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74号道具
学校的街道上行人稀少，冷风从一侧吹来唐小舟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夜色浓稠，白日里艳红的宣传条幅此刻成了死黑一片。死命发出猎猎的声响。
唐小舟突然停住了她觉得有些不对劲自己的高跟靴发出的是“嗒嗒”声，而身后的却是——却是胶皮鞋底摩擦地面的声音。
她猛地回头却看到一把尖利的刀正刺向自己雪白的寒光一闪而逝
小心！
唐小舟听到有人在剧组里喊出声来，高高的个子十分清瘦。五官看上去很白皙干净。
停！导演怒气冲冲的对着那个男生喊，你怎么回事？
剧组的人都笑了，有人入戏太深了。唐小舟也笑了笑，推开双手让助理替自己穿好御寒的大衣。
由于时间紧迫，改拍下一场戏，唐小舟躲在自己的保姆车里玩PSP，明星的生活并非都是鲜花，掌声，平淡才是最真实的状态。
砰——砰——
唐小舟听到有人在敲车门，指关节有力敲击金属的特殊声响让她心神不定。
砰——砰
透过贴膜的窗玻璃，唐小舟看到刚才那个男孩儿正站在窗外。
助理小美从另一侧下车问道，您有什么事吗？
唐小舟隔着窗玻璃听不清男孩儿说了些什么，只依稀能分辨出他有些富磁性的声线。过一会儿就听到小美急匆匆钻进车内，火急火燎的给剧组的道具师傅打电话，喂，请把编号74号的道具送过来，有急事！
唐小舟在没有心情玩游戏了，74号道具不正是刚才游戏里用用到的刀吗？
过了几分钟便看到剧务出现在保姆车外出于好奇唐小舟拉开车么走了下来。
夜里的风有刺骨的寒意。
剧务是个年轻人愣头愣脑的，从袋子里掏出那把道具刀。唐小舟注意那个男生的视线未曾离开过道具刀，棱角分明的五官被车灯一打更显得俊朗。只见小美握着刀并朝着地上一块石砖灰砍去。
当地一声，原本坚定的砖头开裂为两半。
直到此时唐小舟才恍然明白过来，这是一把开了刃的真刀。
在场所有人的表情瞬间凝固只有砖块裂开升起的粉尘在灯里四下游移，跳着妖异的舞蹈。
按照剧情，这把刀应该插进唐小舟的身体。
二、身体素描
男生的身上背了一个画夹，是那种已经不多见的草绿色。特别是在凝云重重的夜里，让人觉得踏实。
你，叫什么名字？唐小舟只用很短的时间换了衣服，从保姆的车内走出来。看得出男生要走而助理小美听见自己的吩咐事情拉着男生的手不松开。
男生回头看到了卸了妆的唐小舟，停顿一下说道，我叫许凯。
呃，许凯，唐小舟在嘴边重复了一遍名子，紧接着说道，我们可以去学校的对面咖啡厅坐坐么？
男生的画夹从肩不涓下来，当然可是我没有钱。
说不上为什么，唐小舟的心理变得莫名柔软，她笑着拉拉男生的衣角说，你救我一命，算是报答了。
两人在24小时营业的西餐厅里坐下，简单要了点东西。唐小舟直奔主题，你怎么知道这道具刀真的？
许凯有品拘谨，说，我是你刚才拍戏所在的这些大学里的学生，雕塑专业教授，要求我们观察事物一定要细致入微。
哦，这样唐小舟略微有些失望。本以为男孩会告诉自己是谁想对自己不利，没想到却是这个结果。
这是立在桌前的画夹歪倒在地,对着唐小舟的方向划出张画稿.餐厅里本来人就少。唐小舟又带了戴帽子，没有人注意到本城的女明星和一个男孩儿的举动。
两人的手碰到了一起，她的指尖触到了他的十指关节。
唐小舟的心里猛然吃了一惊。这个男生的手十分强硬，刚才的触感好像……就好像指甲划过坚硬的黄铜。
他，到底是什么人？唐小舟的心里七上八下。
许凯掀起所有的画稿，仔细的将它们对齐。汤小周伸出手摁住问，我可以看看吧。说完已经将画稿悉数拿到自己跟前。
