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送报员送来的报纸头条上印着几个放大加粗的字体:再次发生奇怪案件!皮卡地里广场咖啡馆受到袭击!
凡多姆家的书房内
克洛伊坐在夏尔办公桌的旁边,手里拿着今早乔伊斯赶回家里带来的邀请函比对着夏尔桌上的那些邀请函,看看有什么不同。
“真受欢迎呀!伯爵先生——”
克洛伊有点酸溜溜的,他手里的邀请函还有几封自己没有的,虽然都是一些无聊的舞会,但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是贵族们在圈子里受到大家重视和追捧的程度。
“来到伦敦后,每天都这样...”夏尔没怎么在意这些,倒是觉得邀请函这种东西能少就少的好。“话说你的比我还多吧?”
夏尔眼神看向克洛伊那叠近乎他两倍的信封。
“我有些是工作嘛,不能算是以给我个人的名义而送来的邀请函。”克洛伊扬了扬手中的几封信。
“老实说,那两个怪人从一开始就非常可疑。”刘指的是阿格尼和索玛二人。
“昨天我不是说了吗,送过来的种种资料显示凶手就他们,”克洛伊放下邀请函说道,“更准确一点来说是他们之中的一个,而且还不是主谋。”
“话是这么说没错,”夏尔拿起拆信刀沿着信封边缘切开,“可我也看不出他们有犯案动机。”
“他们看起来也不像因为受到殖民地待遇而感到怨恨的样子,就算是个不满从印度归国的英国人,随机进行攻击的风险也太高了。”
“而且,如果他们是犯人的话,会那么明目张胆的从我们的眼前出门吗?那么做,摆明了会引起别人怀疑吧?而且...”
“那么——”刘打断夏尔的话,提了个建议,“晚上直接去跟踪他们不就好了吗?对吧?”
夜晚
“那么,我们要出门了。”索玛向夏尔挥手,“你快点睡吧,矮冬瓜夏尔!”
说完,索玛和阿格尼‘砰’的一声关上门出去了。
“祝你们有所收获。”克洛伊对着正在怒视那扇门的夏尔说道。“淑女需要充足的睡眠时间,再熬夜小心真的长不高哦,晚安啦,各位。”
“比我还矮的家伙没资格说这个!”夏尔觉得要不是秉着绅士礼节,他绝对会好好收拾这个女人的!他保证!
“我很快就能赶上你的,别得意。”克洛伊微微抬眼看比自己高了大概半个头的夏尔,气场毫不输给他。
啊啊,再怎么高,其实两个都是矮冬瓜....
塞巴斯蒂安和乔伊斯两位执事同时在心里默契的掀主人的老底。
“乔伊斯,回房。”
“塞巴斯蒂安,我们走。”
“是,少爷。”
“是,小姐。”
克洛伊和夏尔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僵持了一会,彼此错开脸,鼻子轻哼一声表达对对方的不屑,领着各自的执事走了。
“伯爵,等等我呀。”刘在一旁看足了好戏。
克洛伊并不打算参加这次行动,事实上她觉得他们这次的跟踪完全就是多此一举,明明自己已经告诉了他们凶手是谁的,他们现在的这种做法在克洛伊看来就是不相信她手下实力的表现。
所以她才不掺和这事呢,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睡会觉。克洛伊是这么想的。
凌晨四点三十九分
“小姐,他们回来了。”乔伊斯进到克洛伊的房间里,来到床边对还未睡醒的克洛伊在她耳边说道。
“唔...这么晚才回来....”克洛伊揉了揉困倦的双眼,艰难地撑开眼皮。
乔伊斯拿来一条热毛巾敷在克洛伊眼上,“确实有些晚了,再过一个多小时就可以开始新一天的工作了。”
客厅内
“有什么收获吗?”克洛伊穿戴整齐的出现在大厅里。
“克洛伊小姐。”
塞巴斯蒂安颔首,随后简单的解释了刚刚他们出去时发生的事:和克洛伊所给的资料一样,这次遇袭事件的帮凶是阿格尼没错,而主谋却是一位名叫哈罗德·卫斯特·扎普的看似普通的商人,而阿格尼目前因为某些原因而不肯同他们回来。
“是是....我错了,不该怀疑你的。”
在克洛伊得意的扬起下巴,和那眼里意思明显的‘我说的没错吧,你居然还怀疑我’的神色下,夏尔不情不愿地道了个歉。
“刚才他真是吓人。”刘回想起刚刚阿格尼爆发出的力量,心有余悸。
“已经超越人类的范畴了。”塞巴斯蒂安为各位倒上红茶。
“这么厉害吗?说得我有点后悔没和你们一起去呢。”克洛伊对夏尔那敷衍的道歉表示毫不在意,注意力被塞巴斯蒂安的话所吸引。
“那是精神集中,一旦变成那样,就没有人能够制止他了。”索玛撑着下巴,板着脸有些闷闷不乐。
“精神集中?”
“是宗教方面的用语,指的是一种催眠状态。 ”塞巴斯蒂安解释道。
“人类这种生物是会在强烈信仰的盲从下,产生出强大力量的稀有生物。昔日的维京人在军神的名义下成为狂战士,东征的圣骑士在神的名义下一再进行着实为侵略的战争。”
“他也是其中之一。对于索玛大人这个‘神’的绝对信仰,让他产生出异于常人的力量。”
“我们无法得到的,信任某人,深爱某人而产生出的,名为‘信仰’的力量。”
“小姐,您也是我和妹妹的‘神’。”乔伊斯弯腰在克洛伊耳边轻声说道。
“这种封建迷信的东西听听就好,别当真。”克洛伊同样小声地对乔伊斯说。
她是个无神论者,对于这种因为所谓信仰而得到的力量噗之以鼻。
“是。”乔伊斯应了一声,退回原来的位置。
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主人在自己心目中的位置是多么的重要,因为有主人的存在他们现在才能活得这么轻松自由,才能站在能得到别人尊重的高度,而不是从前那两个任人打被人欺毫无还手之力的兄妹了。
所以,即便是付出性命的代价,他们也会毫不眨眼地用剑砍向敌人,只为保护他们的‘神’,最尊贵的克洛伊小姐。
乔伊斯是这么想的。
“那为什么....要背叛我?”索玛一把扫掉桌上的东西,“为什么要随便丢下我?”
随着他的动作,桌上的瓷器噼里啪啦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你...”
夏尔被他的动作吓到了,乔伊斯则是迅速挪开克洛伊所坐的椅子,避免她被碎渣刮伤。
“为什么?为什么我身边的人总是离开我?为什么?为什么...”索玛像是找到宣泄口,拍着桌子站起来,喘着粗气吼道。
随即便跑出客厅,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你们没事吧?”塞巴斯蒂安走上前问道。
“因为避开了,所以没事。”
“啊啊....我觉得很适合少爷,所以特地买来的HAVLAND茶具组...”塞巴斯蒂安为摔碎的瓷器感到惋惜。
“让他...再重新学习一下教养似乎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