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住每天入夜后不是看书就是看书,今日黎婉和白幼宁约好和她睡一起。
两个人先去上周定做的旗袍店拿衣服,在店里试穿时发现完全合身不用改动。
“师傅手艺真好。”黎婉惊喜的转了下身子,只量了一次尺寸就完全贴合。
“你穿旗袍好好看。”白幼宁满意看着黎婉的前凸后翘的身材满意的点点头,平日里穿洋服到没有什么显眼。
回到家洗完澡准备好一系列东西,两个人窝在沙发里。
“要是多一间屋子,三个人住一起,这样我们有得玩也有得吃了。”白幼宁拿着盆里切好的黄瓜一个个贴在脸上,仰着头怕黄瓜片滑落。
“我也就晚上回家住住,没什么的。”黎婉放下手里的书籍,看着挂钟显示的时间已经八点多了。
“三土还没回来?”白幼宁拿着两片黄瓜遮住自己的眼睛。
“没呢,他天天晚上不回家啊。”黎婉坐到白幼宁另一边,端起还剩下不少黄瓜的盆,拿起一片黄瓜嚼了起来。
“就今天吧,和楚生哥一起上班感觉怎么样?”白幼宁心想明天一早她就让人查查看路垚做了什么。
“乔探长人很好啊,就是脾气差了点,还好不是冲我来的。”黎婉拿着一片黄瓜放到白幼宁没有覆盖到黄瓜皮的皮肤上。
“他那是对外人才这样…”白幼宁因为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黎婉从卧室里拿出两张毯子,一张紧紧裹住白幼宁,瞧着时间差不多了把她脸上的黄瓜全部取下来倒进垃圾桶。
自己裹着毛毯坐在地毯上看着新买但是在康桥看过一遍的医书。
早上醒来黎婉扶着自己的腰,昨晚上弯着腰睡了一晚上。白幼宁笑称像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
据可靠消息称路垚和乔楚生在生煎铺子,黎婉跟着白幼宁缓慢走着,揉了揉自己的腰说道:“我觉得我要申请工伤。”
“是该放假在家里好好修养。”白幼宁早上醒来发现自己睡在沙发上也觉得浑身不舒服,还好没有黎婉这般严重,不然两人都要别人扶着才能出门。
“妓院?你又去逛窑子了?”白幼宁想扶着黎婉坐下,黎婉摆了摆手自己缓慢的坐下。
“什么叫又啊!我什么时候逛过窑子了。”乔楚生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个人,辩解的时候看向黎婉,发现了她变扭的动作。
“哪里伤到了?去医院了吗?”乔楚生偏过身子看到黎婉手扶着腰,抬起的手又缩了回去,觉得这样不好。
“不小心扭到了,等会他自己就好了。”
“去医院看看!腰扭到了不是小事!”乔楚生着急但动作轻柔的握住黎婉手腕要扶她站起来。
“她自己就是个医生啊。”路垚看着乔楚生的反应小声的说道。
“趴桌子上睡着了,弯了一晚上等等就好了。”黎婉抬起被扶的胳膊从竹筒里拿出两双筷子递给白幼宁一双。
“一个睡沙发,一个睡桌上,你俩昨晚背着我干嘛了?”路垚咬了一口生煎先喝光里面的汤汁,再一口包下整个生煎。
“那你俩办什么案呢?”白幼宁大清早就收到昨天晚上长三堂发生案件的消息,不然也不会张口就说乔楚生逛窑子。
长三堂后院里执拗的白幼宁和路垚打赌,自己挂在晾衣绳上一点点往前挪。黎婉昨夜里温柔的帮白幼宁整理黄瓜片,现在也不阻止白幼宁的举动。
对于黎婉来说自己选的路,再难也要走下去。
晾衣绳不堪重负的光荣的掉了下来,黎婉刚往前了一步,乔楚生和萨利姆冲上来扶起白幼宁。
“你现在换身衣服,去医院看一下有没有事,还有你,一起去看看。”乔楚生双手叉腰,指挥萨利姆把白幼宁带走,黎婉乖乖的跟在后面。
这段时间操的心比以前加起来操的心还多。
“她什么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平时家里人全都让着她,你倒好为了个包不管不顾的。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你得拿命赔。”
“吃一堑长一智,她不吃个亏,这一辈子都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你看,黎婉也从小娇生惯养长大,这不一个人出国读书也能独当一面。”路垚感叹就黎家那种娇惯黎婉没长歪就不错了,没想到后来长得直直的。
乔楚生没有开口,一直是知道黎婉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但却忘了她现在这副模样,是自己努力的成果,不是天生就来的。
结案后乔楚生和路垚回了他家,只有白幼宁半躺在沙发上不见黎婉的影子,想开口问黎婉的下落,正巧路垚和白幼宁这对欢喜冤家又吵了起来。
敲响黎婉的家门,舔了舔嘴唇想着等会说什么。
“谁呀?”
