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不好,”润玉抱紧了云渺,将她揽进自己怀中,感受到她鲜活的气息驱散了他心中的阴霾,不由得叹息一声,“我向你发誓,以后绝对不会让你再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
怀中的女子闻言,轻捶了一下他的胸口,语带嗔怪埋怨:“说得好听,你明知我讨厌锦觅,那日居然还亲自带了天帝册封她为公主的诏书来,成心给我添堵是不是?”
原本在她的计划中,是想趁着水神葬礼的那日,将锦觅逼回花界,再将她对自己做过的事一一“回报”过去,而锦觅怀了旭凤的孩子着实是她未曾料到的意外。
而天族公主的名号,到底是比水神之女的尊荣,要高了许多。
哪怕这个身份令锦觅绝望。
“旭凤一时不能接受那个事实,父帝又指名要我来,而我亦想再看你一眼。”润玉迅速镇定地解释,同时在心里叹息,自己真的是彻底沦陷了,不然不会在看见她挑起眉毛,冲他抱怨的样子时,他还觉得她是那样动人,“渺渺,这些日子以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你。”
那些微弱的不满和疑虑一一消散,云渺眨了眨眼睛,连日以来心头的压抑和疲惫,被久违的幸福与柔情顷刻漫溢,这种感觉有些陌生,但她并不排斥。
这个男人,什么时候也学会在女人脆弱的时候趁虚而入了?
云渺从他怀中轻轻垂眸,可是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止不住:“真是个傻龙。”
而就在她垂下眼睛的一刻,便感觉到温暖柔和的触感从面颊上传来,随之云渺亦握住了润玉伸出来的手,抬起头,发现他一直在凝视着自己,眼睛里呈现出独属于她的澄净和似水的柔情。
他说:“那也是你家的。”
云渺心中一荡,朝他微笑了一下,随即润玉就覆上温柔的吻,他的动作那么轻柔,半是怜惜,半是思念。
有一股暖流至心间升起,迅速流遍全身,云渺没有丝毫抗拒,抬起手,温柔的攀上他的脖子,开始细细地回应他的亲吻。
云渺的主动给了润玉莫大的鼓励,他任由喜悦和激动侵蚀着他的大脑。
而当润玉吻上他渴望已久的白皙颈项,平日布星捻棋的双手此刻熟练地解开她胸口的衣服时,云渺明显地退缩了一下。
她并不讨厌他这样亲昵的触碰,身体反而有着甜蜜的期待,只是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身上这件白色的衣服代表着什么。
润玉一顿,显然也意识到了。
方才俩人意乱情迷之时,她的身子已经被他抱起来放在了她将要处理公务的桌案上,此时此刻,俩人都心照不宣,而他怀中的美人衣衫不整,却是沉默着将选择权交到了他手上。
他若是想继续下去,她一定不会拒绝。
润玉看着自己的女人身上这件碍事的孝服,脸色五彩缤纷很是好看,却终究没有不管不顾将它脱下来。
润玉细心的为云渺整理好衣衫,临了还恨恨不平的咬了一下她笑得幸灾乐祸的红唇,闷声道:“别高兴得太早,这次暂且记着。”
云渺唯恐天下不乱的一盆冷水泼下来:“那请夜神殿下再等三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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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觅如今是天族公主,吃穿用度全都按照天界的标准来,天帝似乎是真心把她当成了女儿一般宠爱,各族进贡的翡翠玉石铺就宫殿廊前路,锦觅喜欢的各种鱼类养在院落以天泉之水饲养。
而整天却郁郁寡欢的锦觅很长时间都是在自怨自艾,为着水神爹爹的死,为着旭凤对她的有口难言,为着肚子里的孩子,也为自己跟润玉再无可能。
执法殿已经查出,爹爹死于琉璃净火,而六界皆知,会琉璃净火的只有现在被关在毗娑牢狱的废天后和火神殿下,荼姚被囚,天帝又很快封存了卷宗,种种迹象之下,锦觅不得不怀疑旭凤。
可若凶手真的是他,她该怎么办,肚子里的孩子又该怎么办?
这一晚,锦觅翻来覆去无法入眠,便随意披了件外衣就踏出了藻华殿。
她如今是公主,花界却回不去,洛湘府也不再接纳她,而天宫的夜里竟可以这么冷,浑浑噩噩的锦觅漫无目的的走着,竟阴差阳错来到了布星台。
远远的,锦觅就看见了在布星台上那个无比熟悉的身影,白衣翩然,修长的手指翻覆间主宰万千星辰璀璨,她一时入迷,竟看得痴了,连润玉察觉到身后有人看见了她也发现。
“昭仁公主。”润玉疏离的声音唤醒了她。
锦觅回神,看见他眼底的冷漠,只觉得心底难受得紧,他身旁的魇兽看到她,亦如初见那般傲慢的哼叫了一声。
“小鱼仙倌,我……”
话还没说完,便被润玉温温凉凉的打断,润玉一边抚摸魇兽的皮毛,一边漫不经心道:“公主,在下现在是你的兄长,你再如此称呼本神似乎不太妥当。”
锦觅张了张嘴,那一声“哥哥”却怎么也叫不出口去。
好在润玉也不再为难她,只问到:“你怎在此处?”天帝之所以对锦觅的身份低调认回,大部分原因是不能让旁人发现她腹中怀了旭凤的孩子,事以,哪怕万千宠爱赠给了她的藻华宫,却秘密叮嘱了仙侍尽量避免让锦觅外出。
锦觅自然不会知道这些,只失魂落魄道:“这天宫太冷了,我一个人睡不着。”
佳人眼含哀怨,眉头微蹙,我见犹怜,向他倾诉着心中的凄凉和苦楚。
而他只是冷冷道:“一个人睡不着,要两个人才睡得着?”
锦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