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是迎娶正妻,所以几日便开始举行婚礼。
今日的全新楼没有了往常的嘈杂与污垢的所以生出现,更没有男子出入,只是偶尔有几个龟奴在这大堂中来回穿梭,手里也不知碰着什么,端着什么间歇脚步飞快,很是忙碌的样子。
门上窗上桌子上都贴着大红的喜字,实在是夺人眼球。
真香的房里坐满了人,时不时传来着欢笑声。真想坐在镜子前面有小蝶和其他几个丫头捣鼓着自己的头发。
从镜子里看着平时五多交集的姐姐与妹妹们,个个脸上洋溢着笑容尽管已经知道他们不是真心,但心里还是很伤心。看着他们虚伪的笑脸竟然会有些不舍。
方 妈妈满脸笑意的走进来,本来说这话的娘子们个个站了起来,甜甜的叫了声妈妈。
峰妈妈向他们点了点头,便走到了甄湘的身后,夺过了小蝶手中的梳子,替甄湘苏梳起了头发。
看着甄湘因施了脂粉,更显得优美动人的脸,感慨道:“姑娘可真美呀!”顿时房间一下子想起了一片笑声。
方妈妈,回头瞪了她们一眼,嗔道:“不准笑,再向妈妈可骂人了。”
一位面容妩媚,身段窈窕的娘子,挥着帕子开玩笑道:“方妈妈若觉得甄湘妹妹美,不如就让方妈妈替王爷娶了甄湘妹妹。”
方妈妈瞪了她一眼,嗔怪道:“这你也想得出来。”那娘子又道:“谁叫方妈妈长得年轻美貌呢,和甄湘妹妹站在一起也是匹配的。”
方妈妈听了,扑哧一笑,房里顿时又是一阵笑声。
“就属你最油嘴滑舌,今日方妈妈高兴,就赏你们每人十两银子。吕妈,带娘子们领赏去。”
门外的吕妈高兴地应了声,便带着一一谢过方妈妈的娘子们出去了,走了也不忘关上房门。
扭回头在镜子里却看到甄湘一点表情都没有的脸,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
方妈妈用梳子把她留出的一缕头发梳了梳,,道:“姑娘也将要是个有夫之人了,今后可别再任性了,伺候好夫君,再生下一两个孩子,这辈子也是圆满了。”
“虽然只是妾,但到底也是比现在好多的,八王爷断也不会让你受苦。”
拉了凳子,在甄湘身边坐下,从衣轴里拿出一个外面包着帕子的物件。
甄湘看着方妈妈,眼中露出疑惑。
方妈妈边拆开外面包着的帕子边道:“妈妈也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送姑娘,这个金手镯虽然做工粗糙了点,但却是我死去的娘留给我的。现在就送给姑娘了。”说完便拉着甄湘的手就要帮她戴上。
甄湘忙用手握住方妈妈拿着金镯的手说:“妈妈,这手镯太贵重了,甄湘担当不起。”
方妈妈挣开甄湘握着自己手的手,把金手镯缓缓地套进了她的手里,才道:“只是母亲送女儿东西罢了,有什么担当不担当的。只希望姑娘莫要嫌弃才好。”
甄湘心中感动,用手抚摸着金镯道:“甄湘定会好好保存。”
妈妈笑着替她理了理额头的碎发道:“时候不早了,姑娘也该出发了。”甄湘点了点头,心中五谷杂粮。
我真的要嫁给八王爷当妾了吗?这就是我最好的宿命了吗?可我明明是不情愿的,明明是不爱八王爷的,却要当她的十一姨娘,与她共度一生。
而我爱的人呢?却抛弃了我,如此彻底,如此绝情!难道这几年的相处,竟换不来他的一次勇敢,还是他根本就不曾爱过我,只是与我逢场作戏罢了。
甄湘闭了闭眼睛,妈妈拿起梳妆台上的红头巾,轻轻地盖到了她的头上。
甄湘的心,也同时被盖上了层布料,从此我与萧绪风是没有机会见面的了。
方妈妈小心地搀着甄湘的手下楼,脚刚跨出门槛喜庆的吹呐声便响起。
方妈妈抓着甄湘的手,在手背上轻轻的拍打了几下,轻声轻语的说:“以后妈妈不在姑娘身边了,姑娘可要学会保护自己,多怜惜些自己的身体。现也快入秋了,姑娘可要多穿些衣裳。早饭再没胃口,也得吃些。”说完又转向小蝶道:“小蝶,你娘子最近肠胃不太好,多煮些易消化的食物,那些糕点就少备些。”
小蝶点了点头,一脸认真道:“方妈妈放心,奴婢一定会照顾好娘子的。”
盖着红头巾的甄湘,眼眶早已泛红,有些哽咽道:“甄顾不孝,不能给妈妈尽孝了,日后妈妈也别太操劳过度,累坏了身体。”
