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我竟不知如何将喜欢说出口，此时的喜欢与爱都像怜悯。

“金泰亨，我是不是很糟糕啊？”

金泰亨不知道如何回答，现在的林梓听得进去或者听不进去什么样的安慰，他都不知道。光说一句，“不是”林梓又要追问，若是不作答，金泰亨更是不知道怎么去办。

转过身，笑着看着林梓，还是说着那句不算明了的，“不是。”金泰亨明显看见林梓眸中的光亮了些许，接着又露出笑容，和金泰亨说着，“我饿了。”

没有过多的追问，这倒是金泰亨没有想到的。

金泰亨点了点头。

他想，父母离婚这件事带给林梓的伤害，也只能在时间的流逝下慢慢抚平了。继续看着在煮的粥，锅内开始扑腾，就把火关了，给林梓乘了一碗，给林梓端过去。看着林梓吹着慢慢吃着，金泰亨看着林梓的后颈，红疹仍然在的时候，开口了，“等会吃完空会时间，把过敏药吃了，我想阿姨没想起来在你起来的时候提醒你吃。”

林梓抬眼看着这么关心自己的金泰亨，心里暖暖的，应了一句“好”。

金泰亨做的粥味道还挺不错，林梓吃完了一碗就将碗递给金泰亨让金泰亨再给自己盛一碗。金泰亨看着林梓笑着就接过碗，去给林梓盛粥。

“你为什么不和林梓表白？”闵玧其是这么问他的。

金泰亨去了宋暖和闵玧其的婚礼，闵玧其意气风发，宋暖真的不再能说话，但却满是幸福，他没有按时到达现场，是因为心事所扰前一天喝多了酒，也或许是不知道怎么面对闵玧其和宋暖，他没有按宋暖所嘱托的，带着林梓一起来。

站在婚礼现场的入口处，看着宋暖和闵玧其交换了钻戒。

低下头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再抬起头，已经对上了远处宋暖的视线，随着一起来的，是闵玧其的注视。

金泰亨是被闵玧其的助理带进场的，被带去一个休息室一样的屋子，闵玧其和宋暖坐在沙发上等着他。如果说金泰亨怎么和宋暖闵玧其成了坐在一起聊天的关系，也是托了林梓的福。

“当时错过了时间，就发现后面什么时候都不适合去说出我喜欢你这样郑重的事。当时那么多事，任何时候说出那份爱都会变成怜悯。到这次她回来，我原以为会有机会的，却发现什么都不可能了。”

闵玧其和宋暖听着金泰亨的话，也不知道如何去说。

但是，宋暖只知道告诉金泰亨，林梓，从来不是她想的那样。

宋暖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金泰亨的眼睛，眼睛是金泰亨捉摸不清的意味，淡淡地摇着头。

没有缺了谁就过不下去的日子，林梓的情绪也缓了过来，和林母也是好好过着日子，但从来没有问过为什么林母，为什么会和父亲离婚林梓也从来不问。林母用和林父离婚时候给的钱重新买了一家店面，做着服装生意。

林梓的高考成绩还算不错，金泰亨更是毫无差错的高分，S大是肯定可以上的。金泰亨成绩出来的第二天就问了林梓，想怎么填志愿，林梓只是回答了一句，“金泰亨，我想和你一起上大学。”

志愿填的顺利，金泰亨说要上的S大，让林梓选择则是和S大隔了公交三站地的B大，只比本地A大差了一些，但也是一个好学校。和家里长辈商讨好些日子，志愿的选择才做好，只等着到填志愿的时候，有一个很久没有联系林梓的人联系上了林梓，就好似在象征着一些事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的发展。

向初。

“林梓，高考完了，出来喝一杯吧，哥给你庆祝送送行。”

当时林梓答应了金泰亨不再去酒吧，就把话都给向初说清楚了，刚开始向初还时不时联系林梓，时间久了，总不在一块玩也就不找林梓了。林梓想着向初难得联系自己，现在也快大学了，就直接了当答应了。

向初这次定的地点是一个看起来并不符合向初喜好的地方，清吧。

有小歌手坐在台子上唱着安静的歌，向初在靠窗的位置坐着，向初穿的衣服不再是地痞流氓那一套，换上了简单干净的衬衫，其他都没变，可是林梓看向初却总觉得向初和以前不像了，不再是那副风生水起的模样，下巴上浅浅的胡渣都足够说明，他的日子开始走在下坡路上了。

调整了一下心情，走去向初的位置，坐在向初对面。

向初听到动静，一直低着的头抬起来了，哭丧着的脸在看到林梓的时候缓和了不少，对着林梓努力做出一个笑容。林梓坐下看着这样的向初，眉头紧皱，也不知道为什么左眼开始跳，问道：“向初哥，你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吧。”向初拿过林梓面前的水杯给林梓倒水，笑着说，“哈哈没什么啊，林梓你想多了，哥这不是前段时间忙最近才得空，你这马上就要去上大学了，我......”向初刚把倒好水的水杯放在林梓面前，手就被林梓按住。向初抬头就对上了林梓的目光，林梓的神情严肃。

两人之间是短暂的沉默，向初却仍然用笑容逃避开了林梓，把手抽出林梓的控制，嘴里还在念叨着，“林梓你就是太敏感了。”

不用再去质问，林梓脑海里浮现出了初禾的身影，能让向初躲避着一直不正面的，除了初禾还有谁？回过思绪，站起身，就抓住坐在对面的向初的衣领就拽向自己，目光中透露着一股狠劲，甚至眼睛泛红，她开了口，“初禾在哪？”

向初在林梓提到这个名字的那一刻，所有的掩饰瞬间破碎，看着林梓的眼睛被泪水占据，向初微张着嘴。

人在悲伤到极致的时候，会有着呼吸不过来的钝痛感，为了获得正常的呼吸也为了缓解那份钝痛。

林梓明白了，不用明面的一言一语，林梓懂了向初的所有情绪。

他们都失去了那个美好的姑娘，不会再拥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