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枭发的位置没在大街上,余清在分支的小巷子里绕了一阵,凭着方向感找着了,何枭在阶上半躺着,身旁散着压扁了的易拉罐。
“怎么了?”余清嘴上平常老跟何枭一口一个傻逼的叫,偶尔还嫌弃他骚气得过分,可却把何枭真心放心里当兄弟。他甚少见何枭这副模样,一回是跟家里闹翻,另外就是知道余清受男人打的时候。
“打架打过火了信吗,”何枭嗓子哑得厉害,配上嘴角的青痕,难得的颓气。“不想说就别说了,我陪你喝?”“别了,你这酒量回头还得我把你扛回去。”何枭勉强笑了下,把酒瓶子撂下,拉着余清一块靠在墙边。
“昨晚上睡得早,六点多醒了就出来逛荡,遇上以前结仇的了,三两个人一块堵我,”何枭半眯上眼轻缓地叙叨,“本来没当回事,生扛半把小时就过去了,就是弄得自己挺狼狈的。”
“说是出门没看黄历真就诸事不顺。我老跟你说我喜欢那姑娘,今天就碰上了。我俩都没正式见过面你知道吗,”何枭胳膊上的血晕染了衣服,“然后…我就看见她跟边上的男生聊的特别开心,我俩就隔两米远,我全身血腥味儿…她也没看看我…”
“特别亮眼的女孩子,他们才子佳人的样儿啊我看不了…我配不上人家,我就一瞬间真的觉得自己烂透了…”声线控制不住得抖,“我好喜欢她啊…清香无处重寻觅…”何枭喃喃着,平日的生气没的一干二净。余清把人扶起来想送回家,没注意到何枭眼角的泪跌碎进发梢。
…
余清把这几年的教辅书笔记本都找出来摞在床头,然后躺在床上也不动作了。空气里弥漫着陈旧的味道,灰尘被带动着浮动,把光线隔得朦胧破碎。
何枭那句“我配不上人家”在脑海里一遍一遍地过,余清心悸得厉害,就把手机音乐打开,顺带看见了余毅给他发的消息—“去干嘛了啊,回家告我一声。”
余清直接打了电话回去,铃声响了三四十秒,快自动挂断的时候余毅接了“回家了?”“刚看见消息,到家一阵了。”“嗯,干嘛去着,是何枭找你吗?”“…是,”
余毅心里也乱糟糟的,白槐说的让人遐想,他想开口问却怕余清的回答让他失望,最后连朋友也没得做。所以话说了两句就空下来,两边都是静悄悄的,倒是没人觉得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