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幺也闻到了？”
秦漉九点了点头，说道：“是那贼人的汗臭味。”
她压低声音：“阿姊别急，稍安勿躁，能坐马车之人定是家中亲眷，你马上要回府，此刻摊上这事怕是会招惹祸端。”
程少商揉了揉秦漉九的头发：“幺幺这般为阿姊考虑，我听幺幺的。”
“我先送阿姊安全回府。”
“好。”
秦漉九翻身上马在前面领路，那李管妇见她们在嘀咕，心里也是犯怵，害怕被他们发现那草垛里藏了董家老爷。
与此同时，凌不疑和手下也离开原地。
走出不过半刻，秦漉九便瞧见远处数个骑着马的人，身上着的是漆黑的战甲，而且她敏锐地感受到了气运之子的气息，这凌不疑果真来了。
“奉朝廷指令，捉拿钦犯，搜马车！”
“等等！”
秦漉九拽了一下马绳。
“在下程少秦，这车中坐的是我家阿姊，她尚未婚配且身子虚弱不易见风，还请凌少将军以及各位体谅。”
凌不疑：“你认识我？”
少女扬起笑颜，抬头看他：“当然，少将军的英明军中尽知，黑甲军威风凛凛守卫国土，阿九也是钦佩的，我以性命担保，这车中并无贼人，不过——”
秦漉九看了李管妇一眼，原本的笑意收敛了些，不达眼底。
“方才那院子里的草垛，似乎有些东西，这天干物燥的，若是不小心着火了，说不定会跑出一些有趣的东西。”
凌不疑小声重复了一句：“阿九······”
只是那声音太小，几乎没人听见。
“去！”
手下：“将军，不搜车了？”
收获的只有凌不疑一个冷冰冰的眼刀。
刚才秦漉九那话换作旁人说显得虚伪，她却说得真诚，那眼睛除了一开始作揖时低头，其余之时都是直视凌不疑的，漆黑的瞳孔清澈明亮，没有丝毫畏惧，也没有丝毫不敬，不卑不亢，进退有礼。
得了凌不疑命令的手下取出一把火把驱马直奔那草垛。
凌不疑的目光却不曾关心其他，一直不动声色地落在少女身上，似乎是放心不下马车中的亲眷，她御马到车窗附近，侧着腰低语。
“阿姊别担忧，莫出声，这事由我解决就可。”
凌不疑：倒是个有担当的小娘子，年岁不大，心智却成熟。
那李管妇一听慌了神：“不可不可！”作势就要拦人。
“有何不可！”
秦漉九直接将那长枪掷入李管妇前方一寸处的土地上，枪头没入，可见其气力极大。
少女方才的文雅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肃杀之气，凌不疑的手下见她这番气质，身子都抖了一抖。
“这小娘子生气起来，跟将军行军法的时候一个模样，骇人。”
“闭嘴！”另一人瞪了稍胖一点的手下。
凌不疑见少女动怒，唇角溢出一丝笑意，又很快消失。
“阿飞，你的舌头要是不想要了，我不介意给你拔了。”
“要的要的，将军息怒。”
李管妇被秦漉九这一枪吓得魂都散了，想起刚刚那擦着自己头顶而过的另一场面，眼前的小娘子别看比车里的人还要小些，可是这气势和威慑力，那是翻了倍的。
她是真的敢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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