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夔回到了房间,经过这么一折腾,已经到了戌时,离相约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姜夔的将身子倚靠在门上,头重脚轻,倒在地板上。
大厅内,一名身着青衣的男子站在管家身边,管家道:“王爷,您不是说过几日才回来了吗?这让老奴都没什么准备。”
“王妃呢?”杜承乾张望了一下,蹙眉,不满的问道。以往这个时候,姜夔听到他回来了,都会满脸热忱的拥上来嘘寒问暖。
“回王爷,王妃在屋内,需要奴婢去唤下王妃吗?”多留了个心眼的苏一铃急忙赶来,对着杜承乾行了个礼。
“不必,带本王去王妃那即可。”杜承乾道,“管家,你让厨房去准备一碗姜汤,再请一名大夫来府上小住几天。”
“诶好。”
杜承乾快步往后院走去,雨珠顺着屋檐一滴一滴落下,此时飘来了毛毛细雨,洗刷着这万物。通往后院的必经之路隔着一座花园,花园内有一小湖,湖的岸边间隔着柳树和桃树。
当年,他与姜夔以天地为证,在桃林私定了终身,如今娶了她,却有了不一般的感觉。
“王爷这……”
窗户被破的支离破碎,壁上被划得千疮百孔,从窗户外看去,桌子中间被一柄尖利的武器飞化成了两半,屋内一片狼藉。他的心顿时一揪,一跃从窗户跳了进去。
杜承乾四处寻找姜夔的下落,姜夔倒在门边,两颊充满了绯红。
“阿夔你醒醒,醒醒。”杜承乾拍打着姜夔的两颊,但是无论怎么拍都拍不醒,他用微凉的手背触摸了一下她的额头,“该死,怎么那么烫。”
“别愣着!去请大夫,王妃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全都给她陪葬!”
苏一铃发誓,她从来没看到过这么恐怖的眼神:杜承乾的眼睛布满了血丝,如看一位死神盯着一个将死之人的样子。
“是。”苏一铃急忙跑了出来,去请大夫。
他把姜夔打以横抱,抱到床上。
“阿承。”
在杜承乾松开了之后,转身准备离去,姜夔死死的抓住了他的手。
“我在。”
在睡梦中的姜夔微微蹙眉,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她抓住他的手渐渐地松开。似乎对某样东西的绝望和迫不得已的放弃。
杜承乾将姜夔放在被窝里,仔细的将被子掖好。
姜夔,我知道,这一切对你来说不公平,但是这些都是命中注定,等到任务完成,无论你是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只要你在我身边,什么都足够了。
杜承乾走到门口,回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将门关上,离开了。
姜夔昏迷了整整三天,还没有转醒的迹象,就连大夫都没有办法,只是说这次是听天由命。
皇宫内院,苏淼也是如同锅盖上的蚂蚁,在甘露殿来回的走着。
“这怎么就发高烧出事了呢?姜夔你最好不要有事。”苏淼睡梦不安。
那天她在苏家后院等到了清晨苏家老爷子上朝,姜夔也不曾出现,她一开始认为,姜夔放了她的鸽子,决定在临时时是不想和她合作,这让她好生气恼。
但是第二天苏一铃传来了密信,密信正是讲述了姜夔受刺,以及患病发高烧的事情。这让苏淼无比的懊恼,她以为这场高烧马上就会退,可是,这已经是第三天了。
太皇太后听闻此事,马上宣传了太医去为姜夔诊断,可是太医却说:“吴王妃从小换季便发高烧,然而这次发高烧内含着心病。这五天要是吴王妃醒不过来,那吴王妃是真的醒不过来了。”
皇后听闻,已经开始为永宁公主准备后事了,皇家陵园已经开始修剪了她的坟墓。
“来人!”
“是,娘娘。”
“准备补品,随本宫去看吴王妃。”
姜夔你最好给本宫福大命大。
吴王府整个地方全都乱了套,这已经是第三天了,王妃要是再不醒,所有人都要为王妃陪葬。杜承乾在第一天就已经失踪了,谁也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
“贵妃娘娘驾到!”
苏淼快步走了进来,王妃的屋内,不少的民间大夫都进进出出,甚至还有道士和巫师。
“老奴/奴婢/奴才见过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起来吧。”苏淼道,“吴王妃现在怎么样了?”
“回娘娘的话,王妃到现在都还没有醒,就连太医也束手无策。”苏一铃上前一步回答道。
这几日苏一铃一直守在姜夔的身边,对于医术略懂一二,对姜夔所食的汤药都是经过她的手。姜夔对她们苏家还有用,所以现在姜夔还不能死。
苏一铃每天都寸步不离的看着姜夔,就等着姜夔醒过来。
“这里是本宫送给王妃礼物,要是王妃醒来了给本宫传个话,给本宫报个平安。”
苏一铃唯唯诺诺的应了一声,目送着苏淼离开了。她走到姜夔的床边,也不知道是对她自己说还是对着她说:
“吴王妃啊吴王妃,我打从第一眼就不喜欢你,见你的第一眼是在京城的时候,我看见你追着一个男人满大街跑。当你成为了我们苏家的敌人的时候,我就更不喜欢你了,现在我大哥能不能康复就看在你的身上了,我求求你快点醒过来。”
苏一铃笑了笑,也不知道是在嘲讽自己,还是在嘲讽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