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饶命!”门房跪了下来,“老爷已经去南边儿了。”
罗氏闭了闭眼,挥挥手,让这碍眼的玩意儿退下。
呵,都合起伙来欺她辱她!
“你既有了心上人,我这个做母亲的也不会强拆鸳鸯,怕就怕是有心人为之,一个小小太医,如何敢同秀女搭话?”
“母亲,是他看诊完迷了路,我对他一见钟情,所以缠着人家。”白璇珠急忙开口解释。
罗氏却不想多说,她这一生都是为了家族,不识儿女情长个中滋味,自己的女儿若真是遇到了喜欢的人,一个小小太医,招上门便是。
可若……是有心人阻她女儿凤路,断蓟州罗氏的前程,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去请大姑娘!”
白末禾忙得脚不沾地处理完了南征大军粮草的事,刚一回府就被罗氏的人堵上了。
她倒从容,吩咐小厨房备好饭菜,径直往罗氏院子里去。
“大姑娘回来了啊。”罗氏依旧慈眉目,“可用过饭了?想来这几日操劳了。”
白末禾暗道这是个狠角色,以罗氏的心智恐怕已经把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却还能谈笑风生,果然读了书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生意人直性子,太太有话但说,您这欲扬先抑前后铺垫的,我听了怪难受。”白末禾直接找了把椅子坐下,毫无大家闺秀的仪态。
罗氏皮笑肉不笑,“大姑娘快人快语,我也就明说了。敢问这些年我可曾亏待过大姑娘?”
来打感情牌,果然是读书人,先礼后兵惯用的套路。
白末禾面上风轻云淡,“我亦将太太当嫡母供着,太太是白太尉正经八百的嫡妻。”
罗氏的笑脸终于有了裂痕,“如此说来我还要谢谢大姑娘,不曾拿死人来灭我的威风。”
瞧瞧,读书人就是读书人,骂人的话也这么不显山不露水。
“太太这么兜圈子有意思么?不就是想兴师问罪?”白末禾起身捏了桌上一块茶点塞进嘴里,“后娘就是后娘,没见女儿在外忙了一天连口饭都没吃上嘛。”
罗氏却是被她闹得懒得再扮慈母,直接冷了脸,“果真没有亲娘在身边就是不一样,连最基本的请安问礼都不知。”
玩这个?白末禾冷笑,“还是亲娘在身边教得好,不然二妹妹怎敢自请离去,就连陛下都夸二妹妹是个至情至性之人。”
不期然被点名的白璇珠缩了缩脑袋,这俩人你来我往,瞧着是客客气气说话,可话里话外的火药味十足。
白末禾恶劣一笑,“宫里人多口杂,若是秀女同外男有牵扯,太太觉得民间的话本子会戏说成什么样?”
“果然是你!”罗氏是彻底怒了,“怎么说她也是你的妹妹,皇后家姐的身份不输太尉千金,有皇后这个名头在,你经商也能更顺便些。”
“太太怎么就装起了糊涂?”白末禾冷笑,“没有上面的意思我哪敢动手?您不也明白么?不然怎么就只敢冲我发怒?因为你知道有些人你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