手。脚。
四肢。躯干。
每张画纸上都细细的素描上人体的每一个部位。个别画稿由于刚刚在地上的摩擦显得有些脏。再仔细看，每个部位周边都用尺子精确地画上了尺度，首长是16cm，较长时23cm上面布满黑色的铅子斑点。
最后一张画稿是反着的，唐小舟的心跳怦然加快，许凯似乎也被对方的不自然影响到不住的，轻咬着下唇。唐小舟的腕间稍一用力画稿的正面便针对着自己了。
是一个短发女子的头部素描，胖胖的五官小巧，头发很黑黑的，有些不真实，看上去有些像自己的助理小美。
唐小周常嘘一口气把话稿落在桌上，问道，这些都是你画的吗？
许凯没有回答，突然他伸出右手露出一块手表，许凯言语不清的说，抱歉啊，我还有事先走了。
当晚唐小舟回到家里已经是深夜，从浴室出来后，她仔细回想着今晚发生的事情。
等等，手长16cm，脚长23cm。
汤小舟原本抚摸着自己细长小腿的手，忽然地抖了一下，会不会会不会是许凯的那些画稿都是在临摹，自己呢？
她又想起在那些身体部位上苍蝇大小的黑点，终于想明白了，那是钢钉组接人偶身体部件的钢钉。
三、神秘艺术城
翌晨，助理小妹来到家中神色看上去很差。
拉听到没有，唐小舟送给她一罐橙汁。
小美仰头灌了一大头，这才开口说话，今天一早我就去了那所大学调查，发现雕塑系里就没有叫许凯的。昨天拍戏时，摄影师无意间把那个男孩子拍了进去，我还特意打印了几张彩绘照片，到处打听，结果都说不是本校的学生。
唐小舟心中的疑云四起那个自称许凯的人到底是谁？
没有人知道，他像一团浮云掠过唐小舟，头顶的天空又很快消失不见，好像从来不曾出现过。要不是好几个人共同见证，唐小舟真的会这么认为，也只有这样才是最合理的解释吧。
唐小舟整整一天没有工作，闷在屋子里，不想去任何地方，晚上8点一过电话就响了起来。
你好，我是许凯。那边的声音似乎还带些羞怯。唐小顿时一阵怒气上来，有些不客气的回过去，你不是许凯学校里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那边顿了顿，显然有些吃惊好一会儿才接着说。我在省府后街的艺术城门前等你。唐小周知道，就算自己不发脾气，对方也会讲这句话，这是那个人打电话的目的。
那么他找自己做什么呢？
艺术城门前的巨大液晶屏幕是约会见面的首选。人有点多，唐小舟到了之后，就站在一旁的奶茶店门口等待。
过了好一会儿，一只手从后面搭上来。唐小周蒙生叫了出来，身边经过的行人纷纷侧目，好在自己戴了黑超墨镜没有被认出来。
那个自称许凯的男生只知道站在身后向一堵高墙遮住了唐小舟前方的视线，他依旧背着画夹，沉重的像是背了句尸体。
跟我来。男生见面第1句话就打乱了，唐小舟之前所有的准备，她跟在男生后边走边想，这么多的人量，他也不敢怎么样。
两人一前一后朝着艺术城内部走去，彼时人员流动如潮带进入电梯。唐小舟立刻与外界相隔。她尽量往一旁靠，两人中间各处很大的空气，男生似乎并不在乎，始终不看唐小舟一眼。：
显示数字12的时候，电梯门开了。12层便是艺术城的最顶端，这里的艺术品，最具商业价值的每一件都有部分的价格。
展厅里除了一对全副武装的保安在巡逻，只有为数很少的客人在浏览。
唐小舟的手突然被男生握住了有些疼，不是因为对方用力那种感觉让人恐惧，就像被钢铁缠住。
四、雕塑
两人几乎同时在一宗人体雕塑前停下来。
太美了，唐小舟忍不住赞叹。
是呀，男生也仰头观仰。嘴里发出轻声的惊叹。
那是一尊成熟男性的身体雕塑，外面镀了层黄铜又附着一层红漆，但是男子见状的机理还是精准的，雕刻出来确实栩栩如生。男子安详地站着，脸上不备不起，疑是孤立般地观望着人世。
