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暗流涌动

杀生丸同人第六章暗流涌动

看到昔日荒凉的村子变得热闹非凡，灯火通明，月迦兴奋地到处探险，吃吃喝喝玩得不亦乐乎，以前的种种不快早已被抛到脑后。

杀生丸无心逛街，满脑子只想见识一下裂鬼牙。儿时犬族与豹狼族打交道起，既是朋友也是对手。能与父亲的人剑、天剑、狱剑三把妖刀互相抗衡，平分秋色的除了本身的强大以外，还有豹狼族内世代相传的天地二刃。

他虽见过二刃的模样，可时隔多年，那份好奇和澎湃依旧没变。

他不曾忘记过豹狼王与父亲交手的情景，亲眼目睹过激烈的战役后，他非常确信霸天刃和裂鬼牙是足以与三界三剑相匹敌的。

众所周知，根据使用者不同，妖刀的力量也会不同。不晓得如今的裂鬼牙成长成什么样了...

“在想什么呢？吃吧。”

月迦对他高举着小丸子，突然手酸放下，索性自己吃了。

杀生丸差点忘了，与袁马一战中她的伤还没好。

尽管如此，依旧没有影响月迦的好心情。她仍不由自主地与杀生丸分享各种好吃的美食，有好玩的有趣的也总会把他拉过去。

褪去先前的忧郁，转眼犹如一只无忧无虑天真烂漫的精灵，在他的视野里变得格外耀眼。

他想起了小玲。

觉得暂时不回村也是好事，起码不会殃及到她。突然，路边有一群人莫名地对这边热情挥手。

他似乎还听到了有人在大呼月迦的名字。月迦回头，见到一群熟悉的身影，忍不住热泪盈眶。她拉着他的袖子，指着那些村民激动介绍道，“看啊，杀生丸，那是我过去的同伴！”

他淡淡地应了一声，任由她拉着他跑过去相迎。

北国的风雪从未间断，却没像此刻般温暖。

奇怪的是，人们很自然地向杀生丸招手，甚至笑脸相迎，一点都不畏惧他。想来也是，这毕竟是妖怪统治下的国度。

“话说回来，你是月迦的丈夫？”一个老太婆打趣地问道。

杀生丸眉头一皱，淡然道，“不是。”

没想到居然有人会这么想，这还是第一次，连他也吃惊了一秒。月迦不悦，“不是啦，当然不是啦！他是个妖怪，我是人类啊。”

“哦，是吗...可是你们看上去很有夫妇相呢。”

友好善良的村民们轻松地玩笑起来。月迦有点尴尬，却一点都不脸红。被说和杀生丸有夫妇相，她可一点都不开心。

不过仔细想想，这里的变化真是巨大，明明以前大家都很怕妖怪的，当时据说北国妖怪少，而且领主还是人类，所以才纷纷北上。

因此这里有很多人都不是本地人。

他们在房内盛情款待杀生丸和月迦，滔滔不绝地和月迦聊起有趣的过去，不知不觉沉浸在一片欢乐之中。

月迦看上去格外开心，好像不曾像这般快乐。明明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无所不谈。倒是自己一直冷冰冰的脸，对他们的谈话也兴趣缺缺，反而显得格格不入。

反正无法理解，试着明白也是没有意义的。他悄悄走出去，没几步就见到一个老者和一个少女在向他点头示意，似乎希望他跟过去。

他们绕来绕去，走了很久，七弯八拐的，杀生丸确实有些不耐烦。本以为他们在戏弄他，乍看下又不像。

走着走着，他不经意发现映入眼帘的景色渐渐变了，只见老头子和少女在行进的过程中，常常会需要搬动一些可以挪动的木门，或者打开繁琐的铁链之类的，再深入进去就能闻到新旧血渍的味道了。

其中还有月迦的血味。

在袁马初次追入村子，以月迦的血增长妖力之时，他就记住了她的血味——不会有错。只是大片血迹浸入大地已久，早已混入其他的血渍，积久已成了干涸的块状，并没有最近的。

而且这里比其他地方都更加阴森凝重，杀生丸能清楚感觉到大量的怨念和冤魂被生生束缚在这片大地上。

“你们以前住一起？”他随口一问。

“当然，她小小年纪身心受创还愿意舍命救我们，是我们的好朋友。”

杀生丸一顿，仿佛看到过去悲惨的画面：人们奔逃惨叫，被圈地、捆绑、分离、鞭打，年轻女孩们被强迫送到宫中，其余人则分批分配给前朝君主或卖给其他奴隶主使唤。

那时候的北国可谓饥寒交迫，连人身都无自由。而年幼的月迦不管从何而来，也是被当做奴隶卖了一次又一次，逃了一次又一次，最终不知怎的还是被送到了宫里...

