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鸿门宴

杀生丸同人第七章鸿门宴

冰冷刺骨的长廊上，凶狼丸正要和无夜擦肩而过。

“兄长觉得霸天刃丢失一事如何处理？”无夜淡淡道，和凶狼丸默契地并肩停下。

“霸天刃以这样的方式丢失我也深感遗憾，既然是统领相传的宝刀，理应由父亲处理，我们没有插嘴的份。”

无夜听出了凶狼丸的不满。

“兄长觉得父亲的决断不妥？”

凶狼丸蓦然正色坦言，“怎么敢？族内自由定论，父亲的决断是否不妥不是我们能随口谈论的，他是首领，我会服从首领的决断。”他说着，叹了一口气，继续向前走。

“我觉得他错了。”

凶狼丸不知不觉停下了脚步，故作谴责道，“你在质疑首领？”

“不，只是有我自己的想法。流浪在外的霸天刃落在一个迷失自我的半吊子妖巫手里，我也十分担忧。”

一听妖巫，凶狼丸不禁笑出声，“你也信妖巫？她原本是一个巫女，如今只是一个半妖怪半人的东西，准确来说是个半妖，绝不会成为一个完全继承全妖之力的变异巫女，那不过是吓人的传说。”

传说，远古角落默默诞生了一个叫妖巫的个体，实力强大，既拥有大妖怪完美的妖力，也一成不变地保留了巫女的灵力。

而倒霉的豹狼族也曾在远古一度断绝。

“话说她的眼睛是什么颜色的？”

无夜又问。

凶狼丸继续走起来，粗鲁讥诮道，“原来你在怕传说？还以为你想说什么...”下一秒，他认真回答，“是银紫色的妖瞳。”

转身便消失在走廊尽头。

无夜并不是怕传说，说到底刚才说的都只是伪装的借口。族内并没有人见过妖巫这种东西，于是就没有人信。

偶然吗？

要不是瞥到月迦也有紫瞳...

寒风依旧刺骨，长廊归于寂静。

杀生丸和月迦的客房里，小墨正整理房间，微微弄出声响。无夜回头看了一眼凶狼丸走过的拐角，若有所思地前往存放双刃的岩洞。

双刃的性格不同，裂鬼牙性情和他比较相近，有一次他无意间发现它能倒映出某些远古的画面，更像是记忆，偶尔也会有没见过的影像。接着，他就看到了类似月迦的身影闪了一下，很快便像波纹一样消失殆尽。更令他紧张的是之后发生的事。

希望他没看错。

月迦真正的瞳色也是紫色的，并且日后必将与双刃有所关联...

中午的宴席前所未有的盛大，豹狼族的老臣们并没有受到岁月无情地冲刷，各个老当益壮，非常威猛。

宴席借鉴沿用人类的风俗和饮食文化，分成两排有序坐在席位上各自用餐，餐盘里甚至还配上了勺子碗筷的餐具，领导们也是各个礼仪到位，一边吃饭一边对王敬酒。

王则坐在最明显的地方，最前面最中心一向是王座，是专属于王的位子。

他大方接受各路族长的敬仰和朝拜，不论如何，统治北国这么些年，他战功赫赫，从未让周边的强大部族有机可乘，甚至扩张版图有望。

人类侍女们走来走去，为了服侍他们而来来回回地忙碌，各个低着头，不敢有丝毫冒犯和怠慢。小墨混在人群里，出了他们视线时找机会趁机逃之夭夭。

她胆子不大，但为了应付那么多大妖怪，在小心周旋期间也不得不抓紧时间。

杀生丸陪月迦拜访民间也差不多快回来了。小墨心知肚明，他也不是好应付的。

她赶紧从秋姬那里取得假的裂鬼牙，用白布裹起来，往守卫薄弱的地方钻，打算趁无人时溜到大门附近，等着杀生丸。

可能成功，可能失败。

比起让月迦再次留下来，她宁愿打赌。既然孤注一掷了，就会彻底执行，否则光是被人发现假的裂鬼牙都会掉脑袋的...

她只能赌。

危机四伏，命运之轮开始转动。

就在犬夜叉等人紧赶慢赶时，豹狼族王宫里暗流涌动，每个人都有目的，每个人都被蒙在鼓里，都像一颗棋子，有各自的作用，有些人计划往往赶不上变化，希望落空，有些人则注定会得逞。

双刃岩洞内。

无夜眼睁睁看着裂鬼牙映出的预言正在一点点变成无可挽回的现实，转身便风风火火地冲出去。首先要找的不是月迦——

而是小墨。

他试图阻止厄运的发生，可惜仍然晚了一步。他没有找到小墨，却让卑鄙无耻的二皇子凶狼丸找到了。

...

