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从来（2）
你们知道“神女王晶晶”的故事吗？
你们在网上抨击那些霸凌者，自己却在这里霸凌我们。
多重人格被讽刺成精神分裂。
你们才是精神分裂。
——诸葛大圣
辩护律师就坐在面前，她手中的咖啡还在冒着暖气。
薇薇。
“您好，张伟律师、大圣律师，我是你们的辩护律师，薇薇。”
张伟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波澜。薇薇微微眨眼，她对面前的男人还是相当在意的。
“详细情况我已经了解了。人权是宪法原则之一，网络暴力的行径严重侵犯当事人的姓名权、名誉权、隐私权、肖像权和人格尊严权。民法总则第一百零九条、一百一十条都有规定自然人不容非法侵犯的个人权，第一百二十条规定民事权益受到侵害的，被侵权人有权请求侵权人承担侵权责任。”
“但是大力现在失踪。”张伟提出了问题的关键。无法征求被侵权人的意见，就很难办。
“没关系，你们二位也受到霸凌了。”微微继续分析道：“而且如果大力真的出了事，可以继续起诉。开庭时间定在明天，会有很多媒体到场。”
然后拎起包，转身走出了这个承载太多的咖啡厅。店员和几边的客人用鄙夷的目光看着两人，他们同样回敬之。
“明天，见分晓。”内心充满了十足的把握，既然找不到大力，就为之报仇。
魏小霞看着面前的文案，不停地叹气。
新闻说，明天开庭。评论区，骂声一片。看着就头疼，她对爱情公寓的住户们也有了解，怎么会有这么扯淡的情况出现。
胡一菲已经累瘫在椅子上。今天连续盯了一天iPad，字打得手发酸，但是并没有起到多少效果。总是有人歪曲理解，看得她都想用弹一百闪批了面前的iPad。
叹息之余，撑起精神继续回复。作为爱情公寓的头号人物，她绝对不允许有人集体围攻最好的朋友们。
美嘉端着一杯掼奶油走到旁边：“好啦，一菲姐，休息会儿吧。”
“靠，这群孙子咋这么欠揍！”她已经顾不上什么文明用语了。子乔已经同意美嘉，把小小布送到美嘉妈妈那儿暂时躲一躲。
“哎呀，我们都在这里洗了一天了，没卵用啊——”美嘉也叹气说：“行了啦，一个人内心认定我们黑，那我们再怎么洗也没用啊。”
“我就是不甘心啊！”猛地拍桌。
“你说这是个什么事儿嘛，好端端的把大力骂到失踪，我他喵的！”
美嘉把手中的奶油放在桌上：“好啦，消消气，来点儿奶油趴。”
门开，海棠咖喱走了进来。“累死了，小黑查到了几千个恶意辱骂的账号，这他喵怎么一个个回复啊！”赵海棠瞅准沙发直接躺下去。
咖喱酱也惨笑：“而且我们每找完下一个，上一个就转过头继续骂，怎么说都没用，这算哪门子事儿啊！”
吕子乔紧跟着从还未关好的门外走了进来，感觉皮肤又黑了几度。这个进来一句话都不说，抛下自己的公文包就转身准备去找张伟。“子乔！怎么样了？”美嘉有些担心。
“没怎么样，走哪儿被骂到哪儿，靠真是见了鬼了！”
“看来大家都不好过，啊啊啊啊——”胡一菲猛地晃着脑袋，然后拿起桌上的iPad继续键入那些几乎无效的汉字。
晚上，张伟一个人在3602，对着月亮痴笑。似乎看着眼前的明月，她就能回来了。
她想到了徐帆和莫妮卡，这一对不成眷属的有情人。难道他和大力，也就如此了嘛。
杰森说，会在某个机会重新遇见大力。可是他觉得，这多半只是心理医生专业化的安慰罢了。大力去哪里，怎么可能只跟杰森说，而对大家保密呢。
大力的微信头像，灰白的普朗克，似乎如同侧拍的遗照。似乎，这里的聊天记录，是大力来过自己身边的唯一证据。
“你突然闯入了我的生活，让我不适应。”他开始呢喃自语，从半虚掩的房门走入的吕子乔，听得相当心酸。
“等到我习惯了有你的日子，你又这样消失。”
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张伟察觉到窗户上模糊的身后人，主动开口：“安慰就免了吧。”
本在床头的抽纸被移到了窗台，垃圾桶里的几张纸团漫反射月光。
“官司肯定能赢的。”吕子乔的脑中加载出了数百种安慰形式，但是经过层层筛选，来到嘴边的只有这一句。
“当然能赢，赢了又怎样。她回不来了。”
在内心中下定结论，就很难再更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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