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婉君眼皮轻抬,出口的话不咸不淡,“皇帝也该学着担些事了,毕竟你才是幽朝子民的君主。”
洛婉君的话无疑给在座秀女吃了一颗定心丸,如此看来入宫为妃为后并不是傀儡,也不用担心一朝去母留子。
洛言正了正姿态,继而拱手道:“白二小姐至情至性,想来长姐定会成全。若她有了心上人,朕亦愿成全这桩美事。”
洛言又看向白璇珠,“白二小姐此番可是有了心上人?不妨说说是哪家府上的公子,朕好下旨赐婚。白太尉居功至伟,为幽朝兢兢业业二十年,儿女姻缘这等小事,朕必然不放在心上。”
洛婉君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这个年轻人当真是不显山不露水,若自己放开手让他折腾,也不知是否能成一代明君。
白璇珠三拜而起,“陛下天恩,但臣女并无心上人,只因德浅,不堪留于宫中。陛下厚爱,若日后臣女觅得良人,必然厚颜进宫请陛下旨意。”
白璇珠何尝不想顺杆子往上爬求一道赐婚旨意?可她这回不糊涂,那人宫中太医的身份一旦说出来,岂不人人皆知她在选秀期间与其他男子有了来往?人言可畏,保不齐会传成什么样子。
“既如此,便赐千金送白二小姐归家。”洛言朝一旁的人拱手,“长姐以为如何?”
“陛下是天子,天子一言九鼎,说什么便是什么。”洛婉君转头吩咐,“阿清,去内务府取一千两黄金,用本宫的御辇送白二小姐归家。”
“臣女叩谢天恩!”白璇珠激动地磕头。
要知道,落选女子只能等自家府中的马车来接,更不要说坐长公主的御辇是何等殊荣。
白璇珠的离去并没有引起轩然大波,选秀依旧有条不紊地进行。
午时,圣旨出。
乔氏知慧为后,三日后举行封后大典。
除落选者,余者暂留后庭,待封后大典结束,再行册封。
乔暄妍回了乔家,乔太师并不意外,只言她好好修养,日后定为她寻门好亲事。
“祖父,那白家二小姐今日为何……”
选秀尚未结束,白璇珠便坐着长公主的御辇回了太尉府,消息早已如风般传遍了大街小巷。
外人不知,他们这些官家邻居却是知晓,午时白舟便衣入宫,随后匆匆去了军中,恐怕明日早朝也不能见其身影。
乔太师捻着胡须,目光幽深,“此事牵扯甚广,你只需知道除了罗氏不高兴,几乎是皆大欢喜的局面。”
乔暄妍思量着开口,“可是长公主的意思?”
“蓟州罗氏在士林中的影响只亚于昔日的莫家,乔家除了我这个太师,实在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东西。若真要争,恐怕皇后轮不到你姐姐。此番我们乔家欠了长公主一个天大的人情。”
这边乔家在感恩,那边太尉府里罗氏却是气得摔了茶盏。
白璇珠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罗氏看向门房,冷着脸发问:“老爷可说过何时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