你看男生细长的手指指向雕塑的眼睛，那是用蓝色琉璃填充的。
真美啊，男生说着又低头看看唐小舟，我每晚12点一到就会来到这里的夜场展览，那时候的雕塑更美。
啊，怪不得你昨晚匆匆离开。唐小舟说完眼神里流露出不自在她小声地说，你不觉得这眼睛很奇怪吗？
哪里奇怪了？男生忘了。
你围着他看的时候，那眼睛滴溜溜的好像也在看你，唐小舟说着已经吓得出了冷汗。
男生没太大反应，立在原地如同另一座雕塑。
唐小舟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声音有点大，你到底是谁？你骗我。
男生回转头来看着他，脸上就有几许悲伤的眼神，两九男生开口说我没有骗你。
这雕塑的作者是你，唐小舟上前去小心地看着，却不知为何眼泪大滴大滴落下，那种感觉就好像来自前世的悲伤记忆。：
男生摇摇头说不是我雕塑的，作者已经死了。
啊，唐小舟的心里经不住又是一阵悲凉。
这时展厅的负责人走了过来皱着眉头看着两个人，唐小舟调整好情绪对负责人说，这件艺术品是怎么来的？
负责人想了想，大约两年前有个姑娘来到我们的展厅，说有杰作要出售，出于好奇，我们老板当时就跟着去了那姑娘所住的地方，当晚就把这个雕塑用回来，还再三叮嘱要完全隔离外界是为了防止外界对雕塑的侵蚀。说到这里负责人就笑了，我们第1次见识也被吓到了，太逼真了，简直就跟真的一模一样。
对了，那个出售雕塑的姑娘长什么样？唐小舟问道。
哦，是个胖胖的姑娘留着齐刘海的短发看上去蛮可爱的，负责人努力回忆当年的情形。
唐小舟的头脑噌的有些发热，她想起来身旁男生的画稿来，那上面的头部素描，从脸型来看也是个胖胖的姑娘，最重要的是留着同样的齐刘海短发。
你到底是谁？唐小舟再次追问，一旁的负责人被吓了一跳。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男生回答道。
那昨晚我看到的那些画稿呢，唐小舟有些气急败坏，对男生的好感荡然无存，她上前抢过男生的画家用蛮力打开，抽出其中一张画稿对着负责人后，是不是这个女人是不是。
负责人只看了一眼，惊呼道十分相似，但又不敢肯定。
画稿不是我画的。
男生突然从背后说声音特别轻，飘向阴阴的风灌了进来。
五、整容疑云
第2天助理小美就匆匆赶了过来。
小美在电脑前输入网址，打开本市的娱乐版头，条上赫然地打出当红女星唐小舟私密约会情人的标语。
小美担心的回头看着她，唐小舟的目光落在下一个标题上。上面突然写着唐小周脸部被整形。汤小舟一把夺过小米手中的鼠标，点击标题，紧接着弹出相关网页。
唐小舟惊呆了，十几个小时前自己在艺术城的照片被大量曝光，甚至还有自己素颜镜距离的照片。爆料者用红圈在唐小舟的脸上标记出整形的部位，还详尽地指出手术名称以及所需费用。
唐小舟看得几乎崩溃，眼泪汪汪地扑进小美的怀中，她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整形过。
电话在此想起小美接过来片刻之后放下，对唐小周说那个自诩，许凯的说是找到了两年前出售雕塑的女生的地址。
唐小舟止住哭声，一把抓起客厅茶几上的车钥匙，匆匆向楼下跑去。
南苑东路21号。
小美开着车停在了路口，这里地处老城区，人烟荒僻，很多地方都被白漆涂上了拆迁的字样。
小美你确定是这里吗？唐小舟有有些胆怯了两人下了车，路上的环境有些差，到处都是堆积的树枝和废弃纸袋
男人电话里就是这样说的，小美在前面走着。
