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觅在回洛湘府的路上,遇见了燎原君。
旭凤一回来就被罚了禁足,这数日来都是燎原君传递消息。
“锦觅仙子,殿下邀您今晚留梓池畔一叙。”
“好,我知道了。”锦觅点点头,回到了洛湘府,开始期待着晚上的到来。
月升半空,锦觅悄悄溜出洛湘府,来到栖梧宫。
凤凰花树下,他们对坐饮酒。
旭凤看着她因微醺而红扑扑的小脸,眼神迷离,想起凡间时的两情相悦,忍不住将她环在怀中:“锦觅,你愿意嫁给我吗?”
锦觅眼红耳热道:“我自然是愿意的。”
旭凤酒气上涌,将她紧紧抱住,在她脸上胡乱吻着,锦觅红着脸推拒着他:“别急,等我先让爹爹去退婚,到时……到时……”
“锦觅,我现在很欢喜。”旭凤情动难以自抑,吻在她唇上,而她半推半就,遂了他的愿。
两个人一时情热,什么也顾不得了,就在这留梓池畔,幕天席地,水**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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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玉不知以什么心情看着那个蓝色的梦珠,他心中满是愤怒,羞辱,还有一丝淡淡的悲凉。
旭凤,我一直视你做好兄弟,可是你却从来不将我这个兄长放在眼里,从小到大,为什么只要是我的,你想拿走就拿走,从来不用过问我?你们总是决定给我什么,或者拿走什么,我便要乖乖接受,你们母子,还真是一脉相承。
他眼中涌过一丝戾气,手中运气,面前的镜子立刻碎得七零八落。
门外探进一个脑袋,锦觅小心翼翼的朝里望着。
润玉努力平稳呼吸,无力在塌边坐下。此刻,他有些不想见到她。
锦觅一身素白,缓缓走进,结结巴巴道:“夜……小……小鱼仙倌?”
润玉抬头看她,见她躲闪着眼神,仿佛不敢看他一样。
他淡淡道:“前天夜里昙花开了,可惜觅儿不在。花开无人赏,寂寞香无主,这恐怕是一朵花最大的悲哀了。”
他试探着看着她,看看到她眼里的忧伤之色,一时迷惘。
锦觅踟蹰着,在他身边坐下:“你在,花怎么能算是白白开了呢。”
他看着她的眼眸,缓缓道:“幼年的时候,我在太湖,常常为体态狰狞、颜色惨白而感到自卑。那个时候,为了变成一尾锦鲤,我日以继夜,不停地修炼,直到来到天界我才知道,这千百年来,我不过一直做着一件徒劳无用之事罢了,其实我根本就不是一尾鲤鱼,而是一只一心想要变成鱼的白龙。但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真是井底之蛙。”
锦觅听着他冗长的诉说,眼角慢慢滑落一滴泪水:“人生总是有许多不由自主,想要掌控自己的命运,就只让自己变得更强。”
润玉怔忡,仿佛第一次认识她一般,毕竟这不像是能从她口里说出的话。
润玉定定看着她,是她没错,可是为什么她的眼神里的炙热深情,却是从前在她身上见不到的,还有她发间淡淡的香气,似乎在哪里闻到过……
他仿佛了然了什么,他看着她,深深的呼吸着,他与她相对而坐,他看着她的眼,明眸善睐,顾盼生姿,此时此刻里面只有他。他忍不住倾身向前,想要一亲芳泽。
她忽的眼里闪过忧伤,偏过头去,她站起身来,只留一个颤抖的背影给他。
润玉自嘲一笑,他缓缓站起,他看着她消瘦的背影,轻轻道:“我这一生所求不多,只要每日多爱我一点点,日日复月月,月月复年年,年年复此生,无妨爱我淡薄,但求爱我长久。”
听着他克制着颤抖的声音,她泪水滑落,转过身来,看着他眼里满是伤情的模样,心头如撕裂一般。
此时此刻,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只要他欢喜,只要他不再这么伤心,她是谁,她怎么想,一点儿也不重要了。
她只要他不要再这般伤心。
她走近他,踮起脚尖,微风将她的裙角、他的衣角拂起,交缠在一处。
他看着她靠近的眼眸,闻着那夜夜让他魂牵梦萦的曼陀罗香气,闭上眼,然后睁开,仿佛断了最后一点挣扎。
“可以吗?”然而话还没问完,便被她堵在唇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