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桃体I度肿大,体温三十九点四度。你现在头晕吗?”
“有点。”男人用手撑着头,接过他开的检验申请单。
“昨天吃了什么,最近有接触过患病人群吗?”
“没有。”白杉瞥了一眼男人填写的病历信息,眼角余光不经意间扫过身旁熟睡的人。
“在三楼右手边第一间,我诊室外面旁边过一个楼梯口就是电梯。”宋凛指了指外面。
关门的声音让她渐醒过来。“刚才是不是来人了,我耽误你接诊了吧。”她从检查床上撑起身子,揉了揉眼睛。
“没有,只是个感冒的人。”宋凛将听诊器从脖子上摘下来,“你多注意休息,陈吴陟要是还有什么不舒服,第一时间反馈给我。”
“好的,多谢你了。”她起身要走,宋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别忘了下次请我去打卡。”
“我随时都有空,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她微微一笑,比了个OK的手势。
“到时候我打电话告诉你。”宋凛挥手拜拜,右手在键盘上录入患者信息。
刚拉开门,迎面看到白杉从走廊过来。
她表情错愕,“你怎么了?”
“我感冒了,总不能自己开药吧。”即使口罩遮住了脸,挡不住眼睛投来好奇,“你是哪不舒服?”
“陈sir对伯特葡萄过敏,你不知道吗?”她有些气愤,用怀疑的表情看着他。
白杉有些不知所措,他以为陈吴陟只是酒量太浅,睡过去了而已。
“抱歉,我真的毫不知情。他现在状况如何?”白杉语气中带着一丝少见的诚恳。尽管他平日里乐见陈sir在自己面前谨言慎行,却从未有过任何加害对方的念头,更不用说是以这般卑劣的手段。
一阵风吹过,他轻轻地咳嗽了几下,“你能带我去看看他吗?”
苏槿只是往后站远了一步,“你现在身体不好,还是算了吧,免得阿sir交叉感染。”
白杉的面色又惨淡了几分,看着眼前全力维护陈吴陟的她,又想到被自己伤透心的过命兄弟,无奈地躲开人群走向诊室。
宋凛接过化验单,“肺炎链球菌性肺炎,你现在的情况需要多加注意休息,这几天尽量不要外出接触他人,尤其是老人和孩子。”
“谢谢医生。”他不适应地接过处方,起身准备去取药。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又问道:“医生,刚才那位女士怎么了?我看见她刚还在病床上躺着休息。”
宋凛写字的手停了一下,抬头看了他两秒。
推了推眼镜。
“噢,她经常来的,刚才累了就休息了一会。”
白杉若有所思地关上门,向药房走去。
……
大卫坐在租车驾驶座,“怎么突然想明白了?”
“他就是个精神病。”苏槿将手搭在胳膊上,后视镜里倒映出她冰冷怨毒的眼神。
鼻息轻轻哼了一下,他嘴角扬起淡淡的弧度。“我就知道你会改变主意的,下一步怎么做想好了吗?”
“该怎么让他彻彻底底的消失?”她语气平静没有声调。
“反其道行之,你逃避管用吗?”大卫单手打开可乐,边喝边绕过桥底转弯。
“别想着硬刚,况且你又是个女人,还没权没势。不就是案板上的肉吗?”这会他倒是显得十分清醒,比起癫狂的模样,说话显得也有些可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