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那么凶的盯着我,这并不令人意外。”
——今错尘
身旁的石门轰然开启,一阵掌声渐渐入耳。
朝为暮很快就找到了那眼神的主人,哪怕只有一眼,她就已经被一阵威压慑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太可怕了……那个女人。
明明有一张绝美的皮囊,就算常常在脸上挂着一阵笑意,却还是掩盖不住内心的毒蛇心肠。
她最擅长用毒,片刻之间,便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眼中钉折磨致死。
没有人敢揣测她的想法,因为……
她做事根本不需要深思熟虑,没有敢不敢,只有想与不想。
她是这个江湖,最强的女人。
哪怕,她是一条蛇。
朝为暮低声念叨,“……岑先生。”
她的眼神从来没有一刻离开过朝为暮,似笑非笑,却已胜似地狱恶鬼。
在她的注视下,尽管是仅次于她的朝为暮连一声大气也不敢出——她向来怕她。
岑榆轻轻一笑,将威压收回,“都这么紧张做什么?”
她看向朝为暮的眼神很奇怪,朝为暮不知道她究竟有没有认出她。
掌声渐渐停止,一红衣女子走到朝为暮面前,“你叫什么名字?”
“……”
“虞烟。”
红衣女子神色有一瞬凝滞,“虞烟?”
她将这个名字在口中念了好几遍,略有疑惑地转头看向身旁的岑榆。
岑榆轻轻点了点头,“嗯。”
“哈……那可就不太好玩了啊。”
面前这个和岑榆一起走进来的红衣女子……应该就是‘红茉’了吧,夏灵的师傅。
神色不太和善的样子,大概是来给徒儿出气的。
“你究竟是有多大的背景,敢在一进山的时候就欺负了我的徒弟?”
“形势所迫而已,她耍脾气不与我说真话,耍些手段是应该的。”
她扬一扬嘴角,“……更何况夏灵姑娘一时失意,才给了我可乘之机,否则凭我一人之力,也奈何不了红茉……‘前辈’的高徒。”
明明就是个废物,要不是这具身体的伤和毒……
你都得死。
红茉挑了挑眉,“倒还算是会说话,可惜……你长了一张我讨厌的脸。”
红茉转身离去,“我回去看看我的徒儿,其他的事,让岑先生和教主在这里跟你们说吧。”
朝为暮低头目送,“……!!!”
她刚才说什么?
岑先生和……教主?今错尘他也在这里?!
朝为暮没有见过今错尘,到哪怕是在十年前,易渊死不久,他就已经在江湖上颇具盛名。
没有多少人见过他的真容,但流传最广的一句话便是——他的右眼睫上方有一颗不大的朱砂痣。
可是他怎么可能在这里?明明一路上……不。
或许他真的就在这里。
“先生来的好快啊。”
朝为暮的余光闪过一道黑色的身影,她顺着他的衣袖一直将目光往上爬——
果然,是他。
黑衣男子不知道何时已经摘下面罩,右眼睫上的那颗痣果然显眼。
她早就该想到的……一个身手不俗,行事诡异,以面具遮脸生怕旁人认出的……
又是祭忧教的人……八成就是他了。
黑衣男子走到朝为暮身旁,“别那么凶的盯着我,这并不令人意外。”
“是,你已经露出很多破绽,是我没有猜出来。眸上朱砂,你果真是祭忧教教主,今错尘。”
今错尘耸了耸肩,“……”
朝为暮此语一出,四周一片哗然,薛措的脸上闪过那么一瞬的难以置信,但还是下意识挡在了叶忍冬的身前。
岑榆,“你们真的要在这里聊天?我不保证这个地方下一秒会不会坍塌下来。”
“……”
岑榆,“去大殿吧,宽敞。”
岑榆在转过身的那一瞬,轻轻瞥过朝为暮一眼,还是那张令人泛怵的笑脸。
薛措拍拍朝为暮的肩,“怎么了?”
朝为暮回过神,“……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