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在君府随她怎么睡都成,可眼下这关头,他没法时时刻刻看着她。
从怀里摸出一只小瓷瓶,往嘴里尽数倒去,君淮闭上眼睛,撩起幕篱凑近找到那瓣娇嫩的唇。
对上,喂她喝下去。
确保都喂进去了,君淮才离开,闭着眼睛整理好幕篱,他再睁开眼睛。
希望洛婉衿的血有用。
这一夜君淮守着她。
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名声不名声了。
现在谁人不将昌宁当君淮的夫人看待?虽然没有成亲,可是不会有人傻到来说闲话,毕竟现在整个盟军都有求于君淮。
再者,如果他不怕被昌宁怼的话。
半夜的时候昌宁醒了,嘴里的血腥味很不舒服。
“水。”
君淮赶紧兑了一杯温热的茶水送上,为防昌宁半夜醒来口渴,他可是一直在炉子上烧着,他知道昌宁不喝凉的。
昌宁喝了杯茶后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活了过来,喝完后君淮自觉接过茶杯放好。
动动身子疏松筋骨,昌宁后知后觉,“怎么是你,颜轻呢?”
“怎么不能是我?”君淮凑近,语调委屈,“我可是守了阿宁好几个时辰,阿宁醒来却问别人,我要伤心了。”
“作为补偿,你就在这儿睡下如何?”
烛火昏暗,夜色绵长,两人挨得极近,却生不出半分旖旎的心思。
“阿宁要是不困的话我们出去看月亮吧。”
“好。”昌宁掀开被子,发现自己的外袍脱了。
“也是你?”
“阿宁今天不是说身边有君小二伺候就行了吗?我怎好再去劳烦殷小姐?”
“既如此,君小二来服侍本宫穿衣。”昌宁起身张开双手,没有半分扭捏。
君淮忍笑拿着衣裳给昌宁穿起来。
打下嘉平关后几位主将就住进了关内,大军在关前安营扎寨。
天儿一天暖过一天,屋子里还有地龙,光穿单衣也不冷。
但昌宁身子弱,君淮给她穿好外袍又拿来了一件厚重的披风,再把汤婆子灌上热水。
就这样,昌宁披着一件大披风,怀里抱着汤婆子,而身边的君淮一身常服,两人一同出门。
刚出门就碰到了尚绨怜。
月光下,男子看着身侧的少女,眉眼温柔,美好得不真切。
尚绨怜鬼使神差地上前,“君将军,好巧,这么晚了还不睡。”
“阿宁睡不着,我陪她出来看月亮。”就连语气也是那么温柔。
“两位是住在一间屋子里?别怪我多嘴,实在是女儿家的名声大于天。”
“今日阿宁又发病了,我守了一会儿,想来她的怪病尚将军也曾听闻。”君淮耐心地解释,他不希望他的姑娘遭受一星半点不好的揣测。
尚绨怜点点头,自然是听说过,之前因为昌宁病了君淮一直守着,闹得整个盟军都知道离州军的军师那个小姑娘是君淮心尖儿上的人。当时她还笑话这个男人没出息,可现在她却不这么想了。
“既是看月亮,不如带我一个,正好我也有些睡不着。”
君淮看向昌宁。
昌宁伸出一只手,“尚将军,请。”
所谓登高望远,看月亮当然是站的越高,看的越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