好不容易躲过眼线，刚拐过无人看守的拐角，小墨就被一只黝黑的大手截过。

“嘘！”

那人捂住她的嘴巴，阻止她尖叫。她回头一看，居然是凶狼丸！想到自己还抱着宝刀，吓得腿都软了，她急着解释，“二皇子，不是这样的！”

“嘘！”他小声耳语，一手稍微使劲按住她哆嗦的肩膀，“我原谅你，也不会告诉别人，但有个条件。”

她的脖子都是他的呼吸，一言一行都是恐吓和威胁...没想到会被他拦下来，事到如今，不按吩咐行事不行了。

...

小墨犹如行走的人偶，脑袋空白，表情僵硬，仅仅遵从指示一步步前进，连冻僵发肿的脚趾都感觉不到了。

心寒和绝望充斥于耳边，她甚至忘了自己是为什么才想和杀生丸交易的，满脑子只想成功执行任务，尽快结束这一切。为了生存，此时此刻就连最喜欢的五皇子都不再是最重要的了。

她心中一片寒凉，如这白茫茫的雪地。明明可以不用做得这么绝的，她也不想这样的...

“杀生丸，我要回宫，邪见和啊呜还在那里呢。”

听这句话，杀生丸就知道一场恶战必不可免了。无可奈何，他只能带她回去。

不知是何时醒来的，居然还记得邪见还在宫里，见她满脸忧愁，心不在焉的样子，他就猜到定是谁告诉她的。

不管村民有多无辜，多喜欢她，此时此刻都是敌人。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她，她无处可逃。

杀生丸再次踏入王宫的大门，就看到小墨失神晃动的身影一点点迎上来。她的脸色看上去比之前更差了，不晓得在他出门的期间出了什么事。

“杀生丸大人。”

她垂直弯腰，两手平放于头上方，稳稳地托着宝刀，恭敬地掀开白布，将裂鬼牙双手奉上。

她低头盯着地上的白雪不敢乱动，额角不住地滴着虚汗，生怕一眼就被杀生丸的火眼金睛看穿。

杀生丸鉴定宝刀的时间很漫长。光伸手过去就花上几分钟的时间，倒是月迦总是充满好奇，突然歪头凑过来，盯着裂鬼牙直瞅，“杀生丸，不知为何，这裂鬼牙不是假的，可也说不上真的...”

小墨一怔。一声不吭静静等着，一直托着宝刀，直到肌肉酸痛，渐渐两手发颤。就在月迦伸手要碰到刀身时，杀生丸啪的一些迅速抓住她的手，毫不在乎地来一句，“算了，待会儿吧。”便头也不回地带她转身离开。

小墨猛地抬头，见素来喜好搜集妖刀的杀生丸竟对裂鬼牙毫无留恋，不屑一顾，也不知道是否被看穿了，顿时变得又害怕又不甘。

就差一点了...

凶狼丸交代的任务若就这么前功尽弃，她将从此万劫不复。想到自己在北国承受的一切，排除万难活到现在是多么艰辛，绝不能栽在这里！

她看着在雪花纷飞中并肩行走的两人，顿时心生怨愤和妒忌。她不明白，同为侍女，为什么会如此受大妖怪们袒护？

同为侍女却被分别对待，究竟是她生来注定，还是月迦真的那么特殊？以前有无夜罩着，如今冒出了一个杀生丸护着？

凭什么一个个的大人物，包括她最喜欢的无夜都视她为无物，然而月迦无心却...

看着杀生丸那渐行渐远的背影，那清高不屑的姿态明显在耍她，简直是莫大的侮辱！

一股怒火莫名升起，她气得浑身发抖，决定再也不留情，对月迦的先前那点内疚也彻底消失殆尽。

她龇牙咧嘴得咯咯作响，两眼充血陷入疯狂，终于顿悟。

——凶狼丸说的对，月迦必须死！

她按照凶狼丸交代的准备进行最后一步，只要计划顺利，杀生丸也将失利。

她想象着他被迫接受失败的表情，迫不及待迎接那一刻的来临。

想到这里，她深吸一口气，再也不犹豫，心一横，伸手向妖冶的剑身摸去...

