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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复杂-低san情境推演小练笔系列

第五人格:彷徨

凯文·阿尤索的手不由自主地向挂在腰间的套索伸去。他用力地把手抽回来。他感到十分心烦。他现在只想好好操作这台机器,而不是让自己的手不受控制。

身后传来一声尖锐的、划破空气的女人的尖叫声。是奈尔小姐。她遇上麻烦了?凭声音判断,她应当离自己不远。就在他转身准备跑过去看看自己能帮上什么忙时,一个想法揪住了他:现在过去,还有用吗?曾经他试图保护安吉丽娜——真是讽刺,他竟然天真的以为自己能够成功——但最终还是晚了一步。谁说此时此地,他保护奈尔小姐的行为不会同样是晚了一步的呢?

他一时不知所措。

曾经他许下心愿,即使希望再怎样渺茫,他也会不遗余力地帮助一切需要帮助的女性。然而……如果出手相助就意味着眼睁睁地看着她们遭到迫害,那帮助还有什么意义?

他颤抖了一下,不愿再多想下去。他转回来,继续摆弄起机器,但早已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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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欧娜·吉尔曼痛恨机械。操作它们很费劲,而若是生气起来踢它的力道过重,你的脚还会受伤。最让人恼火的是,根据她所知道的“狂欢”规则,她不得不操作这台机器。多么烦人!她本来就不应该来到这个庄园。不过抱怨是没用的,这是神的意愿,她无法违背。

她对着机器用力地吐了口口水。这不很礼貌,不过反正周围没有人会看见。说实话,要不是她的脚实在太疼,她会选择继续踢这机器的。

她感觉自己似乎很生气,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数到十。一切冗杂的心情都是不必要的。

似乎平静下来之后,她审视了一下机器上之前被吐到口水的部分。她在恰当的距离注视着那一小团她的口腔分泌物,忽然想起最近几天她的行为多么奇怪。

菲欧娜·吉尔曼我为什么要关心薇拉·奈尔对我的态度?

她大声地说出了这句话,自己却浑然不知。

菲欧娜·吉尔曼我为什么忘记了我们都是蝼蚁?

她在心中回答自己:因为蝼蚁本不该思考。

这时,一阵显然属于奈尔的尖叫声打断了她的哲学性思考。于是她知道,四天前她的纸条上所画的“巨人”真实存在。她必须得去看看这神的创造物。

她向那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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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文·阿尤索沉浸在自己的胡思乱想中,几乎没有注意到从他身边匆匆跑过,看都不看他一眼的吉尔曼小姐。当他的本能终于促使他看向身后可能存在的危险时,他才看到了她,正以相当快的速度跑向奈尔小姐的方向。他放开机器,一拍脑门,在内心大骂自己是个傻瓜:吉尔曼小姐与列兹尼克小姐一定也听到了尖叫声,并且就在赶来的路上;自己怎么能也放下她们不管呢?于是他迈步狂奔起来,并且从腰带上抽出套索,拿在手上预备着任何可能出现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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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蕾西·列兹尼克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谨慎地观察着前方事态的发展。她真的不想再在别人面前闹出一场笑话。还有——那个她从未见过的女孩是谁?“狂欢”不是应该只有四位参加者吗?从她的视角看来,那陌生人正蹲在奈尔小姐身边,似乎有点不知所措;更远处,阿尤索先生正尾随着吉尔曼小姐,向这里跑来。因为距离太远所以她实在不能确定,不过吉尔曼小姐似乎带着一副天真而好奇的神情望向奈尔小姐,并完全没有注意到从石头后面露出头的自己,甚至似乎也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阿尤索先生。后者正来回望着吉尔曼小姐与奈尔小姐的方向,似乎不确定该把目光落在哪里。他还把平时总是挂在腰间的套索摘了下来,紧紧地握在手里。特蕾西甚至可以想象得到阿尤索先生的那只手手背上紫红色的静脉突起的样子。他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现在,是不是可以得出结论,这块石头是一个不错的藏身之地了呢?

