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从老夫人那儿回来后便直奔其宅院――兰亭院。迎面走来面带喜色的雨菲等婢女。
雨菲“夫人回来了,那女子方才醒了,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夫人要见见吗?”
赵夫人点了点头,雨菲便带路。
赵夫人走近那女子,此时那女子已经换好衣物,洗了娇容,梳了绸缎般的秀发。其愈发显得动人,精致。
赵姜“这女子,想必出身不凡。”
雨菲“夫人何出此言?”
赵夫人打量着女子那娇容,淡淡的说道。
赵姜“这女子面容标致,肤白滑嫩,无论是睡相还是面相都是极好的。你瞧瞧那乡野村姑,再瞧瞧泷儿和昭儿。你说,这女子更像是哪一类人?”
雨菲“夫人所言极是。”
赵姜“那便是了。”
赵夫人像是想起了什么,对雨菲道。
赵姜“对了,今晚宗儿要回府过夜的,你将他的厢房收拾妥当,熏上安神香。”
雨菲“是。”
傍晚时分,赵夫人和几个妯娌服侍老夫人用餐,饭桌上几个妯娌通是愁容满面,老夫人心知肚明,一个一个地安慰着。他们岱家是武将出身,从老太太长子岱桧到幺子岱曜都去带兵打仗,为国效力了,一年到头少有时日回家团聚,因此有几个妯娌还没尽到延续香火之职。
老夫人“二媳,岱峥我儿常戍边疆,若要回府光赶路就得半月有余,你们常来书信,已经是不错了,想到以前,老身还没狠下心追随你门公爹东奔西走时连信都通不上一封,那时你们公爹行踪不定,也是一年到头少许日留在家中。我心苦矣。”
众妇皆笑。
老夫人“三媳,岱松吾儿和他大哥常相伴抗击南洹蛮兵,三月有四五日在家中待过,你比你的你个妯娌好甚多啊。”
三媳王氏“儿媳清楚。”
老夫人“四媳,岱曜吾儿对不住你,新婚燕尔丢下你远征,该打!四媳贤淑,性子温顺没有怨念,若是老身,定将你们公爹的脸挠花!”
众妇大笑,经老夫人开解,众妇明了。
饭后,岱宗御马回府,一身戎装好不威武,其先去老夫人居所请安,再回兰亭院。
赵姜“你醒了?好些了吗?”
赵夫人和蔼地看着女子。
女子挣扎坐起,满心疑惑。
孚真嫆“您是……”
赵夫人将粥端给她,笑道。
赵姜“你不要怕,你昏倒在太安庙,是我带你回来的,我姓赵,夫家姓岱,你叫我一声夫人便可,你呢?姓什么叫什么?”
孚真嫆“小女子真嫆,姓孚。谢过夫人的救命之恩。”
孚真嫆欲起身行礼谢恩,可被赵夫人拦下来。
赵姜“不必多礼,你气色还没恢复,且躺着。”
孚真嫆“夫人的救命之恩,真嫆却无以回报。”
孚真嫆哀伤的低下头。
赵夫人握住她的手,安抚道。
赵姜“真嫆不必客气,你且在府上安住。”
孚真嫆想再道谢却被门外的婢女打断。
雨菲“夫人,二公子特来请安。”
赵夫人闻言对孚真嫆笑道。
赵姜“真嫆饿了吗?待会儿让雨菲再送些吃食过来,你先歇息。”
孚真嫆“真嫆感激不尽。”
兰亭院正室,赵夫人慈爱地看着长大成人的儿子,满心欢喜。岱桧有一妻一妾,妾生有一女,却不幸早早夭折,而她却一直无子。那时岱桧出征南洹,不幸被包围做了俘虏,赵夫人又幸而得子,老夫人千方百计将这消息传到南洹营帐。岱桧听到消息,心切归家,竟一人孤战南洹全身而退。大家都说赵夫人腹中的婴孩是个福星。果不其然,彼时的婴孩已长大成人随父征战南北立下大功,简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个婴孩就是岱府的长孙――岱宗。
岱宗“劳母亲牵挂,儿子不肖。”
赵夫人慈笑。
赵姜“宗儿言重了,回来便好。你可曾见过你祖母和大哥?”
岱宗“已向祖母请安,但还没见过大哥。”
岱宗惭愧,他刚回府还没顾及上他的大哥。
岱宗的大哥是岱桧的义子,名柯。当时北东大战在即,岱柯的生父将其托付于岱桧,谁知岱柯生父真的没活下来。岱桧与之交好不敢负之,便将岱柯收当义子,那时的岱柯已有隐疾,岱桧请了许多名医都无济于事。但是岱桧并没有放弃给带了医治,已是尽忠。赵夫人也将其视如己出,岱宗有的,岱柯一样不缺,甚至将“候府大公子”的名号让给带了,岱柯有了身份在外面就不会受欺负。岱柯心知岱家人对他不错,甚至疼爱有加,他无以回报,只有好好尽孝。岱宗对他这个大哥敬爱有加,这样的品德许是受得赵夫人的熏陶。
赵姜“那便明日再去,柯儿身体有所好转,已可出府。”
赵夫人没想到此便满脸欣慰。
岱宗“如此,儿子这几日无事,方可陪大哥闲聊。”
赵姜“甚好,宗儿早些回去休息吧,天色已晚。”
岱宗“儿子告退。”
岱宗出了正室瞥见西厢有烛光,便问出来相送的雨菲。
岱宗“西厢所住何人?本将军记得张妾住在侧室。”
雨菲“回二公子,西厢住的是夫人救来的一个女子。”
岱宗“哦?”
岱宗疑惑,片刻又问道。
岱宗“母亲慈善,但街头难民众多,为何单救这一个?”
雨菲“回公子,今个儿夫人去太安庙求安时在庙里发现的,那时这女子已饿昏,夫人不忍,便将其带回。”
岱宗“如此。”
岱宗已了然,便不纠结此事。
岱宗“不过母亲心善,勿救错了人。”
雨菲自然懂二公子话里的意思。
雨菲“二公子方可安心,夫人虽心善但也精明,这女子甚是单纯。”
岱宗“那便好。”
雨菲送走了二公子便回去服侍赵夫人就寝。