站了起来,她身形虚晃,一丝红芒在眼中转瞬即逝。
"怎么样?"苏慕白的嗓音有些沙哑,神色之间带着浓浓的倦意。
"成了!"孟千泷欣喜地说道。
"那就好。"苏慕白松了一口气。
"你现在这里休息一会,我把药给苍溟送过去。"孟千泷有些担心的看着苏慕白,灵狐断尾,剜心之痛,她现在的状态显然不太好。
"你一个人可以吗?"
"没关系的。"苏慕白摇了摇头。
孟千泷出了丹房,将药送到苍溟的寝宫,亲自照看他服下去之后,他急急忙忙往丹房赶,可是却不见了苏慕白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