……那陌生人站起身,直直地望着她所在的方向,喊:

塔莉亚·格雷斯女士,能否请您过来帮我个忙?

特蕾西突然感到了一股想要砸东西的冲动。今天她可真是在自己面前出尽了洋相。她环顾四周。该砸什么呢?石头?她没有足够的力气。遥控器?绝对不可能。右方的高墙?……不行,她要好好控制一下情绪。她深吸一口气,随后把气体叹了出来,绕过石头,向奈尔小姐和陌生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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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莉亚·格雷斯感到脑子好乱。

她从来没有认真听过历史课,不过她来到这个诺大的明显不属于二十一世纪的庄园后看到的第一位男疯子穿着明显不属于二十一世纪的牛仔服。这种服装她以前只在万圣节看到过。以及这位一看到自己就尖叫着想要逃跑的女士穿着一身……紫色的旧但相当干净的十九世纪欧洲贵族服饰。他们看起来着实不像是在玩换装游戏啊?

这一怪事使得她大脑一片空白。或许正是因此她才没办法对这位女士身上的伤口进行处理——血总是不断流出来,无法止住——也根本叫不醒她。她的背包里应当放着不少纱布……等等,她的背包呢?可能是掉在哪个地方了吧。她忘记了。好吧,只要她不会因这一跤而死亡就好。——或许也是因此在她试图环顾四周找人求助时单单向着第一眼看到的躲在石头后的女士喊了话,而足足一秒钟之后才看到从右方向自己跑来的两人(那个疯子也在其中,他现在看起来还算神志清醒),并且反应过来那女士藏起来的唯一可能原因便是认为自己伤害了面前的女士,担心自己也会伤害她。神啊,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迟钝的?

不过不管如何,现在有三个人正在赶来这里。她希望他们不都是疯子。她真的急需知道正在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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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文·阿尤索总觉得这位站在昏迷的奈尔小姐身边的人似曾相识。他在哪里见过她吗?似乎那次见面中他对她的印象不坏。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还有一点想笑的冲动。他全然忘记了自己正在跑步,左脚绊在右脚上而摔倒了。

凯文·阿尤索啊!

他还不出声地骂了一句。

一直跑在他前面的吉尔曼小姐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么大的声响。

嗯。这不奇怪。她向来神神叨叨,他可不能忘记了这点。说不定她现在就在和某位神灵对话呢。

凯文坐在地上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整整发呆了一秒钟才翻身爬起来继续向前跑。他必须向前。他可能会忘记向前的目的——那目的似乎很复杂——但他会不断向前。向前,即使前进意味着失去唯一的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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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蕾西·列兹尼克觉得今天除了自己以外的人似乎都不太正常。

她用眼角的余光看到,阿尤索先生在跑步的途中突然绊倒了——那可不是一位成年人类男性经常做出的事,且令她无故联想到了涂油的地面——随后吉尔曼小姐似乎是第一次发现了就站在光天化日之下的自己,并且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直盯了一秒钟,脸上的表情甚是可怕。在那一瞬间她们的目光相会的时候,特蕾西觉得对方的眼睛是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冰冷而毫无生气,放在吉尔曼小姐那本应美丽精致的脸上,让她看起来简直像个提线木偶或是布娃娃,被制造出来只为服务某个更高的存在。特蕾西为了避开那目光,只得猛一转头,幅度之大差点扭伤了脖子。不,吉尔曼小姐还活着,否则她就不可能在这里跑步。刚刚的一切都只是心理作用。特蕾西严厉地告诫自己。

她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了。嗯,被一道目光吓成这样,还在跑步的半途突然停下,或许她自己也像所有人一样疯了。她对这个想法感到畏惧。

