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可以悠闲的享受晚餐的日子,碎玉选择了曾经常去的街角小馆,照例点了热汤暖身,可惜他并无多少食欲,筷子轻轻敲击木碗边缘发出清脆的磕碰声,碎玉微微低头垂眸瞧着木桌对面抱着一碗馄饨大快朵颐的温,忽得被逗笑出声。
“哈,就喝汤吗?”
听见笑声,温放下筷子,抹了把嘴。
“嗯,好喝,你尝。”
碎玉无意与他争辩些什么,反正自己也不饿,索性将碗推至温面前大方的分享。
“喂,别夹我的肉啊。”
汤里仅有的两片肉险些给对方抢了去,碎玉有些不悦,两双筷子“扭打”在一起,被识破意图的温尴尬的笑了两声。
“真是不解风情呐……”
筷子被撞飞,碎玉没去管,淡淡望了一眼,随后慢悠悠的移开视线。
“在下是浪客,不需要解风情。”
温呵呵一笑,随即将肉夹走。
“快些吃吧,马上要打烊了。
碎玉有些困倦,甩甩头也清醒不了多少,他将剩下的汤一饮而尽,木碗重重落在桌子上,吓了温一跳。
“怎么?”
温的手一顿,安静片刻,将自己装着馄饨的木碗向前推了一点,咂咂嘴。
“一起吃吧,时候的确不早了,你住哪儿?过会我送你回去。”
碎玉没有动筷,笑着摇了摇头。
“你是想说你不吃,还是你没有住处?”
温放下筷子,注视着碎玉。
“都是,快吃吧。”
碎玉笑笑,不再说话,只是催促温快些。
已经熄火的厨房里似乎还残留着些许余温,昏暗的油灯照着温的脸,好似镀上了一层温和的金边,碎玉望向他的目光也不由得柔和了些,再想想,汤里那两片肉让给他倒也没什么关系。
忽然,窗外的风吹过树枝,吱吱呀呀的响,没有人声,没有马鸣,安静的有些诡异,碎玉敏锐的察觉到丝丝的不对。
掌柜的去哪了?店小二去哪了?刚刚还坐在大桌小桌前吃饭的其他客人去哪了?
“你怎么了?”
温咽下最后一口食物,望向碎玉,碎玉的动作僵住、停下,温也意识到了不对。
“把手给我。”
两人从厨房的后门绕到屋后,温身手敏捷,三两下就上了屋檐,他一手抓紧瓦片,另一手伸向还在地面站着,紧盯着小馆门口的碎玉。
马嘶响起,温也来不及多想什么,将碎玉拉上屋顶,他脖颈后的衣服已经湿了一小片。
两人趴在屋顶,碎玉望着小馆门外栓着的,应该是属于官府的马匹,与温面面相觑。
“哈,回忆起来了……我之前就见过你。”
碎玉突然这么说,肉汤的腥气环绕在他鼻下,熏的他发昏。
“……,城中墙上的贴的通缉告示?”
温这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