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诅咒之子

杀生丸同人第八章诅咒之子

月迦！

杀生丸赶忙扑上去确认月迦的情况，不经意瞥见了她的手有绿色斑点正迅速侵蚀她的身体，就连嘴里吐出的毒血也是同样颜色。

看来剧毒并不是直接掺在酒里的，又或者在酒里也放了。不管是如何下毒的，都只对她起作用。早知道这是一场鸿门宴，他应该更加谨慎的。

可贸然出手，小玲和邪见就...

他狠狠瞪了旁边的小墨一眼，恢复了金瞳，却依旧压力感不减。她笑不出来，连结结巴巴都做不到，仓皇逃跑。

周围尽是豹狼们幸灾乐祸的笑声。四皇子大笑，“二哥，做得好，如此一来冰流牙的控制权就在咱们的诅咒之子手中了！”

原来他们也有一个诅咒之子，虽不知外面还有多少这样的特殊少女，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放弃冰流牙。

“可不是嘛，不要以为父亲会袒护你，你身后已经没了靠山，又带着一堆人类和小妖怪，能干什么？”凶狼丸幽幽饮了一口，“要带走人来小女孩和小妖怪，你就得放弃月迦，她就是死也得死在这里...”

说完，所有皇子赞同地轰笑，仿佛在庆祝月迦的死亡。三皇子也连连附和，“就是说，也不想想是谁把霸天刃搞丢了，那老太婆是教她巫术的巫女吧，老早就想封印双刃，现在却妖化偷走了霸天刃，理应还我们一把啊，天经地义。”

“要不是因为迟迟不得手...谁能想到冰流牙唯有诅咒之子不会伤害呢？”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看戏，对生命的失去丝毫不为所动。眼睁睁看着月迦毒素侵体，气息也越来越薄弱，杀生丸内心莫名焦急。

小玲和邪见除了哭喊什么都不能做，仍然被豹狼们扣着。眼见情势不妙，杀生丸正想着该如何抉择，关键时刻碰的一声，结界被从外界破坏，扬尘掀起一阵爆风。

皇子们吃惊望去，还没看清来人，地板就无故裂开塌陷。他们猝不及防，纷纷坠落深渊。他们一惊，立即就认出了这是裂鬼牙的招式！

凶狼丸咂嘴。

“可恶，无夜吗...”

房门敞开，走进来一个人。

“带她离开吧，离双刃越远越好...如果你还想要冰流牙的话，无论如何要让她活下来。”

月迦的眼睛眨巴眨巴，貌似还有生存的意识，在某一刻闪了一下，无夜瞥见了那一抹微芒，吃惊地发现——

真是紫色的！

尽管不是银紫，确认这一点也是至关重要。他低头看着裂鬼牙刀身倒映的未来，月迦的瞳色确实是魅紫色的。

美丽高贵，令人窒息。那瞳眸怎么看都不属于普通人类的，简直像真正的妖怪一样，不得不让他联想到可怕的传说...

根据预言，一旦让她接触到裂鬼牙，就会马上将它封印。之前看到的发生地点是在放置双刃的岩洞，现在则在同样的客房。

假若预言真能改变，无夜此刻只希望杀生丸将她带离这里，越远越好。

“快走！”他又强调一遍，速速离开。

月迦的脉象愈发薄弱，渐渐变得气若游丝，仿佛下一秒就会逝去。

杀生丸再次切身感受到人类的脆弱，过去的记忆再度浮现在脑海，如走马灯不断提醒他，他想起了曾经爱慕自己的人类女子，想起了被奈落的瘴气慢慢杀死的神乐...

那时他什么都做不到，只能巴巴地看着她们离去。莫非现在他依然无法决定她们的生死？

邪见和小玲慌忙跑过来关怀，见月迦已奄奄一息，顿时不知所措起来。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被抓了！”

“我也是！”

他们边哭边道歉，也是一点用都没有。“不要碰她，她中毒了。”他提醒道，将月迦轻轻抱起，面色凝重地走了出去。

刚踏出房门，腰间的冰流牙立刻剧烈晃动起来，大量冷气不断从刀鞘内泄漏出去，刀身和刀鞘嘎啦嘎啦碰撞，看上去更像是被远方的一股力量拖拽着，这次反而是它挣扎着不愿离开了。