“我,乔楚生。”
开门黎婉对乔楚生笑了笑,乔楚生点头说道:“挺有安全意识。”
“那可不,案子解决了?”黎婉进厨房翻箱倒柜,乔楚生靠在门框上。
看着周围没有什么添点新的家具摆件,不知道黎婉是不长住还是挺喜欢现在这样。
“找什么呢?”
“茶啊,你不是喜欢喝茶吗?”黎婉晃了晃从某个犄角旮旯里翻出来的茶叶,家里也没有人过来,她自己也不爱喝。
“腰好了?”乔楚生看着黎婉弯腰走路都正常。
黎婉点了点头倒些茶叶进壶里,乔楚生就看着黎婉倒茶的动作都觉得带着优雅,接过茶杯闻了闻小抿一口。
“好茶,这个案子记录我让萨利姆喊人写了。”
“谁是凶手?”黎婉从果篮里拿出一个苹果和一把小刀。
“陈广之的师兄。”乔楚生拿过黎婉手里的刀,帮着削皮,他是忘了眼前的人学医,用刀削苹果皮轻而易举。
“因为陈广之为了利益,买的瓷器以次充好,觉得刻瓷这一行会没落在陈广之手上,代师惩戒。”以往乔楚生手里拿刀,旁人都吓得瑟瑟发抖,深怕这刀捅在自己身上。
“道德是法律无法约束的,也导致了有些人因为自己的正义而犯法。”黎婉看着乔楚生削苹果皮,苹果皮都不带断的。
“如果是你呢。”乔楚生把苹果递给黎婉问道。
“我?太多方法能让陈广之消失在刻瓷这一行业,杀人太偏激了。”黎婉咬了一口,酸甜正好,果肉不硬不软适中。
“偏激吗?”乔楚生这一路爬到现在的位子,不知道杀了多少人。
“这件案子是,但有当法律所解决不了的恶人,杀了他不枉是件好事。”黎婉说着对乔楚生抱歉笑了笑,乔楚生坚持本心从来不杀坏人以外的人。
接到案件来找路垚的乔楚生,刚上楼就看见坐在楼道里无精打采的黎婉。
“怎么不进去。”乔楚生特意放重了脚步后开口。
“三土看股票又借钱呢,我逃出来了。”黎婉揉了揉眼睛,大清早被路垚说的脑袋嗡嗡的,还好意念坚定的没被他套路过去。
“有新案件了,进去看看。”乔楚生推开门,回过头看向黎婉,黎婉摆了摆手拒绝进去。
黎婉脚踩在桌腿上,把椅子斜着只让后面两条凳腿着地,腿部发力松开就能使椅子摇起来。
最近天气挺好,不冷不热,偶尔还有微风吹过。
昨日母亲打电话过来说想她了,埋怨她这么多年在国外回国了也不第一时间回家。
要说黎婉家世,和路垚一样有两个哥哥,第三个黎家生了黎婉这个女儿,唯一一个女儿就显得尤为重要。
“这么坐太危险了。”乔楚生带着路垚去白府,一出门就看到黎婉的动作。
“你们要去案发现场了?幼宁怎么不一起?”黎婉松开腿让自己坐好。
“他要去见老爷子,你也知道幼宁和老爷子不太合。”乔楚生看着黎婉收起的动作笑了笑。
“走了走了,一起,顺道再去案发现场。”
路垚拉着黎婉的手腕,乘乔楚生不注意小声的说道:“有事先打老乔再救我。”
“你就可劲作吧。”黎婉扫开路垚的手,她打得过乔楚生才是真的有鬼了。
离开白府时乔楚生被白老爷子留下来几分钟,站在门口的路垚好奇的问道:“白老爷子说什么呢?”
