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素时

牧彬艰涩地说道：“你出不去，我能帮你。”

白敬亭苦笑着摇头，看来某人失血过多，脑筋转不开了。他继续冷漠地问：“还有吗？”

“求你放过……清暖……”

“晚了。”白敬亭毫不留情地拒绝，“我今天让她先走，就是给她选择的机会。凌乔在学校不假，但她不是一个人，有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物在暗中保护她。只要顾清暖识时务，放弃行动，她就能全身而退。你求我放过她，不如求她放过自己。”

白敬亭看到他眼里的光一点点暗淡下去，知道他快要死了。

他不太想目睹一个人的死亡，于是瞬移到门口，将手藏到袖子里，隔着衣袖拧开了门把手。

正要离开时，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于是返回来，用小玻璃瓶收集少许牧彬的血液，才真正离开，直奔凌乔所在的学校而去。

当他赶到时，凌乔正在图书馆，自习。

他在门边停留片刻。凌乔坐在背对门口的位置，始终没有发现他。真安静啊，只有翻书和写字的声音，静得连灯管的嗞嗞电流声都听得见，难怪学生们都喜欢到这里来自习。

凌乔旁边的姚素时偶然间回头，留意到站在门边的白敬亭，两人对视一下，白敬亭转身离开，沿着旋梯一步步走下去。

看来今天的风波彻底结束了。

走出图书馆，他看到廖柯正站在喷泉边上，听一个女生介绍健身课程。廖柯也看到了白敬亭，很自然地招呼他过去，“兄弟，来来来，这个小妹妹一直说个不停，你说句公道话，我需要健身吗？”

白敬亭没理这茬，直接扯袖子把他拉走，低声责备道：“是你自告奋勇来保护凌乔的，没有人逼你，结果你在这泡小姑娘？一大把年纪了，为老不尊！”

推销健身课程的女生愣在原地，等反应过来，两个人已经走远了，她还奇怪自己怎么会突然发起呆。

廖柯拿掉白敬亭抓在他袖子上的手，不以为意地说：“你刚刚不是去验货了吗？凌乔是少了一根胳膊，还是断了一条腿，我照价赔偿还不行吗？”

“今天有谁来过？”

“没有。”

白敬亭略感惊讶，“顾清暖没来？”

廖柯更惊讶，“她为什么要来？你解除了对她的控制，换成谁都会选择逃命，除非她脑子秀逗了。”

白敬亭眨眨眼睛，突然问：“你怎么知道我解除了对她的控制？”

廖柯张目结舌。

“你见过她。”

廖柯点点头，语意含糊地说道：“我给她指了一条明路。”

白敬亭正要追问所谓的明路是什么，脚步忽然顿住，回望图书馆的方向。廖柯问他：“怎么了？”

“血……”白敬亭困惑地思索着，忽然惊道：“姚素时！”话音未落，整个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廖柯继续迈着轻快的步伐往校门外走，走着走着忽然发现身边经过的人都向他投来怪异的目光，随着他们的视线望过去，他赫然发现自己的衣袖上有一小块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