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喜欢我啊？”
“嗯。”白舟点了点头。
“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白舟想了想，当时走在路上，突然听见一顿悲愤凄婉的怒骂，字字泣血，堪比刀剑。
他当时就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子可以说出“君王无能奸臣当道”这样的话。
之后昌宁姑娘让他去救她。
他看到殷颜轻的第一眼就想到了梅花，临寒不屈，一身傲骨。
哪怕是跪趴在地上，脊背依旧是笔直的。
那时的她很狼狈，可他还是觉得她很养眼。
后来回到君府，梳洗打扮好，殷颜轻当真是个品貌端庄的美人。
而且她没有大家族小姐的脾气。
因为君府川之前有给君淮张罗亲事，白舟跟着见了不少世家小姐，那脾气是个顶个的高。
说起来，殷颜轻是殷氏独女，自小千娇万宠着长大，跟公主差不了多少。
可她平易近人，跟府里的丫鬟们都玩得来，下人们都说殷小姐瞧着不像是殷家的大小姐，但那通身的气度看着又跟大家族里的小姐分毫不差。
所有人都客气地叫她殷小姐，但她却不因此拿乔，反而真的在做一个丫鬟该做的事，片刻不离地服侍在昌宁姑娘左右。
离开这么久，他回来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去跟昌宁姑娘禀报，而是想看看她怎么样，就跟她说说话也好。
他虽未经情事，可他清楚二公子看昌宁姑娘的眼神，他发现自己看殷颜轻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眼神。
他喜欢她，白舟喜欢殷颜轻。
“我想了想，好像从第一眼见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了。”
殷颜轻捂脸，不好意思地转过身去。
白舟跟着走到她身前，拨开她的手，让那张清秀的小脸露出来。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何时喜欢我的？”
“我也一样。”
两人没走多远，君淮耳力极好，一字不落全听了进去。
他看了眼自家的小姑娘。
他好像也是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我也是。”
幕篱下脸红得可以滴血，这种情话，她还是上下几辈子第一次说。
君淮眼里的笑意快漾出来，可是很快他又眉目一敛。
“阿宁不必哄我。”
昌宁起身坐到他腿上，搂着他的脖子。
“你想听真话么？”
“只要是阿宁说的，哪怕是世间最伤人的毒话，我也听。”
“我心悦你，可我不会爱你。”
“我知道。”君淮抱住小姑娘，下巴抵在她肩上。
“阿宁好好爱自己，我也爱阿宁。”君淮轻轻地拍着小姑娘的背，安抚她。
“你很好看，我喜欢好看的东西，这么说的话也可以是第一眼见的时候就喜欢了。
真正的喜欢，是那次我发病醒来。
你很懂我。
我什么都不说，但是你什么都知道。
这种感觉，我很喜欢。”
君淮满足地笑了笑，“那阿宁这辈子只能喜欢我一个了。”
“对，我只会喜欢你一个。”
“阿宁真乖。”君淮像哄孩子一样轻拍着怀里的小姑娘。
昌宁没有说话。
“阿宁？”
昌宁还是没有说话。
君淮扶着小姑娘的肩膀摇了两下，还是没动静。
遭了，这是怪病又发作了。
★★★
我喜欢你，但不会爱你，我连自己都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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