唐小舟突然有些害怕了，她觉得画稿上的女子就是眼前的小美，一样的体型，一样的发型，甚至是透出一样的气息。
远远的就看到路径头的地方出现一个瘦长的身影，那个自称许凯的男生已经站在一处人家前等候了。
两颗芝麻环绕不知品种的歪脖子树向中间靠拢，看上去像是一道宫门，只是光秃秃的树干尖色干裂，如同爆裂的血管裸露在薄凉的空气里。
男生点头说，我已经敲了半个钟头都不见有人出来，想是主人不在或者是搬走了吧。
那我们该怎么办？唐小舟说总不能等到天黑吧。
不用等了，把你身上的那串钥匙给我吧。小美冲唐小舟出手。
那串钥匙这几年一直被唐小舟身上。他不知道这串钥匙的来历，却觉得他们对自己意义非凡，因此不论什么时候都带在身边。
唐小舟压抑地看着小美从自己手中接过那串钥匙，然后插进锁眼，只听见啪的一声门开了。
六、画室惊魂
那是1栋并不算宽敞的房子，推开门后房间内四处飘起灰尘。
唐小舟大声躲在男生背后，而男生则紧随着小美的脚步。
比起另外两人，小美对这里的熟悉程度很像是，主人他走到房间的一侧拉开了被阳光暴晒，已经放出黄斑的白窗帘，阳光打进来的那刻，唐小舟笑着终于确定这里曾经是一个画室。
地上凌乱地散放着许多未完成的画稿颜料以及雕塑用到的石镐。
小美那个画中的女孩儿就是你，唐小舟的声音陡然提高，有些刺耳。
小美回过头来笑了，那个笑容依偎生长极为复杂，唐小舟看出来了，里面的更多是一丝嘲笑。
唐小舟，你很爱美吧，小美说着又笑了，目光有些凶狠。
唐小舟不说话，背后的男生也不说话。
小美带着两人继续往里面走，穿过形形色色半成品的石膏雕塑，在一个巨大的雕塑前停下了，一个胖胖的女孩留着齐刘海的短发，可是五官却根本不是小美的，而是跟画稿上的女子头部一模一样。
他是谁？唐小舟有些错乱了，无助而惊恐地看着小美。
我若是告诉你这就是你原来的相貌，你会相信吗？小美的话说完，屋子里出现了短暂的寂静，静的让人害怕。
几年前你就是这样的丑陋，可是我哥还是义无反顾地爱上了你，你们相爱了，在多数人的反对下相爱了，小美的声音说的，变得轻柔似乎勾起了对往事的回忆。
你哥你哥是谁？唐小舟更加疑惑了。
我哥就是那个现在日日夜夜站在艺术城顶层的真空玻璃内的人体雕塑。
天，怎么可能唐小舟叫起来，那明明是人造的艺术品。
可是小美说着凑了过来，声调因为激动变得有些失真，我要是说那尊雕塑是我哥的尸体呢？
七、真相
空旷的屋子里只有管道流水的声音。
滴答滴答。
临床医学上有种被称为硬皮症的怪病患者的皮肤会从外向里变得僵硬，最后心脏肠胃也是如此，整个人就会痛苦的死去，而病因至今还不明确。小美说这从包里取出一摞照片，都是画稿上的那个女孩和一个男子的照片。
照片上的男子跟雕塑完全是同一个人，这些照片揭露了他们的生活的点点滴滴。
照片上的那个人是你哥，唐小舟还处在巨大的震惊之中。
小米点头，这些照片都是我为你和我哥拍的，小美说着哭了，那时候他没钱，但是总听你说想去韩国整容，让自己脱胎换骨，我哥无意中听别人说，有的硬皮症患者如果能强忍着疼痛支撑到死去的那刻，那么他的身体将会长久不复涂抹一层，经期后便是无价宝物。
也就是国外疯狂收购的干尸吧，自称是许凯的男生突然说道。
小美点点头，我哥爱你之声，为了死后可以为你筹集整容费用，撑到新肺巨宁的最后一刻。但是他错了，他以为爱的是你的灵魂，可是你转手就将他的尸体做成艺术品，卖给了艺术城的老板。
你是说两年前去艺术城出售雕塑的胖女孩是我。那个画稿上的女孩也是我吗？唐小舟不住的反问者，言语里透出近乎疯狂的征兆。
是的，那些画稿都是很久之前我哥画的，他一直想为你建议做雕塑。
