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皮抽筋,找个荒野之地随便埋了,也不知会不会进了野狗嘴里。”
——今错尘
朝为暮瞥过今错尘一眼,“你们先走。”
身后传来一阵轻笑,今错尘弯腰捡起刚才随意丢在地上的面具,待其他人全都离开才缓缓走到朝为暮的身边。
今错尘,“有话和我说?”
“你为什么要混到我们中间来。”
“体验生活,不行吗?”
今错尘眨了眨眼睛,“要是没有我,你受的伤可不止这么一点。”
“……那要我谢谢你吗?”
“你想怎么谢,说来听听。”
“你……”
“有什么别的话,晚上来我房里慢慢说,先跟上他们。还有,不要随便说出自己的名字,你的身份可不一般。”
“你果然认得我。”
今错尘脸色变得冷漠,“以前认得而已,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以前认得……
这种东西……还能分以前以后的?罢了,今错尘这个人的一举一动都不能用常人的思想去判断。
朝为暮叹了口气,迈步跟在了今错尘后面。
祭忧教大殿。
金顶红门,大殿内柱上都刻着几条回旋盘绕的……蛇。
大体陈设都和朝为暮记忆中的相差无几,只是这肉柱上多出来的蛇的雕像……实在令她不喜。
今错尘径直走到前方的宝座上,把玩着手上的面具,“先生来说吧,我听着。”
“懒死你好了。”
岑榆转过身,面对着大殿中的众人,“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祭忧教的长老岑榆,而座上的那位,则是我们的教主今错尘。”
岑榆眼神忽地变冷,“诸位能通过这山中的机关实属不易,我也知你们中有些人并非真心实意想来祭忧教,我可以给你们一天时间。”
叶忍冬,“一天?用来做什么?”
叶忍冬下意识就将这个问题问出口,朝为暮和薛措都给了她一记眼刀,示意她先不要说话。
叶忍冬知趣闭嘴,“……”
岑榆笑了一声,“我还没说完呢,我给你们一天的时间来决定去留。”
她抬眸看了一眼叶忍冬。
小姑娘真不讨喜。
“若留,从今往后便是我祭忧教的一员,生死皆有祭忧教掌控,但在江湖上的一举一动,也都有祭忧教给你撑腰。”
岑榆扫了一眼底下的一群人,“若去……”
今错尘突然插话,“剥皮抽筋,找个荒野之地随便埋了,也不知会不会进了野狗嘴里。”
他放下手中的面具,直起身子饶有趣味地盯着朝为暮——她知他是在威胁她。
必须留下来,否则这就是她的下场。
……若换做十年前的朝为暮,今错尘是打不过上了华清榜前十的朝为暮的。
可现在……
十多年后,据说今错尘现居华清榜第二,而她朝为暮已整整十多年没有出现在这人世间。
看来必须得留了。
岑榆轻瞥了一眼今错尘,“闭嘴。”
她接而道,“若去,从进山以来的记忆都会被尽数抹去,从此你们与祭忧教再无任何干系。”
“一天以后,没有来找我的人,便默认自愿就在祭忧教,希望诸位考虑清楚。”
朝为暮偏过头看向叶忍冬与薛措,他们似乎也是刚刚讨论完什么,迎上她的目光之后,各自点了点头。
朝为暮垂眸,“……”
她说不清心中到底是什么感受,但私心却仍不想让叶忍冬和薛措留在祭忧教。
叶忍冬是个柔懦寡断之人。
她太善良,有时成了软糯。
而在这祭忧教里,如果不能杀伐果断拿起匕首,那便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人手中的武器刺进自己的胸口。
而至于薛措——赤胆忠心却又有自己的思量,身手也不俗,他才是真正适合这里的人。
岑榆,“一天之后,记得给我答复。其他人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就先散了了吧。”
一群人匆匆离去。
今错尘扔在盯着朝为暮看。
岑榆皱眉,“今错尘,包括你。”
今错尘一愣,似是对岑榆的话很是惊讶,“为……?”
岑榆睨了他一眼。
今错尘起身,缓缓走下去,“……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