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郢被送到四合院门前,却突然没了走进去的勇气。好不容易敲开门,却没了那熟悉的身影。
问过邻人,这才知道师傅被城西的官人接走了,戏班子也就随着迁了。
童郢又唤了辆马车,赶去了城西的官人府上,这才见到了师傅。
这名老官人,即是老师傅和安青说的他曾喜欢的书生。
原来当年他考中状元后,自家母亲告诉他娶一男子有失体面,于是告诉他:
“我告诉四周的街坊,假装要迎娶个小丫头,你便去将你那情郎寻来,只要对外说,他无法生育便是了。”
“我当时太激动了,听完母亲的话后就立刻想去找你,哪料半路中了埋伏,居然是母亲!”
“我就这样糊里糊涂地和一个不知名的女子拜了天地,行尸走肉般与她行了男女之事,并有了个儿子。”
“可我心里从来只有你一个人,叶,你要相信我!”说着,这名老官人竟泪如雨下。
一旁的老师傅早已涕泗横流,听这名老官人说完话,竟扑进了他的怀里。
“这位官人,可否告知姓名于童某?”童郢这时才拱手作揖,但现在好似也还不晚。
“季延。”老官人抬起头看了童郢一眼,眼中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
童郢说明来意后,季老官人主动带童郢进了家中的暗室。
暗室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刺激着童郢的鼻腔。
地上堆积着成山的尸骨,有男有女。童郢一阵战栗,有恐惧,也可能是因为一股扑面而来的寒意。
“童公子见谅,这里是老身的家牢。虽然条件差些,却是皇上所未知的。到时只要随意寻具新死的尸骨,做个替代便是。”
“只是以后,童公子,便是个死人了。”说罢,季延意味不明地看了童郢一眼,“这样也无所谓吗?”
“不过一个唱戏的,死活有有什么区别吗?”童郢苦笑道,“自打随青入宫的那一天,我就没有想过会活下来。”
“我只希望他能平安,仅此而已。”说罢,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看向季延,“季老先生不也是一样的吗?”
童郢在牢房中躲好后,皇上的锦衣卫立马便到了:“搜查!皇上有旨!都给我躲远点儿!搜查!”
季延干笑着迎了上去:“这位官人,发生什么事儿了?怎么来我这老朽家搜人呀?”
“季大人!哎呀,您是没听说,皇上最近收了个侍君,哪知道这位侍君私通侍卫,现在这名侍卫不知所踪,所以才搜查啊!”这个锦衣卫也是十分无奈。
“啊?那怎么来老朽家?老朽家可藏不起这样的大佛。”季大人仿佛受了多重的惊吓一样,神情立马就变了,“你可一定得仔细地搜啊!老身可是清白的呀!”
“季大人,”锦衣卫深深地呼了口气,“您最近不是接了个戏班子过来吗?这个侍卫啊,以前可就是这个戏班子里面出来的。不过放心,我们一定会仔细搜查,还大人一个清白的。”
“那便多谢大人了。”季延拱手作揖,还是一副受惊的神色。
“季大人过誉。”锦衣卫也是拱手作揖。
若不是亲眼看见了季延带着童郢藏进了家牢,怕就是连叶师傅也得相信季延是无辜的。
可惜,他没有发现,另一点,他撒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