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杀现场

顾清暖此时对凌乔的想法一无所知，她求助道：“你可以帮我把里面的镇血符挖出来吗？”

凌乔只是象征性地犹豫一下，便一声不吭地动手了，她将手指探进伤口里，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意思，摸到一个冰冷的硬物，手指一勾，将那东西硬生生剜出来。顾清暖死死咬住后槽牙才没让自己嚎叫出来，痛得眼前直冒金星。

凌乔将那东西拿在眼前观摩，那是一个拇指粗细银光闪闪的小牌子，上面遍布密密麻麻的符文，凌乔多多少少有些密集恐惧症，便把视线移开了。比较有趣的是这个东西不沾血，哪怕只是沾染一点血迹也会很快挥散干净，一点痕迹也不留。

顾清暖捧着手腕跪倒在地，脸色苍白得连粉底也盖不住了。

凌乔被这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以为她要偷袭，下意识地向后跳了一米远。

她望一眼天色，觉得离天黑还早，于是掂着手里的镇血符徘徊在阳光与阴影的交界处，有恃无恐地说：“我要是现在拿着它离开了，你是不是要在这里蹲到天黑？哦，你等不到天黑，说不定过一会儿这片阴影就消失了，那你也要消失了。”

顾清暖双眉紧蹙，捂着手腕站起来，幽怨地说：“你会后悔的。我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

凌乔不为所动，“请你坦诚相告，否则我怎么知道你的真相是否有价值呢？”

“说来话长，恐怕等不及说完，我就失血晕倒了，不如找个地方边喝边说。”

凌乔再三思量，顾清暖此行的目的肯定不单单是为了介绍镇血符的功用，更何况，她敢让自己拿到镇血符，想必也准备好了退路，这么威胁下去实在不是明智之举，还不如顺着她的思路走，看看她到底有什么打算。

“好啊。”凌乔把镇血符抛还给她，问：“去哪？”

顾清暖用衣摆兜住那枚镇血符，垫着衣角将它重新塞回手腕的伤口里，那表情咬牙切齿的，别提多狰狞了。她坐在那里神情恍惚了半天，才慢悠悠地往手腕上缠绷带，一边气若游丝地说：“只要不去夜阑酒吧，哪都行。”

凌乔爽快地说：“行啊，地方你选，你买单。”

凌乔在震耳欲聋的舞曲中捂紧耳朵。说实话，还没走进野棘酒吧前，单看外面的装修风格，凌乔已经萌生退意。没想到走进来后，场面更加混乱不堪。

顾清暖十分钟以前还一副虚弱得摇摇欲坠的样子，此时彻底放飞自我，冲进人群，跟着音乐的节奏疯狂摇摆，理所当然地把她撂在一边。

身边不断有人扭来扭去，在她的身旁蹭过，或者将她当成旋转门一样推来推去，凌乔不由自主抱紧自己。内心在咆哮，妈的这场面老娘真没见过，谁来救救我啊。

她在人群中搜寻顾清暖的身影，看到她正不动声色地咬着一名少女的脖子，鲜血从嘴角缓缓渗出来，然而身边的人仿佛根本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