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伍

到地方时余毅跟白槐已经打了小半个小时球了。俩人一个比一个穿得少，薄卫衣松松垮垮地架在余毅身上，偶尔露出大片肌肤，跟球场周边堆积的隔夜雪比较着颜色，余清盯着他看，也不往前走了。

余毅手掌着篮球，看白槐做假动作勾他，也没犹豫直接扣篮，整个身体成弧度够着篮筐，腹肌若隐若现的还是没露出来。球进了筐余毅就叫停，小跑着来搂余清。“我刚起来点热乎气儿全让你这眼神给冻散了，咋的了这是。”话进了醋缸里泡一遍出来味儿就不正了，“你把衣服穿好了，瞎给谁看。”“就给你看啊。”

勾住余清的手腕跟白槐对面站着，“介绍给你认识，白槐，我…基友？”“我你大爷。是余清吗？”“嗯，很…高兴认识你。”又是对待半生不熟的人用的清冷调子，更何况…余毅估计让你给看干净了…余清心里醋坛子轰隆就翻了，泡泡们见怪不怪一股劲儿就又扶回去了。

“我俩认识好多年了也没见他对哪个朋友有对你这么上心。”白槐像是开玩笑，“大概是学傻了，咱仨一块打会儿？”余毅把话兜了回去，白槐耸耸肩去喝水，留余毅在躺椅旁扒余清衣服。“把外套脱了就行，天冷也不用你多废力。”余毅一圈一圈绕下围巾，话音儿里带上了丝狡黠。

等开始打了余清就明白了，本来三个人是各自为营，结果余毅频频把球让给自己，还老在身后堵白槐。白槐忍了二十分钟不干了，“余毅你真是…”“啊你累了吗？”运动后余毅的嗓音带了点哑…以及丝丝威胁？“…对是我累了，咱去吃饭吧？”

余清刚要答应，手机进了何枭的消息，一条位置一条语音—陪我待会吧。“不了我有事，你们去吧。”“那行。”白槐转身看了余毅一眼，看他把心思全放在余清身上，翻了个白眼又转了回去。

等到余清走了之后，白槐和余毅收拾收拾也溜达着去地吃饭。“你俩…？”余毅不惊讶多年好友能看出来自己对余清的好，“我…喜欢他，从第一次碰面的时候。”“就你喜欢他啊，确定余清没想法？”白槐鬼机灵，余毅从前跟他说自己好像不喜欢女生的时候就开始激动，查了好多资料堪称“情感专家”，现在热乎劲儿沉下来了，捕捉感情却还是细致入微。“他？”俩人一对视，余毅突然明白了。“那你上高中之后怎么办，阿姨那不好说啊可。”“…走一步算一步吧。”余毅停下步子，语调沉稳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