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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锦衣之下之蕃菱

见今夏顺从地坐下,陆绎才稍作安心,早这样不就好了,非要我使个法子才肯听话。

  

  但他知道,他的今夏是个性子里要强的,即便在这寒冬腊月里逢着月事,抓贼破案依旧是第一要紧的事。陆绎迅速缓了神,喃喃自语:“景王妃的贴身侍女……景王可还有其他姬妾?”

  

  “还有两个侧妃和三四个侍妾。”

  

  “这么多?!”今夏脱口而出一句感慨,这些王公大臣真是见异思迁贪得无厌。她的大人才不会这样——吧。

  

  “不多,侍妾算不得数,侧妃在王府也就算半个主子。”云梦制式地答着,不曾想自己一个家奴也有下诏狱的待遇,如今命在他手心如死灰,这般想着便也无甚可惧,只盼着能给她个痛快了断,连陆绎拿出那包药来也不露惊恐之色了。

  

  “说吧,这避子药是怎么回事。”

  

  陆绎这一句话,惊得今夏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脑中的疑问卷成了一团乱麻,直到笔尖落了一滴墨在纸上才回了神。与陆绎对了对眼色,见那云梦梗着脖子闭了眼迟迟不开口,撩了笔说道:“云梦姑娘,我真为你不值。难不成想用自己的命回护那负心汉吗?”

  

  “既被你们抓了现行,我还有什么可说的,随你们给我安什么罪名罢了。”

  

  “你这是一心求死啊。”陆绎摇了摇头,在这诏狱里他审过无数人,也听过他们的无数次求死,无一不是贪生怕死之徒,受不得酷刑便乖乖开口。但他知道这一次不同。

  

  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四名锦衣卫被杀,我们要查明的是真相,不是为了找人顶罪。”

  

  “锦衣卫被杀跟我下避子药一事有何关系?我只是……一个被利用过后丢掉的弃子。”

  

  “有没有关系,是不是被利用,我说了才算。”陆绎转过身来,接过今夏递来的茶杯小口啜着,今夏见缝插针地附和着:“是啊云梦姑娘,你将知道的说出来,我们查明原委,若你真是被人误导利用未曾害人性命,罪不至死,大人定会秉公办理。”说着接过陆绎的空杯一摊手:“你也瞧见了,这儿是诏狱,这位陆佥事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那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但是小爷……我怜香惜玉,云梦姑娘你听我一句,得为自己和值得的人活着。”

  

  不会给大人丢脸吧。今夏一不小心暴露了些本性,吐了吐舌头悻悻地退到陆绎身后。

  

  她也曾以为自己是被他置于心尖儿的人。

  

  云梦抬起头,一声叹息,两行清泪,舒尽了自己的一厢情愿和痴心妄想。

  

  “袁捕快真是好福气。”云梦挤出了一个笑容:“你们想知道什么。”

  

  今夏愣了一瞬,忙坐回案前提笔,不消一炷香的功夫陆绎朝他便点了点头。这避子药一事着实令人心惊,但关于王氏夫妇和毒药的事云梦却一概不知,还需从鄢府继续寻找线索。

  

  “原来景王多年膝下一直无所出的原因是这避子药。”今夏啧啧感叹,看来这生于帝王之家当真是防不胜防,能伙同侍女将避子药混入王妃沐浴用的香料包中,虽药性不大但架不住积年累月,逐渐便丧失了生育能力。

  

  “但除了王妃,还有其他女子啊,也不至于这么多年没个一男半女。”

  

  陆绎回道:“这深宅后院中的女子,远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何况这是王府。正妃无子,断不会忍得妾室有所出。”如今既无太子,景王也有承继大统的机会,虽说裕王年长些,但景王受了封仍居留在京,生母在后宫圣眷犹渥。当今圣上心思难测,这景王府中想来也不可能是一团和气。

  

  “诶。”今夏叹了口气。

  

  “怎么了?”

  

  “没什么。对了大人,云梦只知那黑衣男子是鄢府的幕僚,叫志武,连个姓都不知道,估计名字也是假的,而且这跟死的那几个锦衣卫还是没什么关系啊?”

  

  三品大元的府邸,即便是锦衣卫,没有确凿的证据也不能随意上门要人,况且那男子在鄢侍郎的庇护下行事还已露了行踪,去调查也无用。陆绎还有些问题需要查证,事到如今也不得不对今夏和盘托出:“死的锦衣卫便是那晚我们遇见的黑衣人。”

  

  “啊?!”今夏蹦的老高挡在了陆绎身前:“你怎么不早告诉我!”随即脑筋一转便反应过来:“不对,那梁晨在撒谎!避子药的事他一个字都没提过,大人跟我回六扇门去审他,一定有线索。”说着便拉着陆绎大步流星地往门口走,刚走几步,今夏便从余光中感觉有人侧目,连忙撒开了陆绎的胳膊拱手说道:“怎劳大人亲自前去,卑职这就回六扇门将人提来北镇抚司供大人审讯。”

  

  陆绎也不恼,一开始就任由着今夏拉去,那梁晨不是等闲之辈,此案已牵扯皇子和朝中重臣,他也是一定要陪在今夏身边才能安心。想到方才的云梦,再想到今夏,陆绎没接她的话茬,走到今夏身侧耳语:“近些天准备一下,我去你家过聘可好。”

  