吉尔曼小姐停了下来,显而易见地迟疑了一秒钟,随后以相当慢的步伐朝着陌生人的方向走去。

特蕾西看了看已经从地上爬起并继续跑来的阿尤索先生,随后低下了头。她不知所措,并感到很累,只想坐下来好好休息。她四秒钟之前的目的地附近有许多墓碑,其中一块的高度刚好适合人坐下来。

多么奇怪,她在重新开始移动的时候想。不管我再怎么不情愿,我都会找到理由去往这个陌生人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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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莉亚·格雷斯感到心情烦躁。正走向她的这三个人无一不是走走停停,就像是在表演某种奇怪的三人舞;她从一位看到另一位,又看到昏迷的女士(她仍然没有要醒来的迹象),这样重复几次之后觉得仅仅是站在这里真是傻极了,但又想不到别的事可干。她想催促他们快些过来,却又不知道喊些什么好。再怎么说,他们也都比自己年长啊!她从小受到的教育使她对成年人总是带有一种应有的礼貌。她忍不住咬紧了牙关。她的表情似乎有些过于狰狞了。是啊,以前朋友们总说她生气起来很吓人。她费力地抹去自己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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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遇霡霂(作者)此处曾有关于调香的描写,现因ooc已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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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士睁开了眼。塔莉亚·格雷斯内心感到一阵宽慰,但随即被惊讶与警惕所替代。她的眼眶里只有黑色,深邃而不见底的黑色。可是这不可能!一分钟前她的眼睛还是好好的!塔莉亚试着回想女士晕倒前她眼睛的颜色,这才发现她根本就没有留心去注意这一细节。

塔莉亚·格雷斯可是,不管怎么说……

她低声对自己说,

塔莉亚·格雷斯这样的眼睛我又怎么可能不在第一时间注意到呢?

她又试着在脑中翻找自己那些有限的知识,来解释眼前发生的事情。酒神的侍女们或许称得上这样的疯狂,但是据她所知她们的眼睛是红色的,葡萄酒的颜色,也不会这般……凝固。不,等等,这黑色好像真的在流动。她眨了眨眼,确认自己观察无误。它们旋转着,像是缺少了星辰的银河。

塔莉亚后退了一步。以她的经验,这位女士要么是被一位古老的神灵附身了,要么是被某种力量控制了。她不认为眼下的情况——哦,那两潭黑色的死水真是太让人不安了!——属于任何一种,但与它们靠得太近终究是不明智的。她不愿意承认自己害怕它们。她咽了口口水,把目光从那双仍瞪着天空的眼睛上移开。那三个人都已经跑到了相当近的地方,并且站在那里,不约而同地盯着那双黑色的眼睛。

塔莉亚·格雷斯嗯……您好?

她尽可能有礼貌地问。她已经不对他们的理智程度抱太大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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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内发生的事几乎颠覆了特蕾西·列兹尼克对科学的认知。人的眼睛不可能突然变成黑色的液体!她盯着那曾经是薇拉·奈尔小姐眼睛的地方,尝试着从十米远处仅凭视觉分析那黑颜色的可能成分。要是她真的能分析出来,或许她会感觉更惊讶。黑色的液体旋转着,仿佛主动吸收着光线。地面似乎不是水平的,她感到头重脚轻,就好像那双眼睛正在吸引她。不,不对,引力来源于质量,而大质量就意味着高密度;薇拉·奈尔小姐并不重……她都在想些什么啊!

她晃晃头,驱散不重要的想法。一定是她太累了。她摸索着走向那块她早就选定的破碎墓碑——她实在无法把目光从奈尔小姐身上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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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遇霡霂(作者)菲欧娜的突然掉san致歉

路遇霡霂(作者)究其原因是我忘了官设菲欧娜遇泡泡后san恒=0(*)

路遇霡霂(作者)这个坑我不会填

路遇霡霂(作者)本章共3906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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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

能力所限,无法根据各人自身情况描写幻觉,只好统一采用了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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