杀生丸很高兴，这还是第一次与它心意相通。他确实收到了来自它传达的讯息：我不想走。

他会心一笑，轻声道，“去吧，我们会再见面的。”话音刚落，它就连同刀鞘一起飞了出去。

远方隐隐传来和小墨一样的铁链声，一个蓬头垢面的少女，与月迦年纪相仿，光着脚丫站在树干旁边。杀生丸看到她微微一笑，抓着冰流牙转身就走。

他不留恋。

不是第一次了，而是无数次。包括铁碎牙那么多次，记录足以令他脸色无光。唯独这次，他干脆地放弃了。

回廊后方传来一声爆炸，一团火焰里冲出啊呜的身影。小玲惊喜地大呼，和邪见熟练地坐上去，飞向高空。

犬夜叉刚赶到，就看到冲破云层手握大刀俯冲而下的袁马正朝杀生丸袭去。他们齐齐大喊，“杀生丸大人，小心上方！”

杀生丸听觉本就灵敏，听到他们的提醒立刻警惕上方。他看到了即将砸过来的袁马却仍来不及。

“魔猿斩！”

听到袁马的咆哮时，一个大范围的远距离的斩击已落下。不得已，看准没被波及到的空地，杀生丸唯有迅速将月迦抛出去。

被切开的积雪瞬间炸开，抛上高空形成一道高大的墙垣，所经之处生生裸露出长年不见的地表。

“啊，月迦！”

惊险万分，只差一点就伤到了月迦。众人惊呼，朝月迦倒地的方向加紧步伐。

积雪落下，如滔天大浪一下子就将月迦纹丝不动的身体埋没。杀生丸没有时间关照她了，闪电般抽出爆碎牙，及时挡下了袁马的下一波攻击。

错觉吗？

原本被他击碎的大刀再次复原，并且里面寄宿的力量似乎比之前更强了。

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双脚向后滑去。

“啊，杀生丸大人！”

“杀生丸大人在向后退？”

一向吵吵闹闹的大伙又集结在一起，能做的就是唧唧咋咋地分析战况。杀生丸尽全力阻挡，还得听袁马恶毒的语言攻击，着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再次的妖力碰撞间，在风的缝隙里隐隐飘来一丝熟悉的血味。杀生丸一愣，终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可惜，即便知道原因也未必赢得了。

坚持不到一分钟，爆碎牙很快就开始发出崩裂的声音，杀生丸注意到澄澈的刀身已有细碎的裂痕，看来是撑不了多久了。

犬夜叉他们自主分成两队，一边迎敌掩护，另一队赶去将快失去意识的月迦从积雪中捞起来。此时的月迦已剩下半条命，在生死间拼命挣扎，瘆人的绿色斑点延伸到腰部的水平线，再上去就性命堪忧了...

豹狼王不在很长时间了，皇子们却回来了。凶狼丸握着冰流牙轻松地耍了几下子，带领其他皇子们迅速杀了过来。

“还没死也不要紧，冰流牙已经是我的了，哈哈哈！”凶狼丸说着，一个凌厉破空的斩击已挥出，“冰葬破！”

秋姬躲在树干后远远地看着这一场混战。

在戈薇旁感知到了濒死的月迦，原本一潭死水的眼神突然一亮，在胸中燃起了前所未有的希望。

“她也是...诅咒之子？”

先前没有仔细感知，所以没有察觉，自己的另一个同伴也和她在这里受苦受难。她们本可以一起逃跑，因为从没见过面而错过了大好机会。

她心中渐渐感到内疚...

她终于意识到，她伤错了人。小墨对她好，她则长年不得不遵从凶狼丸，以至于在知道真相后，她也不敢出手救月迦。

各路霸刀谁与争锋，其实都跟她们无关。她们在这场争斗里，充其量就是祭品和待宰的羔羊。

突然爆碎牙发出一声绝响，刀身爆裂，在杀生丸面前化为无数碎片。袁马狂笑，手起刀落打算又一次劈下，“凭你这样的身手？去死吧，哈哈哈！”

千钧一发之际，犬夜叉挡在身前，及时护住了杀生丸，“喂，杀生丸，你去...”

话没说完，杀生丸已抛下他，飞身到月迦身边，与戈薇等人一同护送她离开。邪见和小玲也跟了上去。一行人就这样消失在粉雪中。

终于离开危险的战场，他们开始维持一定高度缓慢飞行。一路上，戈薇抓紧时间治疗月迦。秋姬抬头看着月迦虚弱的背影，感到深深的责任。

她施展巫术笼罩他们，在一片雪白的景色中进入了月迦的精神世界。

月迦醒了，发现自己还活蹦乱跳的，一时间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心，疑惑喃喃道，“我还活着？”

“不全是这样，但你一定要活下去。”秋姬冷不丁开口。月迦循声猛地回头，“你是谁？”

只见一个邋遢的少女，看似精神失常，正对着她不自然地僵笑，长长的黑发及地，脸前额发凌乱，几乎盖住了她整张脸。

“你好，我叫秋姬，是个...”