  “不是说等案子结了,要择个好日子吗?”陆绎搞的这个“突然袭击”让今夏有些不知所措,况且自己也没有多少钱置办嫁妆回礼,她知道陆绎不在意,但终归面儿上要过得去才是。

  

  “三日后便是除夕了,除夕过后,初二可好?”陆绎这话虽是询问,但却像不容今夏质疑一般,拉着今夏就要出门。

  

  若是要娶你,什么时候都觉得晚。

  

  二人一前一后正准备出门,周校尉便跑来禀告消息,皇上召陆绎进宫面圣。陆绎派了周校尉陪同今夏回六扇门,昨晚在景王府附近的动静估计已经走漏了消息,今夏已经露了身份搅入此案,片刻大意不得。嘱咐了门口的守卫一旦岑福回来就去六扇门找今夏后,陆绎整理一下形容进宫去了。

  

  一路上,周校尉看着身前大大咧咧的今夏,暗叹这真是个奇女子。他在北镇抚司当值虽不过五年,但也算是眼瞧着世事巨变。

  

  三年前,曾经在京城风头无两,在北镇抚司雷厉风行的陆佥事一朝沦为阶下囚徒。彼时他还是个诏狱门口的看守侍从,除了唏嘘一下命运无常也别无其他,直到今夏前来。

  

  这姑娘似是有些眼熟,前些日好像同岑校尉给头儿一大笔银钱,进狱探望陆绎的。近日诏狱管控甚严,怕是要吃闭门羹了。此事本来在他脑中只过了一瞬,结果第二日,第三日,第四日,这姑娘日日前来,竟还试图强行闯入,因着是个姑娘,大家也只能拦着她,她便同我们一起立在门口。

  

  周昊阳至今还记得今夏的眼神,那叫做,望眼欲穿。

  

  隔了几天,那姑娘都没再来了,大家都松了口气,但周昊阳心里却似是有些失落。看这世间的情深都抵不过时光流逝、命中缘浅。

  

  直到今夏带着一个食盒和包袱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各位兄弟,过节了,这是我家做的月饼,大家当值辛苦,一点心意都来尝尝。诶这位兄弟来拿啊,别客气,你怎么称呼啊?”

  

  今夏热情地招呼着立在一旁没动的周昊阳。

  

  思索片刻,他还是去拿了一块:“谢谢袁姑娘,鄙姓周。”

  

  “周校尉,你看能不能帮我,给陆绎带一块进去。”今夏小心翼翼地包了一块月饼,见周昊阳未动,忙又掏了钱袋出来:“这是我这两个月的俸禄,不多,还请周校尉别嫌弃,一点茶酒钱。”

  

  周昊阳这两天得知,这姑娘姓袁,是六扇门的捕快,家里是坊间卖豆腐的,着实拮据,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没有收今夏的银子,将月饼带给了陆绎。

  

  那便是周昊阳至今也仍记得的第二个眼神,是陆绎的,那叫做,矢志不渝。

  

  一晃便是两年光景。

  

  这两年今夏算是把这诏狱门前看守的锦衣卫的家底摸了个遍,虽说大多是有家世背景的,但也有平头百姓。家里有开铺子的,摆摊的,种田的,帮工的,只要今夏当值巡街,都去家里跟人拉拉家常。偶尔街坊邻居买卖有个口角,今夏马上就去调停。马校尉院里的两条看门的狗跑丢掉河里了,今夏都去给捞了出来,两年间从不间断。所以偶尔今夏要给陆绎带些吃喝用度,大家能帮则帮。

  

  如丝般坚韧的姑娘。

  

  一天晚上下了值,周昊阳与几个兄弟一同在酒馆吃酒聊天。他姐姐再过几月就要出阁了,嫁与的是京城中经营瓷器的少东家。自己虽为锦衣卫也只是个小小的校尉,俸禄不多,但嫁妆上是断不能轻慢的。

  

  翌日轮他休沐在家,结果一出房门便见着今夏与他娘和姐姐聊得正欢,看样子是要出门。

  

  “袁姑娘,你怎么来了。”

  

  “周校尉在家啊,我来恭喜姐姐即将出阁,我地头熟,来陪大娘和姐姐去置办嫁妆。”

  傍晚时分三人方才归来,置办的物件堆了满院。

  

  难道我娘要了袁姑娘银子?

  

  “袁姑娘你讲价可真厉害啊!那匹红缎子硬是从四两讲到二两。”

  

  “诶大娘,我常和他们打交道,这明面上的都是虚价,卖二两他都有的赚呢!”

  

  “袁姑娘你也辛苦了大半日,留在这儿吃个饭再走吧。”

  

  “谢谢姐姐,我今晚要巡夜,就不叨扰了,周校尉。”

  

  铺垫了这么久,终于要到重点了。周昊阳心里正想着如何拒绝劝阻,却听得今夏将他一番安排:“你帮大娘和姐姐把东西归拢归拢,等明天我帮你们找裁缝!我快来不及了,先走啦!大娘!我走了!”

  

  周昊阳脑袋里装满了疑惑。他本以为今夏会要求点儿什么,至少也应暗示些什么。

  

  这大概就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自己的心胸格局竟没比过一个姑娘。

  

  “周校尉,周校尉!到六扇门了。”今夏瞧着他有些出神不知在想什么,颇有些奇怪。

  

  “听闻袁姑娘与陆佥事好事将近,恭喜袁姑娘终得偿所愿。”周昊天郑重地道了一句,听得今夏摸不到头脑。

  

  毕竟相思,不似相逢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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