“小小年纪就蕴藏奇特的力量，说不定是巫女转世。”少女说着，十分崇拜月迦的样子。

“你是月迦的朋友吗？”老头子问。

“不是。”

两人一愣，“那是...敌人？”

“姑且是吧。”

少女露出欣慰苦涩的笑意，“即便如此，也感谢你把她平安地从那里带出来，她小时候受了很多苦，还是个不可思议的人，这里的村民都十分感谢。”

老头子补充道，“这里是豹狼王改革后，大家埋藏的历史痕迹，也希望不让月迦发现，惹她难过。”

两人一人一句，一边将过去尚未抹灭的痕迹翻给他看，一边将过去与月迦互帮互助，生死相伴的前因后果一一道明。

他们最终来到了深处，那里是前朝君主囚禁月迦的地方，至今也是血迹斑斑，当时的打斗和挣扎痕迹依然残留着。

据说月迦很倔强，被折磨得死去活来也不肯服输。奄奄一息之时，恰逢豹狼王入境，将君主赶下台后，因为中意月迦，于是她就这么被送入宫。

...成为了侍女。

“就算不是朋友，看得出来也不是什么恶趣味或者深仇大恨的敌人。”老头子拄着拐杖，行动缓慢，在少女的搀扶下仍旧坚持一点点转过身，万般请求道，“请你至少不要欺负她。”

杀生丸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回到宴席上，月迦已在玩闹中睡去，仿佛第一次在睡梦中露出笑脸，竟睡得跟小玲似的香甜。

差不多该回王宫了，还没见到裂鬼牙呢。他正打算独自前往，决定留月迦在这里，以免招来麻烦。忽然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躲在他看不见的暗处徘徊，听脚步貌似迟迟不进屋。

不仅如此，还不停往屋内瞧。

他无奈叹气。心想，看来把她留在这里也不是什么好主意。接着，如鬼魅般身形一闪，瞬间来到了那人身后。

“谁派你来的。”

他突然近身出声，声音阴沉平静，宛如幽魂。吓得那人啊的转身。

他终于看清那人的样貌。他记得那个村民，正是远远朝他们招手的其中一人，热情的很。模样约莫四十几，是个中年人，叫光雄。

他不慌不忙，一个亮绿色的毒鞭打在光雄身上，光雄狼狈地摔进雪地里，哇哇大叫，忍痛爬起来，见杀生丸是个厉害的大妖怪，正面无表情缓缓走来，立刻吓得魂飞魄散。

“等等，不要杀我！”光雄边踉跄后退边用手挡在脸前，忍不住大声求饶，“我只是一个村民啊。”

“谁派你来的？我不会问第三遍。”

见杀生丸无动于衷，依然慢慢前进，不可阻挡。手中微微晃荡的毒鞭在灰蒙蒙的雪夜里如萤火虫一般，格外明亮。

光雄慌了。

不料方才被打的那一下在背部开始发疼，隐隐冒烟嘶嘶作响，很快他便感到毒素腐蚀皮肤的剧痛，好像皮和肉即将分开卷起。

他捂着背部惨叫一声，两腿一软，又跌进了雪地里。“我...不是我的错啊，是二皇子吩咐的，不然这个村子就会消失。”

杀生丸听着。

冰冷的视线仿佛要贯穿他，充满沉重的压力感，一头柔顺的银发丝在冷风中飘逸，更显高贵和冷意，一双妖异的金瞳闪闪发光...尽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美丽。

好似高高在上的神。

“凶狼丸？”杀生丸想起领路的豹狼皇子，“他想月迦回去？”

毒鞭的剧毒，普通人承受不住。不管衣服穿得再多层，都会一下子被腐蚀穿，迅速作用在皮肤上。

都说“将死之人，其言也善”。在化为血水以前，光雄最后透露道，“她若不回去，大家都会死。你如果知道这里都经历过什么样的蹂躏，就知道大家已经承受不住下一波血洗...”

血洗？

是人类君主，还是豹狼妖干的？不论如何，看来凶狼丸都有莫大的嫌疑。特地让月迦回宫是有什么其他的企图？

这事有内幕。

不知理由，也许是暗杀，那之前怎么不下手？

可惜他不能让月迦死，为了腰间的冰流牙，怎么也要让她好好活着。

纵使必须返回狼窝，他也不能大意。

宫中。

邪见正焦急地到处寻找杀生丸的影子，听说有人看到他和月迦兀自离开，匆匆牵着啊呜就追了上去。

怎料啊呜突然停下，反应奇怪，伸长脖子在空气中嗅了嗅，径自扭头步步寻去。

“怎么了，啊呜？”

邪见体型小，拽不动它，只得由它去。

他随着它一路走到一个隐秘的地方，只听它低下脖子，朝一片积雪低鸣一声，轻轻拨开雪竟露出了一个难以察觉的通风口。

邪见探头往里面瞧，看清里面一个小小的身影后，立即吓出一身冷汗。

“啊，那是...！”

身后暗处，一个黑影悄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