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从来（3）
你们毁了我们，然后心安理得地活下去。
你们怎么这么无耻。
——诸葛大力
开庭了，万众瞩目。莉莉带着小宝站在被告席，诸葛大圣和张伟在原告席。双方辩护律师入座，爱情公寓的室友们加上一个小黑都在场。专业摄影机的闪光灯不停。
这个小黑是3503集体票选出的大哥，七胞胎之首。
张伟感觉，薇薇似乎有事情瞒着他们吧。
“庭审开始，请停止任何通讯、拍摄、记录工作，保持肃静。”
“全体起立，请审判长及合议庭众议员入庭。”
“请坐下。”审判长入座后，敲响法槌：“现在开庭。”
身份核实完毕，开始诉讼。起诉书按照规范格式，由公诉人诸葛大圣宣读。
在读到有关“网络暴力”的条文时，莉莉的身体不自觉地发抖。审判长很敏感地察觉到：“暂停，被告人是否需要回避或休息？”
“不需要，请继续。”她闭上眼睛回答。于是，庭审继续。
诸葛大圣：“诉讼请求：要求被告删除网络上一切霸凌内容，并承担侵权责任。”
这时，几侧有些人开始议论纷纷。审判长一敲法槌：“保持肃静！”
“被告人，请问公诉人宣读的起诉书听清楚了吗？与你收到的有差异吗？”
莉莉摇头：“听清楚了，没有差异。”
“你对起诉书指控你的犯罪行为有意见吗？”
“没有。”
站在旁边的小宝显然惊讶于妈妈的这种默认行为。她想要开口时，审判长再一次敏锐察觉到：“请保持肃静，若有意见可以稍后提起上诉！”
然后是一阵提问，被告均默认。场边的吃瓜群众开始替莉莉打抱不平，但是法警迅速控制住了议论的响度。审判长继续：“下面进入举证环节。”
证据一一列出，依旧毫无异议。审判长都从没遇见过这么配合的被告。舆论炸开了锅。
最后一节，法庭辩论。薇薇给出的证据毫无反驳的可能性，所以莉莉不准备发言。
作为未成年人，小宝显然也不能发言——主要是因为莉莉示意不要说话。于是这个环节就此结束，众议员在休庭后开始讨论。
“妈妈，我们提起上诉吧，不能让那种贱人赢了官司啊！”已经是初中生，自然懂不少，但是这句话被同在休息室的众人听见。赵海棠毫不留情地嘲讽：“也不去比一比自己跟大力的年龄，到底谁是贱人应该很明显吧？”
“她害死了我爸，到底谁是贱人啊！”小宝不服输地大喊，莉莉想要堵住她的嘴时，已经晚了。
“你爸爸，把诸葛大圣律师和大力甩掉，娶了你妈，害得大力得多重人格。到底谁是贱人啊？”张伟按奈不住怒火，“你爸想要赎罪，我希望不会因为你而失去意义。”
莉莉拉着小宝，始终不愿意说话。反差过大，所有人都难以接受。
“开庭了。”
“好。”
“现本庭口头宣判，被告人赵敏莉、被告人吴小宝，由于侮辱罪、诽谤罪，情节非常恶劣，后果严重，判处有期徒刑1年6个月。本判决为口头判决，判决书将于5日内送达，若有异议可以在10日内申请上诉或至省中级人民法院提起上诉，被告人你可明白？”
“明白。”莉莉继续，庆幸终于结束。法槌敲响，庭审结束了。
走出法院的一刹那，却并没有如想象中一样感觉阳光明媚。乌云还在，更加浓厚。
朋友们都拍着张伟的肩膀，大圣律师和薇薇谈着什么。
踏出，被媒体包围。他们都非常关心，结果是什么。
你们很关心判决结果，那我告诉你们，我张伟胜诉了，就这么简单。
此外我还要说，我胜诉是必然事件，而不是你们口中的偶然意外。
中央天井坠楼的死者吴凡，是诸葛大力的父亲，诸葛大圣的前夫。请你们搞清楚，吴凡主动甩的大圣，然后跟赵敏莉结婚，自此两家人就再无往来，哪来的互相逼迫一说？
吴凡突然打击，使得诸葛大力患了解离性失忆症，并发多重人格障碍，请问这是谁的责任？是谁逼谁？
吴凡和赵敏莉为了大力的论文而接近再次伤害大力，又是谁逼谁？
你们并不在意这些。你们乐忠于看结果，结果就是吴凡承受不住自己的所作所为，自杀。然后你们曲解成，是诸葛母女逼的。
你们都知道“神女王晶晶”的故事，你们抨击那些网络霸凌者，而自己却在这里不明真相地霸凌攻击我们。甚至有人说，大力的精神状况是精神分裂，是一种神经病。
我看你们才精神分裂。
如果我不起诉的话，你们会继续辱骂，然后心安理得地活下去，留着这里一地的血。
现在诸葛大力下落不明，如果她有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似乎有的时候，只有来硬的才能震慑住所有人。
人群中的她，眼中闪烁着光。
这时，不和谐的杂音再一次响起：“你只是在求关注罢了，证据在哪里？”
“如果没有证据，你觉得我们会胜诉吗？您是傻吗？”诸葛大圣。
旁边的小宝不顾莉莉的反对继续大喊：“总之就是你害死的我爸，你们都是贱人！”
此话一出，语惊四座。
惊的点在于，这句话证明，他们关注的那个自媒体，并不是理所当然认为的眼前的中年女性，而是她旁边的孩子。
他们每夜关注的那些文章，其实来自一个心智发育还不成熟的小孩。
“这就是你们追求的正义，你们满意了。”人群中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让两位公诉人一震。
“你们毁了我们，然后心安理得地活下去。”每一个音符都深深地扎入每个人的耳道。
“你们怎么这么无耻。”
现在信了，这个世界上，可能从来都没有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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