“没说什么。”乔楚生看了一眼正在逗路边流浪狗的黎婉。
白老爷子拉了下乔楚生的胳膊,让他留步。
“那个黎婉挺好一小姑娘,在你身边,你就没动心?”白老爷子对自己看人的眼光很有自信,他看得出来黎婉很聪明但又没有坏心思,留在乔楚生身边正合适。
“她家和路垚一样,我们不合适的。”乔楚生看着自己的鞋面,说完抬头对白老爷子一笑。
“你自己的事情自己有数就行,这个给路垚。”白老爷子从仆人手里拿过一封信递给乔楚生。
“老爷子让我给你的。”乔楚生把一直接在手中的信封给路垚。
静安寺路白幼宁和黎婉并排走着,问道:“他跟我爹说什么?”
“说这次案件被害人是你爹资助的对象什么什么什么的。”黎婉有点奇怪说这些怎么就会威胁到路垚他的自身安全了。
“我就知道,他原本想敲诈我爹说我被他绑架,让我爹给他一百。”白幼宁看着路垚高大的后背笑着说道。
“那你爹是把三土反敲诈了。”再回想起路垚怂怂的表现黎婉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那是尊敬!和长辈要热情!”路垚回过头瞪了一眼正在笑话他的两个女人,辩解道。
“算了算了,你这么说谁信呢。”乔楚生笑着抬起手拍了拍路垚的肩膀算是安慰他了。
钟楼的墙面都在渗出红色的液体,白幼宁惊喜的拿着相机拍下。
黎婉估计了一下如果是人血那得需要多少血,医院失窃和凶杀都不可能。
“这怎么能吃啊。”黎婉刚敲定这红色液体不是血液后,就看见乔楚生在墙面上抹了一下闻一闻后就往嘴里放,抬手拦住他。
“我对人血的味道很熟悉,能尝得出来。”乔楚生接过黎婉递过来的手帕,把指尖的液体擦干净。
“这不是人血。”黎婉语气肯定的说道,白幼宁眼神里写着这次报纸又要卖翻了。
“铁锈啦,墙体渗出水跟铁锈混在一起,就变成这样喽。”路垚双手插兜从后面走上来接着黎婉的话。
乔楚生和路垚聊完液体是怎么流向尸体的,一转头身后只有拿着相机的白幼宁。
“黎婉呢?”
