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想了,只要完成任务就好了。
这凌不疑真是好冷冰冰一个人,面无表情的,看起来心机很深的样子。
不过也对,毕竟身上背着深仇大恨,又十几年一直认自己的仇人为父,这般模样秦漉九倒是理解。
想他那年也不过是几岁的孩童,就目睹了骨肉至亲的头颅被悬挂在城墙之上,心里该有多难受啊。
凌不疑轻轻地皱了一下眉,不远处少女的眼中似乎有名为疼惜的情绪,只是这情绪似乎来得莫名。
程始仔细打量,这才认出眼前之人是谁:“舅父?怎么是你?”
他看向凌不疑,急切地问道:“凌将军,这是怎么一回事?”
程始看见董舅父的脖颈上还有一道伤口:“这脖子上还淌血呢······”
“啊!阿父阿母!”
萧元漪:“阿九你出来作甚?”
秦漉九小跑过来,挡住地上的董仓管。
“那、那什么,阿九想去集市给嫋嫋阿姊买糖吃,阿姊伤了脾胃,买冰糖葫芦来也可消食。”
萧元漪将她拉到一旁:“今日怎么这么不懂事?没看你阿父和凌将军有要事要谈?”
秦漉九眨了眨眼,漆黑的瞳孔盯着对面的凌不疑,那表情就差说出口了:你敢跟我阿父阿母说是我伤了这人,我跟你拼命!
凌不疑自然是心领神会,可是眼前少女的表情太过生动,又或是自己平素没见有趣的事情,心中又起了捉弄她的心思。
只听他缓缓开口:“程校尉是问董仓管脖子上的伤口?这伤口是——”
“凌将军!”
秦漉九大喊一声,把程始和萧元漪吓了一跳。
“你这孩子怎么今日咋咋呼呼的。”萧元漪责备道。
啊啊啊,就算董仓管有罪,但是要是被家里人知道自己伤了他,免不了又是一顿责罚,皮肉之痛她反而是不怕,怕就怕他们跟自己讲道理,在军中呆久了,每次听这些都头疼得紧。
更何况嫋嫋阿姊还在场,要是连累了她给阿父阿母不好的印象她还怎么补偿阿姊失去的十几年的亲情。
秦漉九泫然欲泣,着急地眼圈都红了。
凌不疑见她是真着急,便收了心思,默念道:小姑娘天不怕地不怕,怎么现在却是一副着急的样子,像一只红眼睛的幼兔。
“伤口是我手下抓捕此人时不小心所伤。”
梁邱起和梁邱飞兄弟二人:“······”
少主公啥时候,还撒这种谎了。
程始:“将军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此人————”
凌不疑:“校尉方才还说,行军打仗之人最是厌恶这些说硕鼠蛀虫,董仓管所做之事,证据确凿,而他的为人处世相比程校尉比我更清楚。”
“偷换军械,贪墨军饷,此案圣上以下令彻查,不论多大的军功都不能抵挡这等罪孽。”
“您可要想好。”
地上还打滚的董仓管听见了秦漉九的声音,大喊起来:“就是她————”
“哎呦哎呦!我的手!”
话还未说完,那胳膊刚举了一半,就被粱邱起给踢了一脚,显然,这个举动是凌不疑默许的,梁邱起最懂自己少主公未说之话。
“既然程校尉心中已有思量,那晚辈就告辞了。”
秦漉九:“阿父阿母我去街上买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