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中的时光总是格外焦灼,虽然偏殿内生了十数个火盆,暖洋如春,但掺着偶尔出入带进的冰冷寒气,那一阵冷一阵暖,好像心也跟着忽冷忽热,七上八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一声声响,只是不是众人翘首以盼的儿啼,而是女子崩溃到了极致的哭喊。
偏殿中三人皆是齐齐起身。王钦哆哆嗦嗦地赶进来道:“皇上,皇上……顺贵人……”
皇帝脸上的希望顿时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愤怒与不可思议。他疾步走到外头,向着从寝殿内赶出来的齐鲁道:“顺贵人的孩子怎么了?”
齐鲁说不上话来,也同王钦一般,浑身颤抖着,皇帝问话,也只是嗫嚅着不敢抬头:“禀皇上,顺贵人倒是无碍,只是皇嗣……臣有罪。”
皇后与如懿对视一眼,二人心下已是有了计较,顺贵人怕是已经小产了,只是这原因……怕是不太简单。
皇后厉色扫过王钦等人,最终对着战战兢兢的齐鲁道:“顺贵人小产其中的缘故,齐鲁,你来说。”
齐鲁心知掩不过去,只得上前一步朝帝后与如懿行礼道:“臣方才脉过了贵人的脉搏,虚浮无力,遂挑银针入肉,针尖发青。是……中毒的征兆。”
殷弘眉尖紧揪,闻言喝道:“朕倒是不知,是何人胆敢谋害皇嗣?”
琅璍显得沉稳,她屈膝端庄道:“臣妾亦是不晓,这宫中竟有这般阴险狠毒之徒,是臣妾无能。”
如懿亦随着行礼,只不言不语。富察琅璍淡淡瞧了她一眼,却也未曾说什么。殷弘无暇顾及她们,他到底是满心的疑虑,若是白氏等人小产倒还情有可原,可金玉妍自己小产,可不是贻笑大方?她还能自己害自己不成?难道说,凶手另有其人?
愈发扑朔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