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一片漆黑,寂静无声。
蓝启仁靠在他怀里,两人就这样静静拥在一起,感受着彼此身上的温度。
沈孟轻轻蹭了蹭怀里这人的脸颊,继而将头埋在他颈间,灼热的气息喷在他颈部,有些酥痒,让他稍稍避了一下。
沈孟抬起头,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般沉迷下去,今夜的酒喝的太多,他最好还是去琴台睡。
想着,他欲起身下床,刚一动作,身侧这人便翻身压住他,两只手捧住他的脸,继而送上自己的唇……
就算吻了那么多次,他还是生疏的紧。
只会轻轻啃弄他的唇瓣,吻他的唇角。
他像只刚会嚼东西的小奶狗,迫不及待想要同他展示他的本领,殊不知,他亲吻的却是一匹野狼。
他理智尚存时,会好好配合他,任他的小爪子在他身上撒娇抓挠,可若他理智被吞噬,他便会反扑过来,将他身上这人摁到身下,撕碎扯烂,碾成灰烬。
沈孟不想配合他,他想一把将他拎开,拿被子紧紧裹住,可他贪恋他的味道,也贪恋他唇上的滋味。
他努力压抑着心底升腾起的欲望,温柔的回应他。
很快,他的招数终于都用尽了,只能松开他微微喘着气。沈孟在他唇上吻了一下,继而坐起来,他身下的欲望已经蠢蠢欲动,他知道自己的意志力在它面前,不堪一击。
“阿凌,”声音已有些微哑,“该睡……”
话未落,一具温热的躯体便撞进他怀里,紧紧抱着他。
没有言语,没有其他动作,就这样静静抱着。
良久,怀里这人才缓缓开口:“东亭,你为何从来都不同人介绍我?”
“……”
“你唤过我先生、义父,为何如今又唤我兄长?”
“……”
“你为何宁愿在院外清心禁欲,也不与我同床?”
沈孟一顿。
他知道?
什么时候知道的?
“东亭,你告诉我,为何?”
连番质问,本该义正言辞,但从他口里说出来,却透着不该有的惶恐。
他问为何。
为何?
为了保护你。
为了你蓝先生的威仪,为了你蓝氏的清誉。
为了有一日就算我离去,你也依旧有路可退。
为了在我离去之后,有一日你仍能拥抱其他人,迎接其他同行之人。
良久未得沈孟应答,背上覆着的那双手仿似用尽气力一般,微微滑开。
他松开沈孟,垂着头,脑袋垂的很低。
许是醉酒,许是睡意袭来,许是无尽的悲伤压着他,压的他喘不过气,压的他无力抬头。
“东亭……”他再次唤他,声音低沉,希冀殆尽,“你是不是,从来都只将我当作曦臣?”
沈孟一震。
“在你这里,是不是,我永远都是蓝涣,而不是蓝凌?”
一语落地,他一头栽在沈孟胸前,没了动静。
良久,沈孟缓缓伸手抱住他,抱的很紧很紧,大手捏着他的臂膀将他困在怀里,仿似要将这人捏碎一般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骨血里、灵魂里。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沙哑,在他耳畔呢喃:“不是。在我这里,你就是你,无可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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