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昌宁就让人将那封家书秘密送去安平郡。
接下来几天向玉阶很安静,安静得盟军都在怀疑对面是不是在准备什么大招。
与此同时,嘉平郡内。
暮色苍茫,男子坐在主位上,房门大开,里面没有掌灯,眉骨分明的脸庞被笼罩在阴影中。
有兵士抬着一个缠满铁链的大木箱子过来,木箱被他们放到地上。
箱子打开,里面的人站了起来。
女子一身薄纱,堪堪遮住玉体,精致的锁骨和滑嫩的香肩裸露在外面,看得一旁的兵士们口干舌燥。
雪香衣走进屋子,原本昏暗的内室瞬间亮堂不少。
“将军。”
雪香衣乖巧地跪在向玉阶腿边。
向玉阶的神色在暗室中不甚清晰,他低头看了看身边的尤物。
医毒不分家,雪香衣医术了得,毒术应该也不差,他可不敢把她留在幽都。
“你可知你姐姐已经攻下了锦州西边的阳平关?你女儿就在她那儿,她们同龙始应一起打着凤仪公主的旗号行事,本将军倒成了乱臣贼子了。你们母女当真是好本事!”
雪香衣神色未变,依旧乖巧。
“你说,百年之后史书将会如何写你?”
“香衣不知。”
“呵,你怎会不知?你只是不敢说罢了。”向玉阶突然暴怒擒住她的下颚,“就算你如今沦为本将军的禁脔,史书上依旧会记载,雪妃得文帝独宠十八载。”
雪香衣面上不显,心里却把向玉阶骂了个狗血喷头。
好好的又是抽哪门子风?史书记载就让史书记载去,史书还不是会记载向玉阶窃国犯上!
粗砺的大掌掐着精致的下巴,带茧的指腹碾磨着娇嫩的唇瓣。
“脏!”向玉阶这样评价。
雪香衣心头一紧,无边的委屈和愤怒蔓延到四肢百骸。
一张藕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
青楼里的恩客从来不会吻姑娘的唇。
向玉阶这是把她当那些下九流的女子!
可是凭什么?是她想的吗?他要她,她除了委曲求全还能怎样?!
她若是求个贞烈的名头一头撞死了,她的孩子们怎么办?
何况她只委身向玉阶,再无其他!
“将军欺人太甚,我好歹也是王族之后。”
“王族早成了亡族,你真当你姐姐有光复雪部的可能?”
“将军是磊落人,若是有什么不快便上战场杀敌去,作践我一个寡妇算不了什么。”
到底还是英雄人物,不然向玉阶早让她充当军妓了。
向玉阶嫌恶地撇开手,“别逼我让你做人尽可夫的荡妇!”
雪香衣明媚一笑,“将军要是想,早就做了。将军是真英雄,是不会为难我一个小女子的。”
向玉阶心中烦躁,扛起雪香衣向内室走去。
一场云雨过后,纵是美人在怀,向玉阶也眉头紧锁,依旧心口堵着一团浊气。
“将军今日兴致缺缺。”雪香衣试探着开口,往日里向玉阶恨不得让她死在塌上,今日这般,莫非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向玉阶没搭理她,闭上眼睛,脑海中依稀浮现出些许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