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让自家不听话的美人……长长记性了。
“既然你不信我，也不需要我，那我再呆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了。”
赵云澜松开了对沈巍的钳制，翻下床，脚胡乱踢了几下没找到鞋，索性光着脚就往门的方向走。
沈巍差点以为自己是窒息到幻听了，赵云澜的话像一把大锤狠狠地砸在他心上，砸得心直直跌落谷底。
他要走，沈巍，他不要你了。
他不要你了。
不要……
沈巍后知后觉地扑过去从背后抱住他，亡羊补牢道，“我信你，我需要你，云澜……你别……”
赵云澜几乎是强忍着回抱住他的冲动，抬手轻轻把人从身上拨下来。沈巍脱力一般顺着赵云澜的身子滑下去跪坐在了地上。
赵云澜心口一窒，还是冰冰凉凉地开口。
“可是，你心里不是这样想的。你也不是这样做的。”
“不，我是……我……”
沈巍“我”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求他。
“你别走。”
赵云澜嗤笑一声，转过身注视着那个黯淡到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身影，“那你倒是说说，我有什么不走的理由？”
很多理由啊，多到不知如何开口，不知从何说起。
沈巍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只能从中随便抓了一条最近最肤浅的，口不择言道，“地上凉……”
赵云澜：“……”
“大人！用不着您费心！凉就凉了，还能冻死我不成？！沈教授，先顾好您自己吧！”
话刚说出口，赵云澜就后悔了。真是气急了什么话都往外蹦，什么叫不用你管？
他嘴唇嗫嚅了一下，还是没补救，偏过头去。
沈巍也呆了一下，好半天才艰难地开口。
“我知道，我没什么资格管你……你是镇魂令主，是大荒山圣。你……我本来就不该妄想，不该……可是，你现在需要我照顾。你现在眼睛看不见，不方便……我给你做饭，给你导盲……”
“……”
赵云澜听到最后一句，颇无语地顿了一下。
果然，连“没资格”这种轻贱自己的话都说出来了。心里肯定还有更过分的，比如说……“配不上”。
幸亏他没说出来再拱火。
赵云澜简直想当场给自己几个大嘴巴子，可也不好就这样安慰他——不然就前功尽弃了。好不容易狠下心让他长点记性。
“云……”沈巍忽然收了声，似乎是觉得，连喊他名字的资格也没有，试探着抬手抓住赵云澜的裤缝，“你……别走，好不好……”
……算了，还是舍不得。就算看不到沈巍的表情，他那样低声下气地求他——沈巍虽然自己常常自卑是脱生于大不敬之地的污秽鬼族，生而不祥，可终究也是鬼王，有鬼王的傲气，出生便是高“人”一等，不同于低等的鬼族幽畜，一把斩魂刀，上呈三十三天，下去十八层狱，天地人神，一切魂魄但凡有因，皆可斩于刀下，世间也没什么真正放在眼里的。可他这样乞求自己，单是想象……也不舍得，不可能就这样抛下他走。赵云澜深吸了一口气。
记性长到这应该差不多也够了吧。
……
再给一次机会吧。
“我再问你一遍，这伤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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