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白淡漠的看了皇甫辰逸一眼,说道:"你不用跟我解释什么。"
皇甫辰逸看着苏慕白的眼神,心中有些恼火,她做出这种事不关己的姿态,算什么??
"如果没有什么事,臣妾先告退了。"苏慕白福了福身,转身欲走,却被皇甫辰逸扯住了衣袖。
苏慕白唇角微抿,问道"皇上可是还有什么事情么?"
"你就非要摆出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么?"
"臣妾不敢。"苏慕白眼帘低垂,看不出什么神情。
"我知道你还对心柔的事情耿耿于怀,可是我都已经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皇甫辰逸快被这个女人逼得发疯了。
苏慕白深吸了一口气,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可心里越是恼怒,苏慕白就愈发的谦恭,"都是陈年旧事,皇上无需再提。"
"你就得这样折磨我么?"苏慕白的态度愈发疏离,皇甫辰逸就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把苏慕白一把拉入怀中,狠狠地吻上去。
苏慕白身子僵了一下,眼睛瞪得溜圆,想也没想一巴掌便打了过去。
"啪!"一声脆响过后,皇甫辰逸的脸上浮现了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皇甫辰逸很明显没有意识到这女人竟然敢打他,自己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你居然敢打我??"
"你自找的。"苏慕白紫眸幽深,处于暴怒的边缘。
"好,女人,你做的真好!!"皇甫辰逸语无伦次,一把将苏慕白推开,拂袖而去。
"娘娘?"青竹见苏慕白半天没做声,心里直打鼓,那可是皇上啊,她居然出手打了他?敢问这天下有谁敢动他一根手指头?
"回去吧。"苏慕白很好的隐藏了有些烦乱的心绪,依旧平静如水。
"是。"青竹深吸了一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出了,还是听天由命吧。
凤和宫
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烛光,苏慕白坐在桌前,白玉般的手指抚弄琴弦,发出悦耳的琴音。琴音低沉婉转,苏慕白微微颦眉,眼中深深的愁意。
"你说,我到底是在等什么呢?"苏慕白弹罢一曲,手指抚摸琴身,琴身上银色的纹路游动,仿佛是活过来一般。
这把琴名叫八荒琴,是苏慕白原来使用的灵器,是在她成人礼时君墨所赠,虽然身为青丘族长的君墨在每一只灵狐成人之时都会赠送礼物,而且这只是一把中阶灵器,但是苏慕白还是视若珍宝。
在她被狐族缉拿的时候,她把这把琴埋在了冷宫的地下,因为她怕若自己身消肉散之际,这把琴也会一并毁去。她终是舍不掉这情意。待到她回到这宫中,便又把它取了出来,可是却也物是人非了。
八荒琴还是原来那一把,可是人却是不复从前了,如今算来,君墨也应该和兰若成亲了吧。苏慕白叹了一口气,一不留神,手指却被那琴弦割破了。
血落在了那琴弦,发出嘣的一声,苏慕白眼中精光爆射,望向凤和宫的一处幽暗角落,"看够了没有?"
随即,她抓起桌边的砚台,向那里扔去。
"微澜姑娘的脾气还真是暴躁啊。"一个年轻的男音响起,然后一个身着青色锦袍的男人从那里走了出来。他手里抓着那方砚台,身上墨迹点点,看起来有些狼狈。
"你是何人?"苏慕白皱紧了眉头,显然她的心情不是很好。
"姑娘莫生气,我是苍溟的朋友。"孟千泷作了一揖。
"苍溟?"苏慕白有些狐疑的看着孟千泷,"你找我来做什么?"
"若不是逼不得已,我也不想来找你,实在是事情已经到了无法解决的地步,我才舍下脸来求姑娘的。"孟千泷叹了一口气,眼神之中有些忐忑。
"出什么事了?"苏慕白也是一愣,苍溟有什么事情需要来求自己?
孟千泷叹了一口气,"苍溟他已经快要不行了。"
"你说什么?"苏慕白紫眸中满是震惊之色,"怎么会这样?"
"那日成亲之时,上官婉儿用淬毒的银针伤了苍溟,如今他已经毒深入骨了,若再不得解药的话,他必死无疑。"
"上官婉儿?"苏慕白的眉头锁的紧紧的,"既然是她下的毒,你为何不去找她,寻我做什么?"
"姑娘有所不知,那日上官婉儿所用的毒乃是上官长老精心淬炼而成,他虽会制毒,但他却解不了。"
"愚蠢至极。"苏慕白啐了一口,上官余那个老不休,真是脑子坏掉了。
"所以,解毒一事,还得请姑娘帮忙。"
"我能帮的上什么忙呢?"苏慕白一脸的茫然。她根本就不会医术啊。
"姑娘,解药我大概已经配置好了,现如今就差一味药引,便可解苍溟身上的毒了。"
"药引?"苏慕白不明所以的问道,"什么药引?"
"灵狐尾。"孟千泷有些艰难的开口,谁都知道,灵狐断尾,不仅要忍受锥心之痛,她的道行也会大大的损失,而且还会伤了根基,这些东西都是没有办法弥补的。
"带我去见他。"苏慕白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就在孟千泷想要打道回府放弃治疗的时候,苏慕白说话了。
"你想好了?"孟千泷有些惊讶的看着苏慕白。
"嗯。"苏慕白的表情很坚定。
"苍溟果然没有看错人。"孟千泷欣慰的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看上去有点可爱。
"我可以舍弃一条尾巴当药引,可是,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只要我能办到,你尽管说。"
"不要把药引的事情告诉苍溟。"她的人生已经够乱了,她不想牵连到其他人了。
"你这是……"孟千泷欲言又止,"算了,你们的事情我不掺和了,我会为你保守秘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