“诅咒之子？”

月迦惊讶地猜测，见她微笑点头，苍白的嘴角无力地抽了抽，这才确定她们是同伴。

“对不起，凶狼丸是我的主人，我不敢不从，我不知道你也是...”

“别说了。”月迦激动地阻止她，“我知道，大家都不得已，那我现在还活着？我记得我中毒了，剩半条命。”

秋姬点点头。

“凶狼丸要冰流牙的控制权，但是他们天性难移，贪婪无比，少了温柔善良的豹狼王，豹狼族的统治不久了。”

“少了？他去哪了？”

秋姬淡笑，“自从你走了，他不想再待下去了，其他大臣也觊觎首领的位子很久了，就是为了拥有双刃，如今局势变了，新的黑暗在蠢蠢欲动，当年的巫女之家也已不复存在...今后你想怎么做，全由你决定。”

月迦心疼地看着瘦骨嶙峋的秋姬问道，“那你呢？”

她嘻嘻笑道，“我要救你。”

月迦仍旧一头雾水，正想进一步询问，一道刺眼的白光迅速将两人吞噬，看着她甜美的笑容在光芒中淡去，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仿佛这是她们最后一次见面谈话...

“月迦！”

戈薇的呼唤将她拉回了现实。

她微微睁眼，呼吸忽然顺畅了些，动了动手指身体居然也轻松了许多。她试着撑起身体，一群人围着她，好心地帮忙扶她坐起。

“你们是？”

她揉了揉眼睛，眼前模糊的画面渐渐变得清晰。她终于看清楚他们的样子，“珊瑚，七宝，戈薇大人？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没说完，胸口一疼，嘴角立即淌下一丝鲜血，身体一脱力感觉又要倒下，吓得大伙连忙重新扶好她。

“啊，月迦！”

“你怎么样了？不要乱动啊，你身体还没好。”戈薇一脸担忧地施展巫术继续替她疗伤，“哎，真是的，旧伤添新伤，实在不能再胡来了。”

月迦头一晕，低头一看手背，见绿色斑点还在，呼吸也没有完全恢复，这才发觉自己依然中毒着。“我没有全好？”她失望问。

“你中毒那么严重，还活着就算奇迹了。”

“就是，”珊瑚附和道，“你伤得太重了，必须好好休息...”

“秋姬呢？”月迦想起幻境里可怜的女孩，急忙到处搜寻她的身影，却怎么都找不到。

大伙一顿，表情茫然。

“谁叫秋姬？”他们异口同声道。

“就是一个遍体鳞伤，长头发盖住脸的女孩啊。”她一蒙，立刻焦急起来。

见大伙不知如何开口，依旧一脸迷茫，月迦心里顿时空落落的，愈发感到不安。

“杀生丸大人，我们去哪啊？”小玲忽然问。

“去朴仙翁那里。”

行程有些远，还是要抢时间赶路。那里繁密妖林中有一股清湖，疗伤效果非常好。

听月迦醒了，杀生丸松了一口气。预想的情况还是很糟糕的，本以为不到几里她就断气了，没想到她还能撑到现在。

真是庆幸。既然如此，就有时间继续赶路了。

“我们离开北国多远了？”

戈薇等人都劝她不说话了，想到失去小岛后，刚认识的秋姬又下落不明，月迦担忧得每隔几分钟就问一遍“我们去哪里”。

最后问到都没力气了，被残毒折磨得喘不过气，依然锲而不舍地询问秋姬的去向，戈薇一伙虽难过，却舍不得她再继续内疚下去，索性编个谎言骗她，不料她总能看穿，泪花在眼里打转便开始哽咽，于是不再回答她。

一会儿，只剩她嗫嚅着呻吟哀嚎起来没人理，可怜兮兮的惹人怜，戈薇都忍不住落泪，好在她伤心过度很快又睡了去，他们才终于不用再应付她的问题。

梦中，她又看到了秋姬。

肮脏的锦衣撑不住嶙峋瘦小的身躯，领口从肩上频频滑落，露出苍白的双肩，长发遮住脸庞，颤动的嘴唇抽着扯出笑容，正朝她烂漫地挥挥手，蠕动的唇瓣仿佛在说...

再见了，月迦，我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