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是啊,我从来都改变不了什么……”一行泪又从锦觅眼中滑落,“我改变不了润玉爱上你,改变不了爹爹的死亡,甚至连我自己的人生都改变不了,我就是个废物……”
“你不废的时候又做了什么?”云渺嗤笑,取出她头上的寰谛凤翎,拿在指尖把玩着,“亏你到现在还留着这跟羽毛,岂知当年,若不是火神趁你下凡历劫时让月下仙人给你俩绑了红线,你也不至于会和他如此纠缠不清。”
“你说什么?什么…什么红线?什么意思?”锦觅挣扎着起身,沙哑着声音问。
“你不知道吗?当年你投胎为凡人,须知尘世三千,圣医族亦是族规严厉,哪能就那么巧,在你采药时让你遇见了身受重伤的熠王?还不是因着月老一根红线,缘机一张命薄,给你安排得明明白白罢了。”
她看着锦觅不可置信的眼神,继续道:“你不了解润玉,不了解旭凤,更不了解男人……”
锦觅不说话。
云渺的语气轻飘飘的,似陈诉事实,又似乎另有所指:“男人一旦疯狂起来,他们得不到的女人,哪怕千方百计也要得到,造成你如今悲剧的罪魁祸首到底是谁,你还要再继续欺骗自己吗?”
锦觅脸色剧变,脸颊上的肌肉诡异的抽动着。
云渺点到为止,将寰谛凤翎重新插入她的发间,不经意的目光略过锦觅的右手,看见她死死握住了那把蓝色的翊圣玄冰刃。
再抬头看见她的眼神,啧,真是令人欣慰的胆肝俱裂。
——————
锦觅成为天族公主那日,在九霄云殿办了一场不大不小的宴会,太微三令五申务必低调进行,甚至只来得及给锦觅封了个昭仁公主的头衔,便叫人匆匆散了席。
诸仙私下议论纷纷,陛下这番举止,不像认了个女儿,倒像办了件见不得人的事,也难怪,先前火神与锦觅的纠缠虽被镇压下去,但各路仙家哪个不是彼此心照不宣,太微要彻底断了火神的念头,竟连夜神殿下与水神长女的婚约都因此作废了啊。
润玉依旧翩翩君子,温文尔雅的模样,没有丝毫因为再次恢复单身的尴尬和窘迫,如今辅佐太微的夜神在天界的地位,早已不可同日而语,太微旭凤锦觅先后匆匆离席,夜神大殿依旧有礼的辞送着各路仙家。
云刚刚丧父,姐姐又被认为天族公主,宴会上的外人怎么看都不像是高兴的模样,但好歹如今身为水神,该有的处事不惊一点都没少。
只是当她回到洛湘府,打算开始整理水族一系列呈上来都公案时,却看见了那个潜入她书房的白衣身影,身形摇晃了一下。
润玉慢慢走过来,心疼的摸了摸她消瘦许多的脸颊,温柔的轻声唤她:“渺渺,我很想你。”
所有在外人面前的伪装和强势,因着这一句话忽然土崩瓦解,云渺扑进他怀中,闻着那久违的龙涎香,竟是难以自抑的,哼出了厚重的鼻音。
“润玉,你知不知道,被琉璃净火烧到,真的好疼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