集会结束，各路大臣早已离去。杀生丸经过宴席时瞥了一眼，见豹狼王也不见踪影，不知不觉更加警惕周围。

他们默不吭声朝客房走去。月迦点头，和他一同进入客房。

果不其然。

刚进房就被一个强大的结界困住，里面的景色变了，仿佛又回到先前的宴席。

杀生丸抬头看见邪见和小玲莫名其妙坐在对面的坐席上瑟瑟发抖，表面虽仍显沉着，内心显然有所动摇。

只见周围坐满了贪婪的皇子们，唯独豹狼王依然不在。

“父亲宴请了你，谁知你不赏脸，走得匆忙，既然还没走，不如让我们兄弟几个好好尽地主之谊。”

开口的果然是凶狼丸。

杀生丸快速扫了一眼，除了无夜以外，其他皇子都到齐了，表情贪婪，像在垂涎某个食物。

…月迦。

小玲邻座就是三皇子，他轻轻在她肩上按了一下，她就吓得大声哭喊，一张小脸泪流满面的，估计待在这里已有一些时间。

“杀生丸大人…”小玲嗫嚅着，害怕地紧紧闭上眼，浑身发颤不已。

无奈之下，他只好乖乖入席就坐。只听月迦小声蠕动唇瓣，声音低到普通人听不清，“没事的，一有机会你就带他们走，我应付过他们，我行的。”

杀生丸朝她瞟了瞟，内心万分纠结。

冰流牙重要，还是小玲一伙？经过奈落之战，显然如今的他会选择后者。

可是失去月迦就等于失去冰流牙的控制权，根据冰流牙的说法，将会落入另一个诅咒之子手中。

本来有爆碎牙他就已经足够强大了，不知何时，对妖刀的搜集再次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毕竟优秀的妖刀是多多益善。当年的父亲也一人拥有三把刀，一度称霸西方大陆。

在追求霸道的路上，大妖怪们的目的都是一致的——那就是寻求力量，变得更强。

他会想搜集妖刀，也是理所当然。

整场宴席气氛非常压抑，还时不时传来小玲的啜泣声。野蛮恶趣味的豹狼一向喜欢摆宴，至于宴席的内容就不得而知了…

这时，角落的纸门缓缓拉开，一个熟悉的脸进了视野。

她双手像奴隶一样被铐上铁链，一路拖着地面哗啦啦响，低头端着香醇的酒水，来到月迦身边。

铁链的样式和声音和当年前朝君主铐过自己的一般无二，立刻受到深深的刺激，眼睛睁大，呼吸也紊乱起来。

仿佛又看到年幼的自己被铁链绑起来扔进那个小屋里，受尽折磨…

凶狼丸趁机开口，“月迦，你在宴席上都不说话，太见外了，好在我们也相识一场，应该好好聊聊，你总低头沉默，父亲还以为我们几个又欺负你了…该罚你敬酒。”

刚说完，其他皇子纷纷附和。

“月迦，我这就去就给你备解酒汤，你要撑住。”小墨假意加油，接着就递给她一杯酒。

月迦隐忍不发，接过酒杯看着受惊的小玲和邪见，不顾他们好心的劝阻，礼貌向各位皇子轻轻托起酒杯，同时目光一一扫过他们每一个人，“二皇子说得对，失礼了，我敬酒赔罪。”

在记住他们每一副嘴脸后，她不看杀生丸，毅然仰颈灌酒。

“啊，不要啊！”

小玲和邪见目睹此景，心痛得不知不觉异口同声道。

邪见虽然和月迦相处不久，也没怎么说话，见她一个陌生人都能舍身相救，忍不住当场热泪盈眶。

杀生丸只能等待转机，否则在权衡利弊下，他依然要先保小玲。

庆幸的是，找不到裂鬼牙倒映出的几个关键人物后，无夜已循着兄长们的动机和各种遗留的蛛丝马迹，来到了杀生丸的客房前。

杀生丸感到无力和无助，他不敢贸然抽出冰流牙，又没有能够打破结界的妖刀，唯有在心底一遍遍地重温过去的遗憾——

假若我有铁碎牙在手。

果然，在敬酒没多久后，月迦只觉胸口突然一阵剧痛，气血翻涌，下一秒一口口毒血就从嘴里齿缝间喷射出去！

小墨大叫一声跳开，月迦眼睛一黑，在杀生丸面前如一朵凋谢的花，香消玉殒…

碰的一下，月迦的身体倾斜倒地。

这一刻，仿佛有什么触动了他的心，他的金瞳瞬间变成血红，妖血沸腾，转眼就要恢复原形。

冰流牙并没有因此拒绝他，而是给予警告:杀生丸，救月迦，在一切还来得及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