白幼宁指了指钟楼外面坐在小摊上吃东西的黎婉,用胳膊肘捣下路垚说道:“黎婉都被你教坏了。”
路垚尴尬笑了两声,说道:“我不如她。”
乔楚生站在不远处看着阳光洒落在黎婉的身上,而她拿着筷子夹起一个生煎,细细吹着,再小心翼翼咬下怕被里面汁水烫着。
抬起一只手捂住脸,舔了下牙尖笑着,就单纯吃个生煎他都觉得好看的不行,美人做什么都赏心悦目。
审讯室里乔楚生靠在椅背上,一只胳膊搁在黎婉坐着的椅子上。
张恭气愤的拍桌子把桌面上的文件扫到地上,黎婉把钢笔放下准备弯腰去捡,乔楚生搁着的手揽了下黎婉的肩头。
黎婉看了一眼地上的金灿灿的钢笔,拿起自己的小破笔接着记录。
听着乔楚生的一番威逼利诱的话语,黎婉停下了笔,看着自己旁边坐着的人。
软硬皆施,又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真厉害。
“人不是他杀的啦。”路垚从外面走进来扔下尸检报告,可以证明张恭的不在场证明。
眼尖的看见地上的钢笔弯腰捡起来,刚准备塞进口袋里被黎婉逮了个正着。
黎婉拉住路垚的手腕,另一只手张开示意他交出来。路垚下一秒把钢笔换到另一只手上放进口袋里。
“干嘛呢!”乔楚生拍了下桌子,看着几乎快抱在一起的两个人问道。
“没事没事。”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回答坐好。
乔楚生看了一眼路垚,拿起桌子上的钢笔递给黎婉说道:“接着记。”
再次查看现场发现建筑材料以次充好,看着裂开的墙壁黎婉面色不好说道:“建筑材料以次充好不知会害死多少人。”
这幢钟楼建造完成,时间长了也会毁在风吹雨打下。
“我们去查下批文就知道是谁签的字了。”乔楚生想起以前的自己好不容易找了个容身之处,后来下大雨房梁断裂他差点死在那里。
“啊?我有阅读障碍,看不了那么多字。”路垚看着满屋子的文件,耍赖道。
“今天不把批文找出来,谁也别想睡觉。”乔楚生笑着用力握住路垚的胳膊,深怕他逃走。
“珐琅玻璃,这个周科长这么奢侈,贪官无疑啊。”路垚刚打开档案一秒就指着窗户说道,抬腿想偷溜看见黎婉眼睛眨啊眨啊看着他,路垚摸了摸自己兜里顺来的钢笔扔给黎婉。
“没有啊,就普通玻璃啊。”白幼宁顺着路垚指的方向认真的观察着。
乔楚生叹了一口长气,转过身子看着帮凶正在躲在档案后。
白幼宁气愤的拍了桌子后坐下,语气带点小委屈的说道:“黎婉你竟然帮他。”
“这档案得仔细看看别漏了。”黎婉把看完的档案扔到另一边,拿起一本新的。
视线从档案上移开,对面坐着的黎婉翻阅档案的速度极快,表情认真。乔楚生低下头翻看着手里的档案,旁边坐着的白幼宁早就进入了梦乡。
“我今天吃了钟楼前的生煎,挺好吃的下次你可以去尝尝。”黎婉声音不大,在这个安静的空间下乔楚生听得清清楚楚。
“我看见了,吃的挺香。”乔楚生低着头笑着。
“我可没有吃独食。”黎婉说着架起档案挡住了自己半张脸,只留一双好看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乔楚生。
“嗯,没有。吃独食的人才会被生煎烫到。”乔楚生食指摩挲着档案夹得边缘,故意调侃道。
看着黎婉吃瘪的模样,乔楚生差点笑出了声,怕被黎婉发现,假装咳嗽一声坐直身子一本正经地看起文件。
我等会就把你的笔卖了换无数个生煎吃!
黎婉看着乔楚生的笑脸这般想着,笑的再好看也动摇不了。
路垚家楼下面馆,路垚点了四碗葱油拌面,指着乔楚生对老板娘笑着说道:“他付钱。”
乔楚生早就习惯的从口袋里掏出银票递给老板娘,坐下后看着吃的特别香的路垚说道:“两天了啊,找点线索就断,再这么下去凶手非跑了不可。”
“你倒是说说,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白幼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开始依赖路垚,大概是他的破案速度能让她迅速出稿吧。
“钟楼停工,李亨利和周科长一死,谁得到了最大的好处,想通这个凶手就差不离了。”路垚说完塞了满满一口葱油拌面。
“钟楼已经有个雏形,现在杀了他们钟楼也不会拆,那就要查钟楼起初决定建造有哪些人不喜了。”
黎婉只能想到从一开始钟楼准备建造起就有人对钟楼恨之入骨,痛下毒手。
路垚没有放下筷子直接拍手,满意的对黎婉点了点头。
这一整天黎婉都和乔楚生呆在一起,她只是听了路垚的话就能想到这个方面,乔楚生油然而生的自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