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sir被助理扶进了卧室,一个电话将助理支走了。苏槿只能自己帮他盖上被子,迷糊间温热的蜂蜜水被灌进肚子,那种胃里的翻涌感缓解了些许。
“别走,别离开…”嘴里含糊不清地呢喃着,她缓缓转身,目光最终落在了陈吴陟身上。此时的陈吴陟正将脸埋向地面,整个身体趴伏着,显得异常无助。
“离尹……远离他些……他会给周围的人带来无尽的折磨……”
凌乱的头发下盖着那有些暗沉的脸,眼角的乌青看起来像是几天没有休息好。
苏槿取来湿毛巾帮他擦去嘴角的污秽。
陈sir依靠在她的怀里,柔软的毛衣与脸颊的接触有一种久违的温暖,头被枕在她的腿上,模糊的脸被乌黑顺滑的长发盖住部分。
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彻底睡死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醒过来的时候发现独自躺在床上,晨光透过窗帘洒在脸上,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也许累了,很久没有睡过这么久了。
他起身打开窗户,所有人都在忙碌自己的事情,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安排。
想起昨天的事,他愧疚地将双手盖住脸。他不该说出那种话,在苏槿面前表达对照顾和安哄的需求。
想起自己因为绝症离世的女友,也是那么年轻那么温柔善解人意,可是那恶化的病情蚕食了她年轻的生命,从此消失在了世界上。
他走到桌子旁边,拉开抽屉,找到相册。女友纯净的笑颜仿佛还停在昨天,他不自觉地随着露出一抹微笑。
抬手翻看的时候不小心碰掉了旁边的一个药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他蹲下身去捡,仔细看后面的说明才发现是脱敏药。
旁边的手机弹出两条短信。
药放在桌子上了。医生说让你餐前吃两片,别忘了。--江纾妍
他模模糊糊想起来昨天似乎是有个医生来看过他,输了一包液。
“昨天麻烦你了,要不然挂号不知道要等多久。”苏槿提着一兜水果放到宋凛的桌子上。
“都是小事,昨天不忙就过来了。他好些了吗?”宋凛将圆珠笔按了回去,别在胸前。
“看样子好多了,我会叮嘱他吃药的。”她叹了口气,“谁知道他会对那种葡萄过敏,我还以为是酒有什么问题。”
“是你想多了。”宋凛随口问道,“昨天去哪聚餐了。”
“和一个朋友在他家里。”苏槿扶了下椅子,昨天半宿没睡,整个人感觉重心不稳了。
“你可以先躺那边病床休息一会,反正现在人少。”宋凛指了指墙边。
“嗯,来人了就叫我。”她将外套盖在身上,没有太多顾虑地闭上眼睛。
不知道什么时候听见有人推门的声音,那人走进诊室坐在椅子上。
“哪不舒服?”宋凛拿过病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男人脸色有些微微发暗,声音沙哑。“昨天受了些风寒,想来你这做个化验开点药。”
“好,外套脱了,温度计夹在腋下。把嘴张开,伸伸舌头。”宋凛递过温度计,用压舌板抵在他的舌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