方妈妈忍住心中的难过与不舍,强笑道:“哎哟~我的姑娘,大喜日子的怎能哭呢?好了,也该到时辰了。小蝶,扶你家娘子进轿去。”
小蝶哎了声,满脸笑容地扶着甄湘进了轿子。
方妈妈看见那渐渐远去的轿子,心中酸涩,我们红尘女子注定只能做妾了,但这样的排场,也算体面了。真相,我也护你周全了。我想,八王爷为了目的,也定不会让你受到的委屈,妈妈也算尽了力了。甄湘,我的好女儿。
轿子里的甄湘,把红头巾轻轻地拨到后面,用那白哲的手指轻轻地撩起窗帘,努力的在围着看热闹的人群中寻找着萧绪风的身影,可却是让她大感失望。
放下轿帘,又把红头巾放下,面无表情的低着头。
郁郁葱葱的松树林里的一条小路上,一顶红色的小轿子后跟着不少的吹钠人,个个都鼓着腮帮卖力的吹着。
而这节奏又快又大声的唢呐声,在这幽静的松树林里显得有些突兀。
平日没有多少劳动的甄湘,被轿子已经颠得脸色苍白,胃也像被塞满了似的,难受至极。用手撩起头上的红头巾和轿子的窗帘,对着轿旁的小蝶道:“小蝶,停下来歇会儿吧。”
小蝶用衣袖擦了擦额上的汗珠,扭头哎了声,却见甄湘粉嫩美丽的脸蛋,现却是苍白得像刷了一层白粉,忙叫抬轿的工人停下轿子。
把轿帘掀起,对着里面的甄湘说:“娘子,轿子里太闷,出来透透气吧。”
甄湘点了点头,便被小蝶扶出轿,走到了松树下坐下。
小蝶把衣袖当成扇子,正在使劲的挥来挥去,抬头看了看天说道:“娘子,这天气也怪热的,要不娘子喝点酸梅汤,解解暑?”甄湘虽然没有胃口,但这大热天的,酸梅汤很容易变质,所以点了点头道:“若多,就分些给工人们。”
小蝶笑了笑道:“好的娘子。”说完便用手拍了拍屁股就走到了轿子旁,拿起了一路上一直提着的篮子。
甄湘看着向自己越走越近的小蝶,可手却被什么东西给抓住了,抬头一看,竟是一个面蒙纱巾的人,忙想抽回手,却被他死命的抓着不放。只因拉扯的力气过大,让甄湘白嫩的手上落下了一道道红痕。
甄湘见来者不善,忙开口喊道:“小蝶快来救我呀!”小蝶一听,知道情况不妙,忙跑上前去推打那黑衣人,口中还喊道:“快来人呐,这里有贼快来人呐!”
不远处坐在地上歇息的工人们,被这呼救声吓了一跳,正想上去瞧瞧发生了什么事,却被松树林里冒出的十几位身穿黑衣,面蒙纱巾手持大刀的人给团团包围住。
工人们一看这架势,个个吓得站在原地,不敢经举乱动。
在松树下,小蝶正双手双脚的踢打着那黑衣人,黑衣人则没有松手的意思,忍着小蝶踢打带来的疼痛,也没有还手。
甄湘看着眼前如此故执的人,终于忍不住的流下了眼泪,涂着胭脂红的嘴中发出声声求饶。
那黑衣人看着甄湘梨花带雨的样子,眉头紧紧的锁在了一起,推开了身旁正在不断踢打自己的小蝶,放开了甄湘的手,冷冷问道:“姑娘是否叫甄湘?”
甄湘还没有在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抬着头看着居高临下,浑身散发着冷气的黑衣人,不由得点了点头。
黑衣人见她点头,便抓起她的衣袖,就拉着她往松树林里走。
被推倒在地的小蝶,见黑衣人拉着自家娘子进了松树林里,急得马上从地上站起来就追。
甄湘不断的想掰开他的手,但却屡屡失败,看了看在后面穷追不舍的小蝶,喘着粗气道:“这位大侠,求你放过……放过小女子吧!小女子……小女子与大侠素未相识,也无甚仇恨,为何……为何要这样对待小女子?求大侠……求大侠发发慈悲,放过了小女子吧!求大侠了!”说完见他不搭理自己,真是惊恐万分。
现在可如何是好,也不知那人姓甚名谁,到底要把我带到哪儿,目的又是什么?我该如何逃脱它?妈妈,绪风,我好害怕。
妈妈若有来生,甄湘与你做真正的母女,平平凡凡的过日子,好好的孝顺你。还有绪风,今世无缘与你结为夫妻,希望你能找个好女子结婚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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