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似乎过的极慢,不安恐慌涌上心头。看着面前身着锦衣,流涕不止的蒋氏,她脑中轰鸣不止,仿佛站在崩溃的边缘。
“你确是我的女儿无疑。”蒋氏神情哀伤,泪如春雨,细腻却不间断。帕子也因不停的擦拭泪水,略显斑驳。秋丹看见了,立马袖兜里拿出条新的给蒋氏换了。
等蒋氏情绪平稳些,便温婉的看着阮阮:“我是你娘亲,你是我富荣家的大女儿,闺名知忆,小字阮阮,你的父亲和夫君尚未下衙,迟些就能见到。”
“……娘?”阮阮呲着牙,双手颤抖,似是一道惊雷响彻在心头。额滴个神啊!冒出来对爹娘?还多了个夫君?
“唉!唉!好!好!”蒋氏却以为阮阮承认了自己,眼睛迸发出神采。指着董嬷嬷道:“这是董嬷嬷,你房里的管事嬷嬷。”
又指了指惜音:“这是你丫头惜音,刚才送大夫出去那是幼鸣,她们都是从小就跟着你的,都是好的。”
突然她顿了顿,不知是在犹豫要不要说,还是思考如何说。
“这事儿,还得从三年前,你突然昏迷说起,当初大夫们查不出原因,一个个束手无策,都没了法子。”蒋氏突然倾身上前,紧紧的捏住阮阮的手,好像怕她突然不见。
“这时候金安寺的言起大师突然上门,开口便是给你批命------命定镇女,双魂守月,轮回不熙,气运不止。”
蒋氏似笑非笑,眼神突然有些呆愣,似是陷入了回忆。
“大师说有命定的异世双魂双生同存,每百年会交换一次,其中一魂投于我肚中便生就了你,百年将至,你魂魄离身互换,导致了你的昏迷,等你魂魄归位,自然会醒来,让我们照顾好你的身体等待便是。”
她紧闭双眼,双手战栗:“可是娘看着你不省人事,这三年,从未曾踏实过。”说着,又呜咽出声。
哭了会儿子,蒋氏擤了擤鼻子,秋丹从袖兜里又拿出来条新帕子给蒋氏换了,引得阮阮好奇的看了眼她袖口一眼,不知里面放了几条。
“言起大师说你双魂换命,醒来后魂魄各自归位,你醒来不会有从前的记忆。”蒋氏嘴角轻颤,强颜欢笑。
“你记不得。娘就补更好的给你。”
“………”
阮阮看着这便宜娘止不住哭泣,紧张的看着一屋子的嬷嬷丫鬟,指望有个控住场面的人。无奈自己硬着头皮道:“您先别哭了,您身子重,别伤了身子。”
董嬷嬷倒了杯水过来,哄到:“夫人,您别哭了。小姐已然安康,您别惊了小姐,且也得顾着些您肚里的小少爷小小姐才是。”
“启禀夫人小姐,老爷来了。”幼鸣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穿着朝服的富荣望舒走了进来,观其身形,肩宽腿长,面容硬朗,像个武将。
他直径走到蒋氏身边,左手捏了捏蒋氏的肩膀。“醒来便好,这几年可是让你娘担心得不得了。”
声音浑厚,从语调里听得出心情很好。只见他扭头看向门外:“严正也进来吧。”
话音刚落,进来个,奶黄包子?
只见该人浓眉小眼,眼睛微眯,许是睁着。圆脸,脂肪包裹着下颌骨,随着走路,脸蛋颤巍巍的,搭配冷白色滑嫩的皮肤,看起来像奶黄包子一样软糯,又像牛奶布丁一样Q弹。
emmmm,阮阮评判,这人应该算是成人版婴儿肥。再配上穿了身米黄色书生长袍,看起来,很有点美味的意思。
“下人来报,说阮阮醒了,我便叫上严正提前下衙回来了。”
说着弯腰,单手扶住蒋氏后腰,看着她红肿的双眼,了然道:
“夫人。阮阮醒来多时,还是应休息为主。还是留点时间给他夫妻二人说几句话方好,咱们来日方长,何况你也该休息了。”话毕,扭头看向阮阮:
“今日你娘亲太过激动,我和她就先回去,你好好休息,明日我们再来。”
“老爷说的是,阮阮是该休息了,明天娘再来看你。”蒋氏撑着腰缓慢起身。
“岳父岳母放心,阮阮这儿我会照顾好她。”严正插手低头行礼道。
“姑爷,阮阮就拜托你了。”蒋氏被丫鬟扶着,跟在富荣望舒身后缓步离去。
董嬷嬷丫鬟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去了,徒留阮阮和奶黄包子大眼瞪小眼,有点尴尬。
“那个……”
“夫人……”
“嗯?”
同时出声让阮阮有点笑场。
“可否让我先说。”
“夫人先请。”严正抬手示意了下。
“你知道我没有以前的记忆不?不是,你对我的情况了解多少?”
“泰山大人于你我二人订婚之前便已然全部告知。你失忆的情形,我也提前略知一二。”
“那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什么时候结婚嗯,办的喜事的?”
“夫人,这就说来话长了。”严正揉了把包子脸,看起来和阮阮想的一样,软嫩弹滑,手感应该相当不错。她不自觉吸了口口水。
“夫人可是饿了”
“嗯?”阮阮低头舔了下嘴角。“没没没,还好。”
“嬷嬷去拿吃食了,应当快回来了,夫人暂且忍耐下。”严正组织了下语言:
“你我二人先前并未见过面,泰山大人曾是在下师座,三年前在下前来拜访,恰逢言起大师来为你批命。出门时看到我,说你我二人是天赐之合。由此定下婚约。后经大师合算,你我二人于上月成婚。”说罢叹了口气。
“然在下孤身一人,家宅中无长辈坐镇,怕你在家被照顾不周,所以成婚至今,你我皆留住在岳父家中。”
“因为一句话,你就娶了我?那时候我还是个植物人?”
严正思考了下植物人的意思,笑道:“非也。当时言起大师已推算出你三年左右便醒,貌美如花,且家世豪贵,娶得阮阮。是在下高攀了。”说罢,严正又笑了笑,眼睛眯的更小了,弯弯的,看起来很有福气。
“你家中长辈呢?”
“爷,夫人,奴婢提了晚饭回来,爷的餐食摆在外间可好?”
“好。时辰已晚,阮阮先用些吃食便休息吧,有什么疑问我们来日方长。”
“那好吧。”
看严正走出屏风,阮阮便觉得昏昏欲睡,醒来后一波一波的信息轰击,让她心力交瘁。等嬷嬷进来喂了几口粥食,便倒头睡得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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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燃烧,嗓子已被灼伤,不甘的瞪大双眼。侧躺在地上,红色的液体从鼻腔流出,渐渐陷入昏迷,手指抽搐着微微张合,像是想抓取某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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