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怀觉得每次和昌宁说话的时候他就像是一个笑话。
龙始应坐在主位上看着,丝毫没有张嘴的意思。
昌宁真是替居怀惋惜,好歹是无相子的徒弟,居然要做这种赔笑的事。
龙始应什么都好,就是心气儿高,让他低头服个软比杀了他还难受。
像现在这种情况,可不得手底下的人来帮他赔笑脸。还不能身份低了,只有居怀能胜任。
昌宁突然坏心思地想,这样要是多来几回,居怀会不会弃龙始应而去。
无论是将军还是谋士都有自己的一身傲骨,若是这腰弯的多了,也不知会如何。
当然也只是想想罢了,龙始应的低头,她不需要,她更想将来某一天亲眼看着这颗高傲头颅被斩下,滚到尘埃里去。
昌宁从袖中拿出诏令,扔给居怀,像扔什么不值钱的玩意儿似的。
居怀捡起来,看了一眼神情激动,转身给每个人都看一遍。
“太好了,有这份诏令,便能策反安平郡郡守,与我们前后夹击向玉阶。”
龙始应不满意,“为何只写离州君氏?”
“君大公子的夫人与林郡守同宗同族,不知郡守夫人是龙大将军的哪位姊妹?”
啪——
龙始应的脸火辣辣的疼,但是他不接话。
居怀笑着打圆场,“姑娘说笑了,林郡守并未娶妻,龙将军并无姊妹。”
“哦!”昌宁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可是龙将军为何不满?诏令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东西,主要是亲缘血缘绊着。莫非龙将军以为只单单我们离州军和林知相合作,届时打赢了向玉阶和你们其他人没关系?”
虽说事实是如此,但是你不要说出来啊。
谁见了那诏令只写离州君氏不会多想?都想要权势,且都想有得名正言顺。纵然那封诏令是假的,可他们把它当真的啊。
只写一个离州君氏,是不是意味着离州军才是讨伐向玉阶的正统军队,其他人和向玉阶无异,都是窃国贼?
“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几位都是深明大义的人物,当务之急是打败向玉阶,至于用什么法子,只要最后我们攻下锦州,是什么法子都不重要了。将军们都是见过世面的人,肯定看得开些,是我肆意揣测了。这就给将军们赔不是。”昌宁起身给几人一一行礼。
啪——
又是一巴掌。
刚刚小人之心的是他们,肆意揣测的也是他们。
都这样了还夸他们是见过世面深明大义的人物。
他们自己听着都脸疼。
“哦,我们大公子还写了一封家书,几位要看看借鉴学习一下吗?大公子文采斐然,几位若是学到了说不定以后写家书的时候也能用上。”
“不用了。”居怀赶紧开口。
看什么看?这要是看了不就坐实他们怀疑离州军私下和林知相有来往,显得他们小人之心肆意揣测吗?
再者,家书有什么可借鉴的?这么大个人了难道连封家书都不会写?
“那这诏令就劳烦诸位送去了。”
“应该的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