那晚的道具刀也是你偷偷换成了真的对吗？唐小舟说。
是的，可是出了意外，我雇佣的人居然出卖了我，小美说着转身指向了一旁的男生。
雇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唐小周的音色变得尖薄尖利，完全望着自己是明星的身份。
哼，你听我慢慢讲下去，小美继续说道，当天你换了支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车祸，你的脸完全被毁容，我就用这张支票偷偷把你扔去韩国，完成了你梦寐以求的整容计划。
你应该把我弄得更加丑陋，才能报复我啊。唐小舟不以为然。
小美说不，我要让你拥有倾国倾城的美貌，让你成为万人爱慕的大明星，然而我甘愿做你的助理，帮你升到人生的至高点，然后让你摔下来，那种落差才是最残忍的痛苦。
难道说网上对我的各种爆料都是你亲手策划的？唐小舟感到阵阵凉意，她无论如何想不到朝夕相处的小美竟然是如此有心机的女人。但是尽管头痛欲裂，自己还是对之前没有任何记忆。
最不巧的是你彻底失忆了，我不能实施旁敲侧击的让你回味无尽的痛苦。小美说着就连我让我男朋友装成有硬皮症来刺激你，你都无动于衷。
啊，唐小舟想起来了，怪不得她无意中触摸到他的手指，皮肤却原来都是骗局。
那场车祸当年被警局定性为突然性交通事故，轿车司机逃逸至今未归案，小美说到这里专业看着男生对吧？孔城。
你叫孔城。你是那个轿车司机，为什么要骗我？唐小舟斯底里怒吼着。
小美替孔城大道，他没有骗你许凯是谐音，分开来理解便是，请允许我用假名字。
唐小舟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他看着孔城那张俊俏的脸，眼泪狂奔不止。
终于她擦干眼泪笑了，凭你们几句话我就会相信吗？
呵呵，我的目的不是让你相信真相，而是要你生不如死，小美说完打开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插上无线网卡。
城市的各大网站此时纷纷贴出一个惊人消息，当红星唐小舟整容证据确凿，民众信誉度降低，最低唐小舟傻傻盯着网站上自己整容前后的对比照片扮相无语，终于她撕心裂肺地喊着冲出门外“
孔城你给我站住，不要忘了你是我男人！小美的一声呵斥者正要追出去的孔城，既要又威胁到，否则我就把你的事情全部抖出去。
孔城回过神来，很平静地看着小美眼里流下眼泪来，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原谅我，我已经爱上了唐小舟
屋外的风刮得更为猛烈，门窗突突的响着。
也许最痛的痛就是原谅。
八、尾
立秋那天久旱无雨的城市，下了今年来的第1场雨。
甘畅淋漓的雨水，让整座城市变得温润饱满。
那天很多人躲在家中的窗台上向外观望时，都看了两个人。
一个穿着红色的雨衣。
一个穿着绿色的雨衣。
唐小舟的神色恍惚，脚步轻乏地往前走着。孔成一直不离不弃地跟在身后，防止她跌倒。
小舟，你这是要去哪？空城一遍遍地问着，脸上被雨水打湿。
又不知走了多久，唐小舟在艺术城的大厦门前停住，颠着脚往高处仰视。
她把脸贴在冰凉的栏杆上，看上去很可怜，唐小舟声音喊红，但是孔城还是听得明白了。
我想他了。
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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